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假里的李四有和李三丰在无所事事的时候他们总是在下雪后在陡坡上滑冰或是去一个悬崖下边捏雪铃铛。
他们从一个坡上向下滑时,李四有的身体平衡感总是比李三丰的好,李四有先在陡坡上的平路上一阵助跑,然后他张着双臂,身体的重心全部牢牢地放在两只脚上,这样一股脑滑到坡底,而李三丰很多时候会在半坡失去平滑,冷不丁滑到,他的身体像一只笨拙的鸭子一样从坡上滑下去,李四有在坡上看着一阵发笑,后面李三丰找来了一块塑料,他干脆坐在上面向下滑,不过李四有不太接受这一种滑雪方式,他总觉得屁股太冷。
他们捏雪铃铛时,先找两个大小合适、圆圆的石仔,然后将石仔放到一堆雪之中,他们用两只手将石仔用雪包起来,然后捏的圆圆实实,每当李四有与李三丰做这个动作时,他们都会立马将圆圆的雪球放到一边的土上,然后他们立马将被冻得通红的手夹在裤裆中,或是插进口袋中,他们一边哈着气暖手,一边做这些动作,调皮的李三丰将手伸进李四有的脖子里,李四有就对李三丰一阵疯狂地报复。
等手暖的差不多了,用现在时髦的话来讲就是他们开始盘雪球了,他们将雪球放到事先找好的悬崖下的细土上,将土均匀地粘在一圈雪球上,就这样他们一直在手里盘,被土包裹的雪球渐渐地融化,它从里面渗出来的水不停地粘着外面的细土,就这样,等土里的雪球完全化开了,只剩下两个小石仔,那么这一个雪铃铛就算大功告成了。
在捏雪铃铛的时候,李四有总是捏圆形的,他在尽一切努力使雪铃铛越来越圆,表面越来越光滑,土越来越坚硬,而李三丰突发奇想,他总是捏出奇形怪状、千姿百态的雪铃铛,要么方的,要么椭圆形的,要么像一个洋芋一样长长的椭圆形的,但总的来说还是圆形的稳定性最好,最坚固,偶尔盘着盘着雪铃铛表面有裂痕了,他们总是将雪铃铛拿在手里高高地举在头顶,然后一下摔向地面,将一个还未完成的雪铃铛摔破,以此发泄内心的不快与享受着破坏一个雪铃铛的快感,当然了,捏雪铃铛的天气总是要雪过天晴,格外晴朗的时候。
当李四有与李三丰每次捏好雪铃铛拿回家放在炉子里烤的时候,李四有的母亲总会扯着嗓子大喊让他们把他们的这玩意儿尽快拿走,李四有和李三丰后来就把捏好的雪铃铛放到猪圈里的炉子里烤。
那时候李四有的母亲养的母猪如果在冬天产了猪仔,他们一定在猪圈里生起火炉,万分小心,生怕猪仔被冻死了,就这样,圈里的小猪与李三丰和李四有炉子里的雪铃铛一起成长,猪仔长到出月时后就出售掉,李四有与李三丰的雪铃铛烤好之后他们就会成天拿在耳朵边摇,雪铃铛“铛啷啷”在他们耳边响着,每一个雪铃铛到最后也是被摔破的下场。
曾经有一段时间,李四有与李三丰热衷于掏鸟窝,并且他们乐此不彼,每当春天来临时,百灵鸟会来到他们这里筑巢繁衍,他们当地把百灵鸟叫“童灵灵”。
起初,李四有与李三丰掏鸟窝时李三丰总是将李四有撑到树上,上面的一段距离就靠李四有自己爬了,有一次,当李四有爬到鸟窝上时发现鸟窝里还是鸟蛋,李四有在上面问李三丰:
“还是鸟蛋,怎么办?”
李三丰说:“拿下来!”
李四有说:“没办法拿,放到衣兜里就被压破了!”
李三丰说:“那你含到嘴里面。”
李四有觉得李三丰的这个主意好,于是李四有掏出鸟窝里的两颗鸟蛋,他含在嘴里,然后一点一点从树上滑了下来。
等到了地面,李三丰一下子挠着李四有的咯吱窝,害的李四有一阵大笑,结果两颗鸟蛋碎在了李四有的口里,李四有尝着口中咸咸的鸟蛋,责骂着李三丰,他们两个追逐打闹了一会儿,然后李三丰与李四有共同为李四有清理着身上沾的杨树上的白粉,清理完了,李三丰就拦着李四有的肩膀回家了。
后来李三丰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个鸟笼,李三丰就把掏回来的小鸟放在鸟笼里,挂在他们门前的一棵大杏树上,小鸟“啾啾”地叫着,然后老鸟就为他们喂着食。
李四有与李三丰后来掏鸟窝的经验越来越足,以致干他们后来根本不需要上树,他们观察着哪颗树上的鸟窝里的鸟快出月时,他们两个在树底下猛蹬两脚树,鸟巢里面小鸟就会自觉飞下来,小鸟飞落到地面,李四有与李三丰就一一抓起来放到笼子里,不过有时候他们去的晚了,难免鸟去巢空。
不过李四有与李三丰却一次未有将小鸟笼养成功过,每一次到小鸟快能自己吃食时就莫名地消失,有一次李三丰发现有些大鸟竟然会给小鸟开笼子,放小鸟飞走,后面李三丰将笼子的门直接用细铁丝栓死,不过小鸟依然会适时地消失。
李四有在后来想来,一定是他们村的小伙伴乘他们干农活不在偷偷偷走了他们的小鸟,李四有在后来想到他与李三丰掏鸟窝的事时,他都会无不感慨当时他们使多少鸟家庭亲子离散啊!每当此时,李四有总会在心里念无数遍:“罪过,罪过啊......”
李四有与李三丰在这西北贫瘠的黄土地上快乐茁壮地成长,他们童年做的事很多,远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