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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方晓湖听那人说去张垣,就凑了过去,在不远处坐下。见那男子三十来岁,一身黑制服,着一顶黑棉帽,黑棉鞋,很俭朴。那两个妇女,花一样的年龄,一副农村打扮,说话自带笑。因为是大人们谈话,不便插嘴,方晓湖只能静静听着他们说话。只听那男的说道:“我是老京城了,不论上哪儿,闭着眼也能找着。”“我俩除了姨姨家,再就是前门和动物园,别的地方没去过。”“我可以给您俩当导游,住的地方也现成,免费的,不要钱。”“谢谢您了,我们准备上姨姨家去呢。”“我家里没人,空着呢,给你们钥匙自己住去吧。”“那您呢?”“我得上张垣出差,好几天才回来呢。”方晓湖离得很远,这些话他也听不清,两个眼皮不住的打架,头枕着小包裹在长椅上睡着了。“醒醒,醒醒,打扫卫生了。”服务员喊着,他被这突然的叫喊声吵醒了,揉了揉眼睛,顺着刚才说话那人坐的地方望去,见那个男的还在,两个女的不见了。方晓湖急忙凑上去,和那位中年男子打招呼:“叔叔,您好,您是到张垣的吗?”那位男子答道:“是呀。”“叔叔,我也到张垣,那个地方我很生,咱俩搭个伴好吗?”“好,你到张垣哪儿?”“福寿街驻张办事处。”方晓湖在那个中年男子身边找了座位坐下。“那个地方我很熟,你买了票了吗?”“买了。”“几点的?”“今天晚上七点的。”“我买的是今天晚上十二点的,这趟车好,到张垣正好天明。你买的那趟车到张垣是半夜,黑咕隆洞的,还得在车站趴半夜。”“不行待会儿你办个签字手续吧,签十二点那个车次,咱们相跟上。”“哎!”“叔叔贵姓?”“免贵姓张,你姓啥?”“我姓方。”“噢,到张垣干啥?”“上我爸爸哪儿去。”“噢。”“叔叔您呢?”“我去张垣办事儿。”“啊,太好了,我正愁没个伴呢。”方晓湖答道。那位张叔叔说:“你都去过哪儿?”“我头一回出门。”“哦,那你就听我的吧,我把你送过去。”

那个人说:“时间还早,走,跟我到东直门取点东西。”“叔叔家在那儿?”“哦,是是。”两个人坐着公交车到了东直门,进了一处四合院。院子四周封闭,阴森森的感觉。方晓湖想走,那人已经把院门紧锁,谁都出不去了。那人把方晓湖领进了一间屋子,说:“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他见方晓湖眼神忧郁,就顺手从肩上取下书包交给了方晓湖,并说:“给我拿着,就在这里等着我。”说完又看了方晓湖一眼,就走了。方晓湖掂了掂这个褪了色,发黄的绿书包,很轻,怎么是空书包?他背着它干什么?他把手伸进书包一摸,只有一块毛巾,是它把书包占满了。还有什么?打开书包一看,除了这块脏啦吧唧的毛巾之外,只有一本薄薄的书(介绍东晋画家顾恺之的单行本)。方晓湖有些茫然,回想起这位少言寡语的叔叔,说话时仿佛总是在极力回避着什么。这时耳边响起了母亲的话:“记住,凡事多长个心眼。”他顾不得多想,从上衣兜里拿出钢笔,在书的最后一页,写上了“方晓湖”三个字。然后轻轻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走进院子,见西面房间里似乎有动静。方晓湖走过去,从门缝往里观瞧,吓了一大跳!只见白天见的那两个妇女都被捆绑着,衣服也被扒光,那个男的正在对她们行苟且之事。原来他竟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方晓湖来不及细想,在院子里寻找出路,见闲房里有副梯子。他把梯子扛出来架在墙上,上房捉鸟的功夫派上了用场,他翻过墙去便是一阵疯跑,好在附近居民不少,倒也不必担心他会追出来。方晓湖问到了最近的派出所,进去报了案,他领着警察赶到时,仍然大门紧闭。敲了半天,才有人开。原来,那人听到敲门,才发现方晓湖跑了,只好先把两个女人藏起来,想蒙混过关。警察搜了半天没找到,开始怀疑方晓湖是不是在报假案,搞恶作剧。方晓湖找到那个书包,拿出书,也不翻看,递给警察说:“叔叔,我就防着他不认账,这本书最后一页有我的签名,估计这会儿墨水还没干呢!”还把身份证拿出来证明。警察翻到最后,果然看到了“方晓湖”三个字,而且墨迹未干。又看了看身份证,方晓湖确实没瞎说,摸着他的头说:“聪明!”几个警察拷上了罪犯,那人一看大势已去,才垂了头,指认了藏匿之处。原来这房子有个机关,不告诉还真找不到。救出了两个妇女,警察开始盘问。才知道那家伙是个流窜犯,坑蒙拐骗偷无恶不作,在这里租了房骗人,拐人。这么来回一折腾,时间过得飞快,小湖录完口供,和警察同志说明了情况,赶紧跑出去坐公交。他到了大街,见过来一辆106无轨,他在永定门火车站见过这车。还好,站台不远,方小湖急跑两步赶上了车,心还在一个劲儿地咚咚跳,花两毛五买了车票,找了坐位坐下,心这才稳了下来。到了车站,一进候车室就听见服务员在喊:“发往绥远的检票进站啦。”方晓湖一路小跑进了检票口,上了开往绥远的车。

到了张垣,天明有接站的小火车,把方晓湖送到了北站。出了北站,方晓湖边走边问,好在福寿街名声很大,人们都知道。这条街,街面上商贾云集,客栈繁多,没费多少周折就找到了。门面不算太大,门口的墙壁上挂着醒目的牌子,上面写着“驻张办事处”几个仿宋体大字。门房出来个长者拦住了方晓湖:“小孩一边去玩去。”方晓湖说:“大爷,我找人。”“找谁?”“王世魁叔和孙庭备叔,他们两个都行。”“在西屋,去吧。”方晓湖进了西屋,一眼就看见了王世魁,急忙叫道:“世魁叔,你好。”王世魁与方略共事多年,他端详了一阵子说:“啊,这不是小湖吗,都长这么高了,你自己来的?”小湖笑了笑“嗯。”王世魁接着说:“真了不起!家里都好吧?吃了饭没?”“还没。”“走,我领你吃饭去。”

吃完饭,方晓湖休息了一小会儿。王世魁就过来说:“有车了,今天正好有个上张全送煤的车,待会就走,今天就能见到你爸爸了!”“太好了!麻烦叔了。”“这孩子,这谁跟谁呀,客气啥。”不一会儿,王世魁过来说:“车到了,咱们走吧。”“好。”“上坝要冷的,带着衣服没?”“在家里临走时,妈妈给准备着呢,这不,在包里呢。”“那行了。”说罢方晓湖和世魁相跟着,去找那个拉煤的车。在玉带桥附近找到了,是两辆车,四位师傅。有两个正在车底下修着什么,王世魁把方晓湖托嘱给司机便和他告了别。功夫不大,那两个司机师傅也从车底下钻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和方晓湖说:“上车吧,咱们走啦。”方晓湖听了,抓住车箱板,往上一窜,上了车顶。司机师傅见了忙说:“坐里面吧,车上太冷。”方晓湖说:“没事儿,我正想看一看张垣的景致呢。”汽车喘着粗气起动了,出了平门,一路上坡,大概车拉得太多吧,走的慢慢腾腾,一路哼哼唧唧。到了善房村,前面那辆车抛了锚。司机师傅又钻进车底下捣鼓,出来后,脸上手上都粘满油污,黑哩胡少,活像阎罗殿里的小鬼。他们拧开水箱阀门,净了净脸和手,续满水,就又上路了。到了半坝,司机师傅把方晓湖喊下来,说小心冻坏了,方晓湖也觉得这一阵子风比先前硬多了,就坐进了驾驶室。他赶紧换上了妈妈给拿的重装备,这才知道了出门多带衣的道理。上到半山腰,路两旁的积雪越来越多,路上的冰雪也越来越厚,车碾着冰辙发出吱吱的声音,司机师傅不敢怠慢,全神贯注,双手紧握方向盘,另一个司机师傅下了车,手持一根长方木,紧跟在车后,不一会水箱开了锅,车停了下来,那司机师傅赶紧把手中的方木,垫在车轱辘底下,待水箱的水凉了,才又上路。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好不容易才上了坝。到了坝上,方晓湖见到银装素裹,雪染的风采,情不自禁地吟起了***的那首《沁园春.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天快黑了,才到驻地,方晓湖见了方略,想起这一路上的辛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开始鼻涕眼泪地哭。方略听他讲了路上发生的事儿,开始责怪温良祝:“你妈也太放心了,这要是真出了事儿该咋办?”在父亲那里住了几天,方晓湖就带着他准备的物品,踏上了归路。到了京城,离家还很远,虽然累,却无比自豪,心里由衷的高兴,那个美,那个乐。感觉自己突然长大了,能为家里干事了。等到了家,天已经快黑了。温良祝见方晓湖回来,背着这么多东西,又喜欢,又心疼,嘴里不住的嘟囔:“这个死东西,让孩子带这么多,看把孩子累得。”忙帮方晓湖把肩上的东西卸下来,又递给方晓湖一块毛巾,让他擦汗。方晓湖带回的东西确实不少,吃得有:大油,麻油,牛肉,点心,红白糖,块糖;工具有铁锨,镐头,水桶等。大部分东西都放在水桶里,水桶用麻绳捆在一起,在肩上一搭,前胸后背各一只,水桶放不下的,就提在手里;走一会儿,歇一歇,换换肩,好不容易才到了家。方晓湖说肩膀疼,温良祝解开上衣一看,可不!两个肩膀,各有一道鲜红的血印子。温良祝又是拿小板凳,又是倒水,忙得不亦乐乎。方晓湖把爸爸那里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就开始说自己,怎么灵机一动,怎么逃脱魔掌,怎么智擒罪犯,怎么到了坝上,怎么带着东西上火车如何困难等等。言语间添油加醋、眉飞色舞,兴奋之极。弟弟们吃着哥哥带回来的糖果、点心,既崇敬又羡慕不已。温良祝则惦记着远方的丈夫,不时打断方晓湖的话,想听一听丈夫的情况,方晓湖却全然不觉,说不到点子上,真是什么也不懂。坐了一会,方晓湖洗了洗脚,就睡下了,到家的这一觉,身体全放松了,睡得真香。

那一年,荷兰新任谈判代表司曼到京,先后5次积极提出改善中荷关系,说“荷兰是小国,希望建交不是政治上的目的,而主要是为了贸易。”中英互派代办后,同年10月,荷方表示:“荷兰对中方的态度与英国一样”,希望“像中英之间一样,双方采取互换代办的办法”。考虑到双方的共同利益,3天后,外交部欧非司新任司长上呈报告,建议与荷兰互换代办,获得中央批准。11月发表公报,双方同意建立代办级外交关系。??方略和同事梁家川被选中,成为远赴荷兰的代办人员。方略回家宣布了这个消息,方家顿时炸了营,大家的意见绝然不同。但那时候方晓溪和方晓波还小,都没有发言权,他们对荷兰是什么东东,究竟在什么地方,也毫不知情,只能听大人们的。方晓湖却知道荷兰是外国,听人说比国内的教育和生活条件都要好很多,当然十分愿意。?最反对的是温良祝:“和长毛子生活在一起?你有病吧?你去吧!我们娘几个不去!”“这是组织上的安排,我也不想去,可又有什么办法?”方略也急了。“你不敢,我去找你们领导说去!咱们一大家子,五口人!让我们飘扬过海的去流浪,没门!他们怎么不去?”“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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