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瞧着一道身影偷偷摸摸地摸进锦华轩,抄起一旁的木棍,正准备一棍子敲下去。
那道身影正好转过身来,熟悉的面容让连翘生生地把棍子收了回来。
捂嘴惊呼,“小主?!”
江婉云眨了眨眼,盯着即将砸到自个儿身上的木棍,“连翘,你这是……”
连翘满脸通红,断断续续地羞愧道,“连翘,连翘……以为有贼人进了锦华轩……”
江婉云心下了然,“我只是去外面走了走,走吧,我们回寝宫。”
“好!”连翘急忙扔下棒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紧跟在江婉云的身后。
之双刚从寝殿里端着一盆水出来,瞧见江婉云时愣了一下。
“小主?您怎的那么快就回来了。”
“好啊!之双姑姑!!你知道小主出去了也不和我等说!”连翘嘟起嘴,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她冲上前去,作势要打之双。
之双尴尬地笑了笑,“小主的事儿,奴婢怎敢擅自做主?况且此事,少一人知便安全一分,多一人知便危险一分啊。”
“是哦!”
几个丫头谈话间,江婉云已然神游天外了。
她敏锐地发觉今晚的事儿多有蹊跷。
为何她一个久居深宫不曾露面的小主,突然的心血来潮,深夜散心,竟也能碰上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子。
且此男子,仅是第一面,对她却没有防备之意,若真是宫中的侍卫,定是把她扣押下来了。
毕竟,哪儿会有人大晚上的,说是散心而出去?
朦胧地想法在江婉云脑海中,她觉得自己一定是遗漏了什么,可却又想不起来,究竟遗漏了什么。
“小主?小主?”
连翘唤了几声江婉云,把江婉云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她们正谈话呢,自家小主却突然不说话,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连翘心中觉得是与今晚出去的事儿有关。
于是便想问几声。
哪知刚把江婉云的神唤了回来,只听她道:“我乏了,之双,伺候我入寝吧。”
连翘:????
……
次日夜间,江婉云再次偷偷溜了出去,除了之双和两个丫鬟,无人得知她离开了锦华轩。
今日,在去的路上,未曾碰到任何一人。
江婉云心中松了一口气。
她当真是害怕又碰见了昨日那个莫名其妙而又奇奇怪怪的男子了。
虽说样貌当真是极为好看,可如此奇怪之人,她当真是不愿再见了。
更何况,在这龙潭虎穴的深宫中,行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月朗星稀的夜晚,秋风掠过,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把银色的光辉谱写到平静的湖面上。
夜风一吹,波光粼粼,水中的月亮也摇曳了一下身姿。
江婉云忍不住心中惊叹。
当真是美的很。
怪不得之双说幽月湖虽静,却也是宫内不可多得地妙地。
幽月湖旁,有一座假山,江婉云寻思了一下,爬了上去。
假山之上并非她想象当中的尘灰,也没有落叶,很是干净。
她坐了下来,靠在假山的石头之上,小脚悬空,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怕是因为今日是十五的缘故,月亮圆圆的,极好看。
一时间,她都沉迷了下去。
不知不觉间,她便靠在假山上睡着了。
……
玄胤今日也是纳闷不已。
今晨起身,想起昨日在宫中碰见的小女子。
她说,她名为婉婉。
她说,她是颐怜阁的婢女。
他便唤了王意去查,可王意却说,颐怜阁,没有此人。
这便给那个女子,披上了神秘的色彩。
一个绝世美人,深夜出现在宫中,第二日便消失的无人能寻,实在是把他的好奇皆勾了起来。
他内心有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告诉他,他要寻找她,莫不然,定会后悔一生。
今夜,熄灯了。
可他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他想起,昨夜那位婉婉,貌似是想去幽月湖的,抱着这个心思,他起身,朝着幽月湖行去。
可到了那处,不见任何一人。
心中失望不已。
转身正准备离去时,目光无意间暼过假山之上。
这一瞧,便移不开眼了。
月光照抚到了她的柔荑之上,隐隐地,能看的见她的脸。
宛如九天玄女下凡。
饶是他见过不少美人,这一刻,也呆住了。
她,真的极美。
玄胤屏住呼吸,足尖一点,飞到她的身旁,伸出手来,正想抚上江婉云的脸。
江婉云睡的极浅,听到声响,警惕地睁开了眼睛。
霎时,四目相对。
玄胤的手顿在半空中。
江婉云一惊。
急忙一推。
玄胤立刻倒飞了下去,落地退了几步,这才站稳。
江婉云脸红了些许,面色微冷,娇叱道:“登徒子!”
江婉云爬下来,转身就走。
玄胤正想跟上去,瞧见江婉云那不大好的脸色,苦笑了一下,最终还是留在了原地,没有跟上去。
……
“小主?”之双见江婉云脸色黑黑的,心中不由得担忧,“您怎么了?”
“无碍!”
她心中气地很。
就算如今她还是完璧之身,也未曾见过皇上,可终归名分上,她也是皇上的妾。
这男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于她,是想如何?
今日竟还想轻薄于她?
想到此处,江婉云的脸越发地黑了。
连翘偷偷捅了捅身旁的瑟兮,不停地使眼色。
瑟兮摇了摇头,无语。
别问我啊!我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奴婢伺候小主入寝?”
之双小心翼翼地试探。
虽说如此久了,江婉云也是和颜悦色地,但今日……
主子的喜怒哀乐总是说不定的,小心伺候着就对了。
江婉云微微颔首,脸色稍缓。
好不容易寻得了一好去处,竟还遇上如此之人,当真是郁闷不已!
幽月湖。
江婉云刚离去不久,一道身影落在玄胤身旁。
“主子,是否要调查此女子的身份。”
“莫要。”玄胤摆摆手,“瞧她的模样便是不愿与朕过多往来,朕对她很是感兴趣,也不愿勉强。”
那人微愣,“那主子是不不想得到这位女子了吗?”
“当然非也!”
“朕觉得,朕与她的缘分,并不会至此为止的。”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