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呈缘岛的路上,珹瑛一直靠在勾陈的身上,还在不停的咯血。勾陈心疼的看着珹瑛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尽量地让她靠的舒服些,为她擦去嘴角的血渍。
小船终于停靠在呈缘殿旁,珹瑛便不顾身体一路跌跌撞撞地爬上芊缘堂,从挂画后进入一个暗室。勾陈一路都在珹瑛后面跟着,直到暗室中。
昏暗的房间中,一枚盘长结在神血的滋养下悬浮在空中,只是神血的颜色不似正常的鲜红,而是近乎泥土的褐色,快要干涸。珹瑛摘下头上的发簪,发簪落到手上即化为玉岚剑。她颤抖着用玉岚划破自己的手掌,鲜红的血液即顺着剑流出。珹瑛的血在吸引下逐渐流向盘长结,周围暗淡无光的血液也渐渐变得鲜红。
珹瑛用玉岚撑着,虚弱地站着,而一旁的勾陈震惊的观看了全过程。他有些紧张的小步往珹瑛那里“蹭”。
“.......姐姐?”
珹瑛的眼前逐渐模糊,在勾陈叫她的那一瞬间直直朝后面躺了下去。
“......嗯...”玄武面色犯难,缓缓站起身。
“珹珹怎么样?”勾陈跟上来。
“珹珹姐没有大碍,但是,她的脉象有些奇怪,隐隐约约的,有时候甚至会完全停息。”
“不是,珹珹姐不是没事吗,那脉象都有问题,还没有大碍?”毕方一步上前。
“你要着啊?跟了火神几天这脾气越来越大。”朱雀在一旁非常嫌弃的看了眼毕方,“珹珹姐应该是被风神按了心脉,无法使用灵力,后来又因为假步摇这件事强行破封才这样的。”
“嗯,”玄武看着珹瑛,点了点头。“的确。”
“可以啊朱雀,我们‘小医圣’都这么认同了,不愧是药神之徒。”白虎在一旁鼓吹朱雀,并且获得了玄武的白眼。
“那应该怎么办,珹珹不能这么一直睡下去吧?”勾陈坐在床边,认真的看着玄武。
玄武却摇摇头,“她应该过几日便可以醒来,但具体怎么办你还是要问朱雀。”
勾陈抬头,看向朱雀。
“多晒晒月光喽,”朱雀耸耸肩,“这种时刻就要给珹珹姐一个安心又温暖舒适的一个环境。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几天几夜没合眼的人,好好睡一觉就好啦。”
“这和晒月光有什么必然联系吗?”玄武闪现到朱雀身边,手里不知不觉中还抓起了笔和本子。
朱雀被吓得一哆嗦,“......有月光说明足够黑暗,有助于睡眠。再者说,月光有助于集聚灵气,对珹珹姐恢复灵力更有帮助。”
“月光......幽荧,你有办法吗?”勾陈转头看向靠着桌子发呆的幽荧。
“啊?哦,我可以把呈缘岛隔离,专门往这边集聚月光,但这样时间会很久,而且效果不佳。北斗禄存星君那儿有一个布星台,是供他布星所用,基本上常年都处于夜晚状态,你可以带珹珹姐去那边,效果更好。”幽荧边说着,一边还竖起大拇指。
勾陈点点头,回过头看着珹瑛,默默地捏紧了拳。
澄旸殿,一位小厮冲进无上的房间。
“天储殿下,风神来了。”
“风神?思权?”
小厮怯生生地点点头。
“风神殿下,您还不能进去,天储还未同意,您还不能进去!”
“有何不可?许久未见我的小舅子,甚是想念啊!”
无上还在疑惑的看着小厮,思权就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无上放下书,“你们先出去吧。”
两个小厮相视一眼,有些担心的退下。无上未抬头,从风炉上取下茶壶,斟下两杯茶。
“风神殿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思权撩起衣服在无上面前坐下,毫不客气地夺过茶杯猛喝一口,“嘶——,真烫啊。”
思权呼哧呼哧地喝着茶,而无上还是低着头,重新拿起书,等着思权的动作。
“小上啊,我......”无上抬起头,盯着思权。
“啊,那个,既望,既望天储。我今日来,是想同你商量件事。我的表妹,生生前几日同我说,她在这里受的委屈有些多,希望你可以多加关爱呀。”思权邪魅一笑。
“风神殿下这就说笑了,虽说我与生生是协约婚姻,我们俩之间并没有感情。但若说委屈,本尊扪心自问,对生生公主应是没有半点亏待的。”无上淡定地翻过书页,依旧未抬起头。
“啊,这样啊,那看来是我妹妹多想了。不过天储殿下还是要清楚,女人嘛,总是想多一些关爱的,就算是协约婚姻,你俩在一起生个小孩还是合理的吧,这也能让天帝陛下更省省心不是吗?”
无上放下书,眉心下压看着思权,“风神殿下今日有何目的不妨直说,无需以生生公主为由旁敲侧击。”说完,无上扔下书起身便要离开。
思权冷哼一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天储殿下不要着急嘛,毕竟你姐姐那些‘调皮’的行为我都知道了,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无上站定,额头冒出些虚汗。他强行抑制住心里的慌张,转过身,“风神这话什么意思?”
思权起身,来到无上身边,按住他的肩膀,靠近他的耳边,“意思就是,姐姐如果不听话的话,就不要怪我这个弟弟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