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人的眼睛适应了黑暗,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丙仔惊得叫出了声。
“妈耶!”
只见眼前竟是一条又宽又大的深沟,黑漆漆的,一眼都望不到底。不小心踢下去一颗石子,连落地的声音都听不到。
与对面的悬崖相连的,仅有一条一人来宽的吊桥。
木质的桥板,经年累月,已经腐朽不堪了。伍仁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就见充当扶手的铁链子早就锈迹斑驳。脚边的木板,仿佛一脚踩上去就能全部碎掉。
“我们,不是要过去吧?”
白果甩着湿淋淋的头发,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伍仁他们。
刚刚被水流冲击得“四处碰壁”,现在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她实在不想再玩一玩高空吊桥这样高难度的项目了。
粤哥从包里摸了条速干毛巾递给白果,示意她赶紧把头上的水擦干。接着便走到伍仁身边,跟他一起观察起这座凭空出现的吊桥。
“这个东西,起码好多年莫得人走过了哦。”
他探身往深沟底下望去,黑乎乎的,啥都看不到。
倒是有一阵一阵的风声,像是在沟里穿梭游走一般,发出呼呼的细微的声响。不仔细听,还真是听不真切。
“粤哥,刚才那家伙,顺着这个桥,到对面去了。”
伍仁扬了扬下巴,指着桥对面说到。
桥连着对面悬崖上,铁链没入了几块巨大的岩石,看起来倒是有那么几分牢靠。
不过刚才那像是猴子的东西顺着铁链攀爬过去之后,很快就闪到了岩石后面,具体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
两人迅速商量了一下局势。
眼下原路退回肯定是不可行的,不要说那么湍急的河水他们能不能逆流而上,就说岸上还虎视眈眈对他们垂涎欲滴的藤蔓和虫雾,他们也不可能重新回去。
继续顺河水往下游走?
看似不错,可水流那么急,就这么一段路,他们几个就已经被折腾得够呛,要继续漂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重见天日的那一刻。
“那个怪物,奇怪得很。估计是一直在刚刚那哈等到我们在,不然以我们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追得上它。”
粤哥扯了扯湿透之后黏在身上的衣服,这黏腻的感觉实在是让他觉得不舒服。很想立刻找个地方生堆火把衣服烤干。
伍仁点点头,同意粤哥的观点。
那怪物凭空出现,又把他们引到这地底下来,怕不是有些灵性。
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招可以出去,不如过去看看再说。
要不是为了那一笔丰厚的报酬,伍爷可不想凑这个热闹。
他转头看了眼跟在白果身边擦着一身水的丙仔,暗自庆幸这次出门带上了这个向来运气爆表的家伙。
丙仔感受到灼热的视线,不由迷茫地抬头四下看了一眼,“哎呀!哥!”
他一脸震惊地指着伍仁背后那座吊桥,惊呼道。
伍仁急忙转头,就见吊桥靠近中间的位置,刚刚那个怪物正倒挂在铁链上,晃晃悠悠地,正在向他们这边移动。
听到丙仔的惊呼,它似乎意识到自己被人发现,谨慎地停下来,挂在铁链上一动不动地观察着他们。
伍仁站得离吊桥最近,顾不得多想,已经一脚踏上木板,准备冲上去抓住那个家伙。
没想到它速度却是极快,一见伍仁踩上木板,便一个勾身,从铁链上翻了起来,双脚抓住铁链,竟然站在了铁链上,甚至还踩着铁链蹦了几下。
似乎在嘲笑伍仁他们的动作搞笑,然后顺着铁链又往深沟对面跑去。
伍仁一脚踩上木板就有些后悔。
这些木板也不知道已经铺了多少年,哪里还能承受得起一个大男人的重量。伍仁刚把脚放上去,就听到嘎吱嘎吱的响声。
再下一脚,就听咔嚓一声,常年没有人踩踏过的木板,正式寿终就寝,发出一声哀嚎,落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粤哥一个跨步,拽住了随着木板往下落的伍仁的身子。
好在伍仁没有跑远,堪堪在悬崖边上就落了下去,粤哥才能一把捞住他,否则除非他长了翅膀,不然势必要与那木板双宿双飞了。
“啊呀!老粤快救我!”
粤哥趴在地上,探出大半个身子拉住伍仁,本就有些吃力,伍仁这家伙还乱动,差点把粤哥一起给拖下去。
“龟儿子的!给老子闭嘴!”
白果和丙仔赶紧上前,拽住粤哥的腿,好不容易才把两个人拖了上来。
“靠!伍爷我的小命!差点就交代了!”伍仁瘫在地上拍着胸口,喘粗气,一边还不忘骂到,“你个混蛋你小心别让我抓住你!抓住了我就抽你的筋!”
“行了,你别贫了。”
白果一边帮粤哥拍着身上的灰,一边翻了个白眼,“这板子一踩就坏,我们怎么过去?”
伍仁想了想刚刚下坠的感觉,心有余悸。
“这个吊桥,搞得跟红军飞夺泸定桥一样,咱们不会还要扛个板子过去吧?”
丙仔眼前浮现出之前跟爷爷在家里看老电影时,看到的场景,那桥也没板子,全靠踩着铁链,扛着板子才过去。
他望了望桥下,人家泸定桥下面还能看到是条河叻,他们现在,下面是啥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掉下去的话,会掉到哪里去。可别像是小说里的无底洞,一直往下掉,就是到不了底。
那也太惨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