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红衣策马扬鞭扰了谁的眼,乱了谁的心。旁人连忙避让,唯恐伤及自身。女子自院前停下,利落翻身下马,远远的将翩纤等奴役甩在身后。虽在京都,可女子仍我行我素,此女子便是已故司法之女非晚。
当年的司法有着倾国之貌又觅得如意郎君,羡煞旁人。而如今的非晚却...臭名远扬。
那身性子与娇艳的脸庞一点不符,偏偏又有太后宠着,无人能奈她何。每年今日应是这混世小魔王最消停的日子了。
只因...这日为已故司法之忌日,司法在落旌国只有一位,司法于落旌国之重要如同国师于豫安之重要一般。
从上任司法逝世至如今,那司法之位一直空缺,似是为了纪念谁。
独居树下,待翩纤跟上,握一壶浊酒敬这清境。屏退了奴役,非晚那妖艳的脸上扯出了抹苦笑“娘,非晚又来看您了。非晚不想去那墓中跟娘说话,太吵。”饮了一大口,溢出的,随意用袖口擦了擦。
“非晚知道娘不喜欢吵的地方。娘喜静,就像那莲,不可亵渎。娘,您看,咱们当年一起种的梨花,开了呢。真好看,可惜...您再也看不见了。可惜了啊...呵呵。”
非晚闭上眼,躺靠在树下,许是环境不同,心生安全感,朦胧中睡去,又或是醉倒,梦中呢喃着:“娘,非晚好想你啊。”
回府时是翩纤唤来帷轿,归途风若有若无的扑进轿中,引得帘角轻微卷起,轿中人美的不可方物。非晚黛眉蹙起,似听到了百姓们的闲言碎语。而后不久又沉沉睡去,翩纤看着自家小姐这样,有些心疼,小姐明明很好,为什么他们要说小姐。
在翩纤心中小姐就是天,她有原则,小姐就是她的原则。自当年小姐领她进司法府,她便在心中立誓,要守护小姐,即便她人微言轻,力量甚微,可这份誓言,至死不渝。
她知道小姐有时很狂妄,可她认为小姐只是不想同已故司法一样,活的...那么累。她觉得小姐肆意点挺好的。至少她这么觉得,这个想法无关对错,只关乎一个忠诚的心。
帷轿停下,非晚被唤醒,迷迷糊糊的下了轿子,在翩纤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入了房,府中奴役也见怪不怪,每年此日,非晚都会一身红衣的策马出去,醉梦生死一场归来。
翩纤小心的将非晚的服饰卸去,将非晚安顿好后去尚房端了碗醒酒汤,放置塌旁,随后带上门离去。
翩纤跟着李公公前去太后寝宫,她要去复命,这是当年司法交给她的任务。要随时向太后禀明小姐在这一天的情况,当然,只是这一天。
笠日,非晚伴随着声声哈切被翩纤扶下了床。“小姐,今日您可得收敛点。”翩纤帮着非晚洗漱,嘴巴也念叨不停。非晚此时正迷糊着:“为何。”因为刚睡醒,口齿不清,但翩纤还是懂了。
便娓娓解释道:“太子今日要回来了。”
非晚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伸了个懒腰顺势站起,翩纤扶着非晚上帷轿,支起帘子使微风吹拂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