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近四个月来,天天如此。如果在吃饭的时候,我要是吃新鲜菜,解芝莲就拿眼睛剜我,还说怪话:话里话外都透着一个信息——我只能吃剩菜。
开始的时候,杨胜平还会安慰我,说“我们杨家曾是世家大族,规矩多得很,别惹妈不高兴。”
也会晚上带我去吃宵夜,或是悄悄给我留菜。
但是后来,杨胜平变了,说我吃宵夜浪费,还对我说:“我妈这一辈子就盼着有个可心的媳妇,你要努力做好她的好儿媳才是。”
然后,我面前永远是剩菜,我不吃或是悄悄去吃宵夜,他就会和我吵。
“过来吃饭。”
杨胜平啃了只龙虾,突然回头看我,眼里尽是不满,还隐隐带有威胁。
我咬紧牙过去,我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辞职的事办好了?”婆婆瞄了我一眼,眼神是那般不屑。
小姑则是把新鲜菜又往她那边移了移。
我再也忍不住,猛一下把餐桌掀翻,指着杨胜平的鼻子大吼道:“我不会辞职的!我也不会再吃剩菜、让人乱翻我的东西,让人偷窥我的隐私!”
餐桌被我掀翻,溅了一地饭菜,杨胜平和他妈,他妹身上都沾着残汤菜叶。
“你发什么疯!”杨胜平呼一下站起来,居然再次冲我扬手。
“天哪,我的心脏病都吓出来了呀!我要死了呀!”尖锐的哭叫声响起,解芝莲一屁股坐在地上嚎起来。
她一哭,小姑马上跟着骟风点火,痛骂我是“疯子”、“扫把星”。
杨胜平的巴掌最终没有落下来,他眼里冒着怒火从牙缝里迸出一句:“给我妈道歉!”
我仰着头与他对视,同样从牙缝里迸出一句:“我没错,我不道歉!杨胜平,我和你结婚是和你过日子的,不是来当小媳妇受气的!”
“你!好,你不过了是吧,那你就滚!”杨胜平怒不可遏,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差点被他推倒,他却转身去哄他妈,一个大男人在他妈面前流着泪说“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教好她才会气着你”。
好,原来我的父母没有教好我,还要靠他来教!这气我受够了!
我冲回房间,胡乱收拾了几件衣服,把我的银行卡还有一些首饰全都收好,不过了!
我收拾好东西冲出房间,他还在哄他妈,本来他妈已经不哭,看到我出来又开始哭。
“行,我滚,这日子不过了!杨胜平,我要和你离婚!”我懒得看解芝莲作戏,摔门而去。
杨胜平并没有追来,我也不想他追来。
离婚,我真的要离婚。
也许有人会觉得,不过是吃剩菜的小问题,我居然闹成这样还要离婚太离谱了。
但我却不这么认为。
我做了四个月包子,够了。
我和杨胜平相识三年,恋爱两年今年元月结婚。
房子在本市三环小三室两厅,是我和他一起凑的首付,写的是我们的名字。
结完婚在新房住了一个多月,婆婆解芝莲带着小姑杨琼芳一起来看我们。
结果,她们一住下就不走了。
而且,我们的主卧还让给解芝莲,我本来想用来做书房的房间,也让杨琼芳住着。
这些我都忍了,因为杨胜平说他妈住不了几天就走,让我别惹他妈不高兴:“我妈这辈子不容易,就让她住几天新鲜一下。”
不消几天,我精心布置的家就大变样。
我喜欢绿萝,某天下班却发现放绿萝的地方变成一盆蒜苗;我的书架,变成了杨琼芳的鞋架;铺在桌上的精美桌布,变成了“墙画”,挂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更离谱的是,我和杨胜平的卧室,变成了杨琼芳的“自由市场”,我的衣服,口红,舍不得用的包包,她想拿就拿。
我说她一句,她还鼓着眼睛瞪我:“你这是拿我当外人!我又不是不还你!”
而杨胜平总是说他妹妹小时候苦,没用过好东西,我是她大嫂不能这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