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太过了!”
“哦,难道我说的有哪里不对么?”
见自己的话令袁武脸色不愉,伊恩非但没有试着圆场,反而自顾自的说笑起来。
“呵呵,将毫无价值的废品,转化成可供使用的资源,这不正合乎你们地球上流行的‘环保’文化么?更何况求仁得仁,修罗王的愿望世人皆知,只要她仍坚持想要继续拯救所有人、她负罪受苦的决心依旧坚定的话,那么我、你、世间所有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中渡过无数危机,安安心心的生活下去。”
“这样一来,修罗王心底的渴望得到满足,人们希望受到保护的本愿也得到满足,更减少了维护系统所需的多余开销……两全其美,一箭三雕有什么不对?”
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
袁武阴着脸,缓声道。
“既然系统就是整个世界运作的根本,那么维护它应该是所有人的义务吧?如果将这份沉甸甸的任务,莫名其妙的转移到一个女人身上,让她像你所说的一样感受痛苦,然后再将痛苦转为力量完成其他人的义务……而所有人面对这样的事实,非但觉得理所当然,也没什么想要改变、拯救她的想法,那这什么破系统也许就该自生自灭拉倒了。”
“哦,你与修罗王有旧么?”
“不认识,只是我从来都看不得女人受苦。”
单纯的大男人主义么……伊恩摇摇头,讥讽道。
“那你为什么要反驳我所看到的事实,还想要否认修罗王的作为?你认为修罗王那样的殉道者,是你这样的小屁孩有资格去理解她、评价她?你认为自己有资格去告诉别人该怎么做?”
闻言,袁武不假思索的答道。
“我当然没资格,只是我觉得你所说的那种类似废物回收站的东西,不应该是修罗王。”
————为了拯救别人而受难的英雄,怎么都不该得到这样的评价吧?
“噢~难道不是?”伊恩拖长音调,“抛去一切影响判断的因素,再加以细心的剖析修罗王、系统和我们的关系后,你难道能得出什么不一样的结论吗?”
袁武沉默片刻,不甘心的摇了摇头。
“我现在被你绕进去了,想不出来,但我觉得事实肯定不该是那样的。”
“哦,无话可说所以就要耍赖了么?”
“要说耍赖也没错,不过我突然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伊恩懒洋洋的拨着一个蓝色桔子,头也没抬的答道。
“愿闻其详。”
“嗯,如果按你所说的那样,修罗王是怎么坚持下去,又是为什么能坚持下去?”
伊恩随手将一片桔片扔入口中。
“因为她的渴望就是这个,‘噬痛苦为甘露’,求仁得仁罢了。”
袁武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冷不丁的问道。
“听你的口气,你似乎对她的做法并不认同?”
“虽然大家的渴望都差不多,不过那样的做法,我可不敢认同。”
伊恩嚼着桔子,不清不楚的说着。
“两条明路,一条是校长的以力服人,一条是修罗王的一人受难救世人,一个制造太多杀戮,一个承受太多痛苦……虽然拯救世界需要有那样的心理准备啦,但对于我这样的无职者来说,施行的手法应该才是最重要的啊。”
“这么说来,你不走他们的老路?”
“此路不通,自然就该另择他路。”
“那你要怎么办,就像刚刚在小巷里一样靠演讲拯救世界?”
“少数人的呼喊虽然不一定能传达到所有人耳中,但起码还是有可能唤醒一两个人的,这样的尝试值得一做……正如我所说的一样,拯救世界所需要的是就是做好‘提前准备’,演讲只是一个小小的准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