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京都热闹的很,许多平民百姓都有意无意地围绕在各个豪门府邸的门前。
原因无他,便是因为今日是,被皇上选中的女子入宫的日子。
为何?
这可是玄皇登基四年以来,第一次选秀女啊,何以不让人期待?
况且,玄皇玄胤,是何等人物,能让他瞧上的女子定然也是不错的。
入了宫,他们这些儿个平民百姓,如何能有资格瞧上一眼,那还不如趁着如今,远远地偷偷瞧上一瞧皇上的女人,也算是有幸了。
有些许消息不灵通的,还默默守在一些儿个家中女儿样貌品行不错的官员府外,却不知皇上压根没瞧上。
消息灵通的,立刻跑到了那些选上了的府邸前,消息更灵通些许的,便是知道哪些女子封的位分较高的,就在那儿守着。
府邸里的女子们却无心在乎他们如何想的,因为此时她们也在烦恼着呢。
“小姐,按你的吩咐给你施了些许儿粉黛,妆容并非很浓,您要选什么色的衣裳呢?”
连翘刚弄好江婉云的发簪,立即跑到一旁打开衣柜,目光移到了那几件宫装,纠结的瞧着。
哪件好呢?
她也不从得知,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江婉云。
江婉云思索了一下子,“就那套藕荷色宫装吧。”
她爱惨了紫色,便是选淡色,选的也是淡淡的藕荷色。
连翘伺候江婉云换上后,瑟兮好奇地看着江婉云,“小姐,你为什么要穿的那么淡雅啊。”
“我不甚觉得,淡不淡雅无碍,重要的事儿是,不要太过招摇,枪打出头鸟,你们可懂?”
两个小丫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江婉云莞尔一笑,从镜子里上下左右端详一番,最后拿起口脂,轻轻一抿,红艳艳的嘴唇格外惹人爱,恰到好处的娇媚。
娇而不妖,媚而不惑。
一切都恰到好处。
“大小姐,该入宫了。”
门被下人敲了几下,话语里处处透露着比以往更甚地恭敬意味。
如今这可是宫里的娘娘!怎能不恭敬?
“走吧。”
……
“江才人,这是您的住处,锦华轩。”
宫里的一个嬷嬷引着江婉云一行人到了江婉云的住处。
江婉云环顾了一周,宫里种了不少绿植,还有着许多的桃花树,瞧起来也很是赏心悦目,心中轻愉。
行入内殿,装饰算不上雍容华贵,却也是清新淡雅,有着几个软榻,茶桌……
往内寝一瞧,用雕花的屏风挡住了视线,走进屏风后,床寝前有着湘绣双凤挂帘,做工精细。
连翘瑟兮两个小丫头也是欢喜地瞧着,利利索索地把带入宫的东西安置好。
“江才人,这锦华轩是未央宫内的偏殿,主殿如今是无人居住的。”
嬷嬷也有点儿眼力见,朝着江婉云介绍着,“您瞧着殿外的桃花,这是未央宫才有的种植,未央宫坐落在宫中的东面最东的那处,离皇上的乾清宫十分遥远,却是特别的安静。”
其实她也未曾想明白,此次选秀女,位分最高的便是才人了,也不过寥寥两人,其余的都是答应常在,至于最低品的官女子,皇上登基以来还未曾有。
明明是才人,为何却被分配到如此偏僻的宫殿来,也不知皇上对这位才人是抱着何种态度。
对比嬷嬷的复杂心理,江婉云心中便是已经预料到了。
那日太后未曾出言阻拦,怕便是因为想等着自个儿入宫,再好好拿捏吧。
如今不过是个宫殿,也无碍。
只听那嬷嬷接着说,“江才人,您收拾好东西后,便可以带上一位侍女前去坤宁宫请安了。”
连翘听闻,放下手中的东西,问道:“皇后娘娘不是抱病在身么?我家小主前去请安?如何请安。”
瑟兮利索地接过连翘手中的东西继续做着,耳朵却也是竖了起来,悄悄地听着。
嬷嬷不喜地瞪了一眼连翘,朝着江婉云说道:“江才人,您的宫女可要管好喽,在宫里不仅您得牢记谨言慎行,您的宫女也可得管教好。”
一番话说得连翘是通红了脸,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江婉云不动声色地拉住她的手,捏了捏,“谢嬷嬷提醒。”
“不敢,奴婢只是尽提醒主子的义务。”嬷嬷话锋一转,“皇后娘娘是称病无法让您等请安,可这毕竟是规矩,因此,是朝着惠妃娘娘与怡妃娘娘请安。”
要见到惠妃娘娘了吗?
江婉云右手转着左手手腕上带着的紫玉翡翠镯,微微勾起嘴角。
瞧着两个丫头收拾的也差不多了,嬷嬷领着江婉云与连翘前往坤宁宫,而瑟兮便是留在了锦华轩。
连翘搀扶着江婉云,小声地说着话,江婉云余光一直瞧着走过的道路。
当真是红墙黄瓦,金碧辉煌,无论何处,都透露着奢华二字。
许久,江婉云都觉得走得疲惫了,方才到达坤宁宫。
“小主,这处便是坤宁宫了,奴婢就先离去了,您可以自个儿进入。”
嬷嬷行了个礼,就离去了,江婉云抬脚走进坤宁宫,一抬眼,已有好几位新晋小主在那儿等候了。
她收回目光,也是静静走到一旁等候着。
此时是夏日,日头十分地烈,炎炎烈日烤着,心气儿都烦躁了起来,几位新晋小主都没有带伞,也不知几位娘娘何时传唤,一个个娇媚女子此时都苦了脸。
连翘拿出帕子帮江婉云擦着汗,心有些儿抱怨,却也不敢说出口,毕竟这儿是宫里,犯错了,便是主子可能也保不住自个儿。
“呀?这是哪儿来的小答应啊,来的那么晚,也不怕娘娘怪罪。”
一道阴阳怪气的女声响起,江婉云抬眼看去,此时一位身穿孔雀蓝宫装的女子嘲讽地望着她。
一时之间,江婉云倒还真没有想起这是哪家的女儿。
“封素芳,你在说什么!”林书贞立刻开声,小脸通红,明显与这封素芳有着梁子。
封素芳白了一眼她,一双媚眼不屑地看着她,“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宫如今是常在,你不过小小答应,竟也敢和本宫呛嘴?”
“怕不是你们两个蹄子见着都是一样的位分便起了惺惺相惜的感情?果然都是贱蹄子。”
听着这话语,江婉云皱起了眉头,正欲出声时。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