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午夜时分,侧卧难眠,眉宇间透露着深深的忧愁,如果是真的,那我…我们…心中越想越愁
,翻身坐起,腰白玉带,一身白色便衣便出得庭院,不知是偶然还是心中有意识,来到了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房前,本不想与她说,怕她与己一样困扰,可是微微发颤的双手却是忍不住敲起了佳人之门,“云裳,可曾入睡?”
(古时有一规定:贵族女子嫁人的七天前要住与男方家一间新房中,所谓入席(七))
云
白玉盘高空挂,丝丝凉风从窗入。坐在窗边,手执茶盏,微凉茶水入口。这仟裳啊,不久后就要成亲了,如今在这看月思家此后便不再能够回家了。闻那叩门之声,细细辨音,是那公子,出言:“未睡,公子如此之晚来此何事?公子可先入内与仟裳面谈。”
水
轻叹一声,推门而入,迎面便看到素衣佳人,一时间竟愣住,不施粉黛却让人怜爱得紧,望着睹月思家的仟裳,心中的一腔苦闷顿时如鲠在喉,到嘴边却强颜欢笑得说:“仟裳可是没我寂寞了?”嘴上调戏仟裳可背在身后颤抖的左手却狠狠攥紧了那方才睡时便一直拿着的玉佩
云
见公子入内,听那嘴上调戏之语,未必不会害羞,犹如喝了酒般,脸上晕上红。手指掐着衣角,道:“平日里公子可不会深夜踏入仟裳闺房,今夜可是有什么事吗?”公子反平日之常态,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难道与我,与他都有关系,而且还是不得了的事情,顿觉心慌意乱,不安,忐忑涌上心头。
水
望着面色潮红的仟裳,心中爱煞了,本欲继续轻薄,却听仟裳询问,呼吸又一阵紧促,强笑道:“没事,就是看看你。”说罢心里却一阵刺痛,装作轻快道:“若,若是我做你哥哥,仟裳觉得如何呀”
云
公子做仟裳的哥哥?这事没头没脑,没有根亦没有据,这样一问,顿觉奇怪。但未表露出来,说道:“但是公子不是仟裳的哥哥啊,公子与仟裳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公子怎么会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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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掩饰尴尬,“我就是随便说说,仟裳不用往心里去,”顿了一下,还是抵不过自己内心的愁闷,试探的问道:“听闻仟裳有一玉佩,其上着一阴字,从不离身,可有此事啊?”殊不知,那块玉佩只是墨卿偶然所见,故意如此问道
云
玉佩,是有一块从小就配于身上,不曾离身半刻。微眯起眼看着人,有些警惕,露出笑,道:“是啊!是有那么一块怎么了吗?从小就有的。标志是与公子所说相同。”是笑着说出口,但还是不信是那么简单的事,“公子……公子问此话何意?公子有事瞒着仟裳。”语气顿时淬上寒冰,透出丝丝冷意。
水
缓缓闭上了眼,仟裳冰冷的语言与内心的忧愁让墨卿再也无法承受,左手从背后拿了出来,深吸一口气道:“你看,这是什么。”说罢,缓缓摊开了手掌,只见一通透青色的龙形玉佩,其上着一阳字。
云
伸手接过那枚玉佩,细细摩挲,看着上面的字。睁大了双眼,全身瑟瑟发抖,手捧玉佩,直接从椅上滑落,跪在了地上。怎么会?怎么会?眼中所含的泪,终究是滑落至脸颊。含着哭腔说话,“这是怎么回事?”起身,用尽全力推了他一把,再次跪坐在地上。忍住哭腔,眼泪止不住的流,“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水
被仟裳一推,后退一步于门前“怎么回事…我又怎么知道。”墨卿喃喃自语,云雾散去,一抹月光洒满了墨卿那面如死灰的脸庞,看着倒在地上楚楚可怜的仟裳,虽心痛却再也没有扶她的勇气,墨卿亦如同失去支柱一般缓缓靠在了门上,如同木偶一般说道:“阴阳双玉,天作之合,然同出一家,故分则龙凤呈祥,聚则玉石俱焚。”
云
阴阳双玉,阴阳双玉……同出一家……怎么会?怎么会?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气,脸上爬满了泪痕,手摸上了脸颊,附上了眼睛,眼中带了一丝迷茫。不知怎么做,亦不知该何去何从。就这么几天了,要快成亲了,可是,可是,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告诉我,一辈子不知不是更好吗?哽咽道:“公子何苦,这时候来告诉仟裳,让仟裳一辈子不知多好,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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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呵,我又何尝想到…”墨卿苦笑一声,“阴玉为何…为何会在你身上。”墨卿靠在门前,双目无神,完全不复往日的神采,只是如同傀儡一般无力说道:“你可知,这,这阴阳双玉是如何来的吗?”说罢墨卿从门上缓缓地滑到地面,继续问道:“拥有它们代表着什么你知道吗?”
云
这到底是祸,看着公子那失魂落魄之态,心中一紧。是啊!何必怪他,他也不知,不知。阖眸,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星眸早已失了光彩,无神的望着前方,开口道:“公子且慢慢说,细细说。仟裳就在这待着公子道明缘由。告知仟裳真相。”露出一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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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散尽,风起萧萧,屋内烛灯一闪一闪。“唉。”墨卿重重叹了口气,双目呆滞地望向房梁,整个人仿佛瘫倒在地,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也是偶然听我娘(怜裳)说起。”那是一个双子年双子月双子时,世族墨家,墨君之妻产子,生子过程及其艰难,差点没坚持住,找来了全城一半的媒婆,足足三个时辰,怜裳晕倒了八次,最后终于顺利产下一对龙凤胎。那龙凤胎乃是一同出生。(正常生,本应有先后,故而如此艰难)说来也怪,两个孩子出生时都没有一点哭声,他们手拉着手,双目紧紧盯着对方,仿佛在他们眼里再无其他,男孩开心得笑了起来,随后女孩儿也笑了起来。“恭喜恭喜啊。”“是一对龙凤胎。”“好生聪明的娃儿。”正当大家喜笑颜开,七嘴八舌地向墨君道贺时,忽而传来声音:“阴阳双玉,天作之合,然同出一家,可惜可惜啊。”大喜之日,却听到这样的话语,墨君皱了皱眉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下人:“将那屋外之人请进来。”
天色渐晚,听道屋外之人的话语,众人皆不大欢喜,正待下人出去请人之时,不知何时,门口突然出现一看似仙风道骨的老人,身披八卦袍,手持拂尘搭于一侧,头发虽白,身材却及其挺直。众人皆惊,家主墨君率先回神,说道:“不知道长从哪里来,方才可是道长在屋外说话吗,吾乃宣武候墨君,如若方便,请道长进来说话。”老道士走进屋内,未答墨君之疑,只是看着刚刚出生的两个婴儿,仍然用方才的口吻说道:“双子降世,本是龙吟凤鸣,却是一对兄妹,当真是造化弄人,既如此,分则龙凤呈祥,聚则玉石俱焚啊。”听完道士的话语,墨君内心很是愠怒,这可是夫人怜裳用命生下的他们两个的结晶,皱起眉头,沉声道:“你这是何意,若不说出所以然,今夜便留在本府吧。”墨君脸上虽不怒形于色,言语之间已不复之前的客气。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