“娘娘。”
“东西送到了吗?”
惠妃伸开柔荑,青白的手指交缠着,蔻丹鲜红,视线形成强烈的冲击。
“送到了,江小主与咱家客套了几句,咱家便走了。”
惠妃挥挥手,“下去吧。”
“是。”
她的手抚上手指上的玉指环,轻嘀出声,“何谇,你给的棋子,本宫瞧着那样子,竟是不大舒心呢。”
“她的脸,太美了,美的已经能和怡妃那个贱人平分秋色了,本宫若真的把她扶持上位了,日后她若是反咬本宫一口,那当如何。”
空无一人的宫殿里,一声叹息,“罢了,为了吾国……”
……
“娘娘,钟粹宫那位给锦华轩的江才人送了不少礼过去,您看?”
怡妃绣着手帕,似是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地说道:“代桃,你瞧这帕子的图案可好看?”
名为代桃的宫女凑过去瞧了瞧,“娘娘这缠枝牡丹甚是精美,牡丹国色天香,正如娘娘一般。”
话语中即是奉承,又是赞美的,怡妃的笑容也是越发地灿烂。
“钟粹宫爱如何折腾便如何折腾,江弛尉这闺女,可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货色。”
代桃疑惑,“娘娘为何如此说。”
怡妃放下刺绣,在代桃的搀扶下,起身走入寝殿,摇曳生姿,让人一瞧,便会感叹道,真真国色天香。
“你不懂,本宫乏了,伺候本宫安寝吧。”
代桃一边帮怡妃卸下外衣物,一边问,“这?皇上这几日都是传唤娘娘一同用膳的,娘娘今日莫非不等候着?”
“今日新晋嫔妃刚入宫,皇上这几日定是不会再来延禧宫的了,何必候着。”
“是,娘娘。”
……
封素芳坐在妆台前,抓起手边的胭脂盒,只听哗啦一声,胭脂盒在地上被摔的七零八落,那胭脂盒与地面撞击的声在耳边回响,吵杂地很,一点都不悦耳。
这些儿动静,使宫内的侍女立刻惶恐得跪了下去,那几个年幼的害怕地瑟瑟发抖,却是不敢落下泪来。
“本宫瞧着那蹄子的脸蛋便来气,哪想成,那卑贱的蹄子竟还压本宫一头!”
封素芳的贴身侍女谷翠起身靠前了这儿,立刻回话奉承,“小主说的对,那江才人一瞧便不是什么好东西,估摸着也就是靠一些不见得光的手段才得了才人之位。”
谷翠佯装气愤地说完后,凑到封素芳的耳朵边上,“小主,奴婢觉得,小主您的容颜也是和那江才人不相上下呢。”
谷翠也是机灵的,明眼人都瞧得出江婉云的容颜倾城倾国,绝色不已,也便是只有那怡妃娘娘的容颜是能相比一二的,她若是说封素芳较江婉云,还胜不少,这谎话可就太过明显了。
她偷偷朝后边挥了挥,示意那些儿个侍女们可以下去了。
封素芳对这套却是受用地很,霎时间也不再发怒了,也不在乎谷翠挥退了那群丫头,勾起了唇,心里头默默盘算着事儿。
……
御书房内。
一叠又一叠的奏折放在龙桌上,把奏折后的男子几乎遮盖了过去,日光照进来,空荡的御书房多出了几分庄严肃穆。
男子拿起一旁的茶,一打开竟无了茶水,仅有些许残留地茶叶在杯底。
“王意!”
听着男子饱含怒意的声音,王意一溜烟地跑进御书房,“哎,老奴在。”
“茶水呢?这几日你怕是越发地松懈了。”
感受到君王锋利如刀的目光,王意悄然冒出了冷汗。
“老奴不敢,老奴方才正吩咐着奴才去把皇上您的膳食端进来,还顺带让敬事房把新晋小主的牌子准备好,晚点儿个端上来。”
玄胤也没有为难,“知道朕饿了,还不给朕把膳食麻溜地端上来。”
“哎,是是是。”
“等等。”
王意转身便想着出去让奴才们手脚都快点儿,却被喝住了。
玄胤拿起茶盏在龙桌上敲了敲,“茶水!”
王意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端起茶盏出去为玄胤添茶。
这几日朝中事情多的很,恰巧又逢新晋的嫔妃入宫,他在忙朝中的大事,王意自然也得过目新晋嫔妃的吃穿用度是否安排好了。
因此,玄胤也未曾怪罪。
“皇上。”
瞧着玄胤用膳时,王意支支吾吾地,明显是有事儿要说。
“嗯?”
王意思量了一下,最终开口道,“今夜是新晋小主入宫的第一夜,太后娘娘的意思是,先行宠幸,许家丫头,敏常在。”
“砰”地一声,玄胤把筷子摔到了桌子上,脸色一黑。
“怎么?太后手竟如此长,连朕后宫那日宠幸哪位,也要管了?给了个封号还不欢喜,硬是要朕把她放在心尖尖上才好?”
王意见势不对,立刻跪了下来,“其实太后娘娘也不过便是说一声,您不必放在心上。”
玄胤冷哼,“她当真以为朕还是刚登基之时,要处处受制于她?”
玄胤眸色暗沉,吃了几口便不愿再吃了,一甩衣袖,不喜地坐了回去继续批阅着奏折。
王意抹了抹不存在的虚汗,令人把膳食都撤了,见刚才送烨用膳用的不多,还命御膳房端了个桂花糕来。
……
“连翘,你把宫里的宫人皆唤过来,让本宫瞧瞧。”
一会儿,连翘领着几位宫女和公公进来了,江婉云粗略地瞧了瞧,年龄也就前面地掌事姑姑较大,别的年龄都较小。
“奴婢是锦华轩的掌事姑姑之双,见过小主。”
站在最前面的最先拜见江婉云,有着她的带头,后面的几个也接着一一介绍自个儿的名字,然后拜见。
江婉云问,“之双,好名字。能成为掌事姑姑,你在宫里的日子也颇久了吧?你可知怡妃娘娘的家世?”
之双立刻摇头,“奴婢不知,奴婢不知,奴婢在宫里时间是为长了些许,可奴婢一直在安安分分做自个儿的事,未曾会去得知那些儿事。”
江婉云“嗯”了一声,“如此你等便下去吧,晚些时候去连翘那儿领赏,好好做自个儿分内的事。”
“是。”
那群奴婢们退下了,连翘也跟着出去发赏钱,回来时瞧着江婉云坐在榻上叹气。
“小主有什么烦心事么?”
“这之双,谨言慎行是有的,不过太过胆小怕事,定是不能完完全全地为我所用的。”
原来自个儿小主是在为此事发愁,连翘也不知如何说才好,心中也没个好主意,只得上前帮江婉云轻轻揉捏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