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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事业有成

毕业之后的李三丰选择去西藏做一名志愿者,而李四有则签约到了四川的一家农资公司中。

李四有的母亲目送着两个儿子各自踏上工作岗位,她一时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当她晚上躺在炕上再次想起两个儿子各自离开的场景时,她又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在村上其他人的眼中,李四有去了一个好地方,而李三丰去的地方则比较落后,甚至“蛮荒未开”。

李三丰与负责组织的人加了微信,他按照组织者所安排的先到兰州集结,然后统一坐火车去西藏。

他们这次去西藏的志愿者一共是四十六人,其中十一个是女生,每一个懵懂无知、很是青涩的大学生都在为自己的前途精心策划着,他们又暂时的命运相同,所有人都团结一心,各自相互认识,然后嘘寒问暖,为的就是能够在以后的生活中能多一个能帮到自己的伙伴,这些人真像是第一次学飞翔的雏鹰一样。

一行人终于坐上了火车,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是拉萨,在拉萨,他们首先要初步地适应高原反应,再经过十五天的培训,然后他们又将三三两两被分配到西藏的各个地方,他们所被分配到的地方由他们到了拉萨时高原反应大小和各自的身体素质而定,高原反应小的和身体素质好的人将被分配到西藏海拔更高的地方。

就在他们去往拉萨的途中,有两个学生就因为受不了高原反应而中途折返,虽然他们每个人都已备好了氧气袋,但这两位同学还是头晕不已、呕吐不止,组织者只好让他们在就近的车站下车,然后中途折返,看到队伍中还没有抵达第一个目的地就已经减少了一男一女,所有人心上更加紧张,忐忑不安。

好在其他人一路顺遂,安全地到达了拉萨,他们都住在当地政府安排的宿舍里,接下来他们就要开始为期十五天的集中培训了。

经过十五天的集中培训,当地政府此项目的负责人根据每个人这几天的表现为他们每一个人分配了地方,总体来说,女生们大多被分配到了海拔低的地区。

李三丰被分配到了有世界屋脊之称的海拔有4000多米的西藏的阿里地区,在阿里,李三丰遇到了自己生命中第一次深入恋爱的女友——张素素。

张素素家在山西运城,她家虽然不是一个正儿八经在城市中有房产的城里人,但他们家在郊区有一套建的三层小楼房,家境还算好。

可是张素素是因为感情波折才选择来西藏的,张素素年龄不大,却已成婚,她与她的前任丈夫育有一个女儿,两人因为性格不合与感情不和最终离了婚,张素素之所以当初来到西藏的阿里,一是因为她的哥哥在阿里,另外一个原因是她想在阿里这个离山西比较远的地方疗伤,她想平复自己的心境,她想总结与思考自己过去这段失败的婚姻。

而此时内心疲乏、脆弱的张素素遇到见了第一眼就喜欢上她的并在后来对她穷追不舍地李三丰时,她也沦陷在了李三丰对她的穷追不舍中,李三丰为人实诚、厚道、温柔、体贴,这些性格正是张素素所喜欢的,而又是张素素的前任丈夫身上所没有的,张素素也想明白了,她之所以和前任丈夫离婚,有大半的原因也是双方的性格过于强硬,两个人在家中任何一件事的意见上都互不相让,以至于使得两个人在家中总是小吵不间,大吵不断,于是,两个人第一次的婚姻悲剧性的走到了尽头。

而现在张素素遇到了温柔体贴、心地善良的李三丰,两个人甚至立马坠入了爱河,一向温柔的李三丰在一次与张素素在宾馆的约会中就毫不客气的办了张素素,于是两个人迅速确定了恋爱关系。

在每一次李三丰为他母亲打去电话时说着他与他的女朋友的一天的所作所为时,他的母亲都格外地高兴,并且她热切地盼望能尽早地一睹她这个未来儿媳妇的庐山真面目,虽然有时她在与李三丰视频通话的间隙中看到过张素素,但这在李三丰的母亲心中远远不够,她每次看到的都是张素素的身影一闪,惊鸿一瞥,不能过瘾,她想近距离观察她这未来的儿媳妇,她想看清她未来儿媳妇脸上有几颗痣,脸面是不是旺夫相等等。

与在身处世界屋脊上正值热恋的李三丰相比,身处四川盆地的李四有的初步工作生涯则显得疲惫多了。

李四有去了四川的绵阳,他去的绵阳的农资公司最终给他的职位是农药推广,李四有去到绵阳之后对绵阳的第一个认识就是:绵阳是中国唯一一个科学城。他也随着在公司一起培训的人参观了绵阳博物馆,见识到了里面珍藏的各种具有纪念意义的展品。

不过,一向性格内向、不善交际的李四有一下子发觉了他在农药推销这个职位上的天赋不是与有心乏力,他这时才觉得他找第一份工作时考虑的过干单纯与简单了,他当时应该想清楚他到底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工作,适合做一个什么工作。

而李四有当初找工作的时候并没有,他就是像莘莘学子毕业时一样,除去考研和考公务员的选择就得找一个工作,而李四有当时觉得,他随便找一个工作能混口饭吃就行,很显然,他初次步入社会,经验不足。

做了半年时间的农药推广,李四有的工作表现平平,他的销售业绩也一般,到了来年春天,李四有决定重新找份工作。

这个年,李四有的父母只有李四有陪他们过,而李三丰远在阿里,他回来一趟花费太大,与其这样,李四有的母亲就告诉李三丰说还不如陪张素素在阿里过年,李三丰听到他母亲的建议,如话照办。

过了正月十五,李四有在家里也呆不住了,他收拾好了自己的衣物,然后装进皮箱,他这次来到兰州准备碰碰运气,看下是否能找到一份其他性质的工作。

一个平安保险的招聘人员态度友好、很具亲和力地对李四有说他们在招聘储备干部,想让李四有去应聘,李四有第一次接触保险公司,他相信了这个平安保险的打扮整齐的女业务员说的话,结果进入平安保险的李四有又大失所望。

直到进入平安保险,李四有的师傅才说想要做主任或经理,必须从业务员做起,也就是卖保险开始,每天,李四有从自己租的房子坐公交车到保险公司,然后就是一阵激情高昂的早会,再就是做上一个多小时的电话销售,李四有因为说话时逻辑性比较强,他打电话的水平倒是不错,他们工作的第一步就是打电话约访并为客户送去资料,李四有资料倒是送出去不少,但干了三个月就成交了一个客户,这个客户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她给自己的孙子买了一份大额保险,李四有算是收获了踏入保险行业的第一桶金。

但李四有觉得干保险虽然上班轻松,但他在兰州认识的人少,他又觉得干保险希望渺茫,现在他单身一个人都不能让他“养家糊口”,更别说等以后成家了。

在李四有觉得前途渺茫之际,正好有一个李四有的大学舍友给李四有打来电话,两人互相聊了各自工作的情况,那人听说李四有在保险公司里电话销售干得不错,于是他强烈建议李四有来河北石家庄做海景房销售,也是电话销售,那人还分享了他们一组去年销冠的收入,是三十多万,并且这个销冠进入这个行业的时间才是一年半,李四有听了他这个舍友的话,他动心了,于是他告别了在保险公司里一直带他的师傅,他退了房子,再一次收拾好行李,他又向着河北石家庄出发了。

当李四有提着自己的行李箱下了火车第一次踏上河北石家庄的土地时,他才感慨于石家庄的雾霾之大。

李四有觉得,中国几个雾霾大的地方一定是藏风聚气的好地方,不然,那雾霾也会被风吹开,在当时,这严重的雾霾也成了李四有他们推销山东海阳海景房的一个重要理由。

本来一切顺利,刚去之后石家庄分公司的老总对李四有进行了简单的面试,因为是有朋友的介绍,那老总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就通过了,另外老总从李四有的朋友口中已经得知了李四有雄厚的实力,所以他对李四有也分外看好,很是期待,他希望李四有是一匹黑马,所向披靡,一路凯歌。

这个年轻老总是87年出生的,他也只比李四有大四岁,但他长相帅气、气质优越、办事干练、领导有方,他对于工作中的各个事情都做的滴水不漏、很是到位,李四有从他身上学了好多东西。

刚进入公司的李四有也不辱使命、不负众望,他在一星期之内就约到了一个去山东海阳看房的客户。

李四有用公司培训的专门的话术一个一个、千篇一律地扫着公司提供的乱码手机号码,有些人在打过去以后因为被骚扰电话骚扰的频繁了,他难免会忍不住骂娘,这时候的李四有就会憋一肚子气,心情半天好不上来,他这时候才想起以前的朋友说过的一句话,那就是:进入社会,钱难挣,屎难吃!

李四有这才心酸地体会到这一句话,但他为了自己心中的目标,他依然提着一口气,咬牙坚持着。

不过当李四有第一次在一个入职较早公司的“老人”的陪同下搞定了一组客户去看房时,李四有还是充满了成就感和感到分外充实,他对这组客户寄予厚望,希望他们去了之后能购买一套,同样,去海阳之后主带客户的那个人还是陪李四有搞定这组客户的那位“老人”。

于是在这周周五下午时,李四有就做上了石家庄去山东海阳的大巴车,一路上大巴车里欢声笑语,节目不断,到了晚上八点多,他们终于到了海阳,妥善安排了每个客户的住宿,老总将所有出行的员工叫到一起,他们简单开了个会,老总安排了第二天每个人具体的任务与工作和工作中该注意的事项,然后他们散了会,每个人都回到各自的房间里睡觉,老总为了节约成本,男生都是两个人挤一张床,李四有对比安排感觉分外别扭,天气也热,李四有与另一个男生挤在一张床上心情烦躁,好在后来终于入睡。

第二天早上,一行人又坐上大巴车去参观他们所卖海景房的周边基础设施了,李四有一边按照老总交代好的照顾着他的客户,为他们端茶倒水,嘘寒问暖,一边欣赏着山东海阳这个美丽干净的沿海城市,海阳市因地处黄海以北而得名,李四有仔细观察着海阳的一草一木,一楼一路,他觉得这里真不愧是一个好地方,随后他们又参观了他们所推销的楼盘,那楼盘的地段真是后山前水,风水绝佳,在这里能有一套房子也真是分外美好的事。

在紧张、热闹、拥挤的售楼大厅,里面像是有无数的蜜蜂开会一样一直嗡嗡作响,来自周边城市的所有的客户都汇聚一堂,共享盛会,有人成交时,头顶的音响里就会接连放出喜报,真是好不热闹,然而在这一片热闹声中,他们石家庄分公司带来的客户都“全军覆没”,无一人成交,所以在回去的时候一车人都灰头土脸,闷不做声,就这样,李四有所约到的第一个客户的销售以失败告终。

其实这第一次的失败也无可厚非,相比于其他人,初来乍到的李四有能在一星期之内就约到一组客户已属很是优秀,照这样的比例下去,到年底时李四有也会赚的盆满钵满。

然而,在他们回来了之后总结这一次失败的原因时,却出了一点儿问题,并且,因为一件事使得李四有开始厌倦这个集体。

原来,公司为了更好管理每一个员工,他们来公司较早的“老人”们有一个微信群,而不巧的是,李四有无意中从帮他带客户的那个“老人”的手机上看到了群里“老人”们对他的评价,什么在推销现场呆若木鸡,置若罔闻,各种配合不到位,总之都是批评与贬低李四有之类的话。

其实,李四有的心里承受能力还是不错的,如果有人能指出他的短板与不足,他也会虚心接受,自我反思,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然而这些批评与贬低李四有的话竟然是在他背后说出来的,这使李四有分外接受不了,李四有顿时对这个集体产生了反感与厌恶。

李四有对老总说了他要辞职的想法,老总把他单独叫到办公室谈了一下心,可是还是无法改变李四有对这个集体的印象,调节无果,李四有最终辞职了。他一时没想好再去哪里,于是他告别了他的大学舍友又拖着行李箱回到了兰州。

本来李四有在开年想找一个管理类或者策划之类的工作,但似乎人才市场中适合他想法的一个工作也没有,没想到开年之后出师不利,李四有打算在兰州先找一份工作好好干几个月再说,不然一年快结束了,他还半分钱都没挣到,若如此在晃荡一下,他身上仅存的一点儿积蓄都快花完了,他已经毕业了,他宁可杀头都不想再向家里要生活费,总之,生活不易。

过了不久,离家千里之外的李三丰与李四有却收到来自家里的好消息,李四有的母亲告诉李四有与李三丰,家里准备盖新房子了。

当时,中国政府扶持贫困户、消灭贫困的政策在中国这个西北偏远的地方也开始有条不紊、一步一步地实行起来,李四有家就沾了这个政策的光,更何况,李四有的父母也一直想着盖两间新房了,因为他们时间已久、一个屋顶已经塌陷了的土木瓦房确实略显破旧,李四有的父母觉得搞不好他们的房子真有罢工不干的一天,房子一旦罢工,那李四有的父母真会无处可去,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李四有的父母决定盖两间新房。

那一年李四有家房子的厨房那个方位正好可以动土,另外盖新房有当地政府的补贴,可盖新房的最大问题就是启动资金不足,李四有的母亲再一次发挥她纵横捭阖的能力,她东拼西凑,终于凑足了盖新房的启动资金,于是,李四有家新房的地基终于开始打起来,新房建成后,李四有家的住房条件就会有所改变。

李三丰依然在西藏的阿里地区一个政府单位中负责着一些工作,他们作为志愿者也会得到当地政府的一些补贴,综合算下来,李三丰一月的收入还不错,但李三丰的手不紧,他花起钱来比李四有浪。

李三丰为了能在阿里这个地方好好旅游一下,他一万块钱买了一辆越野摩托车,就这样,他在平时没事的时候便用摩托车载上张素素去美丽的狮泉河旅游,去雄壮的冈仁波齐山旅游,李三丰一边拥抱着美人,一边欣赏着阿里地区雄壮的风景。

李四有在回到兰州之后进入了一家装饰公司,他在里面从一个普通的电话销售员做起,李四有觉得装饰公司相比于其他公司比较好的是在这里他只负责约客户到店,而谈单的工作有专门的设计师,李四有一下子觉得这个工作干起来比较得心应手,从此,李四有便与装修结下不解之缘,装修也成了李四有一辈子的事业。

到了年底,李三丰依然选择不回家过年,李四有从兰州回到定西,他第一次看到家里所盖的两间新房,他高兴无比,他觉得他们的院子现在气派无比。

李四有的父亲在盖了两间新房之后顺便将院子的围墙与大门都重新盖了一下,两间房子是平顶的砖房,盖这些房子比较“铺张”的是两间房子顶的四周以及大门上和院子围墙上的一圈琉璃瓦,本来李四有的母亲嫌铺琉璃瓦太贵,但李四有的父亲坚持要铺琉璃瓦,他说琉璃瓦铺出来房子看起来会气派一大截,这样两个儿子的女朋友未回来家里时,他们的脸上比较有面子,李四有的母亲听了李四有父亲的这些话,她就同意了。

李四有一下子看到自己的家改头换面、威风亮堂的新房,他觉得房子真是壮丽极了,红色的琉璃瓦像镜子一样反射着太阳发出的光,虽然后面的房子依然是一排旧房子,但这不影响从正面看李四有家的院子时的壮丽。

李四有的父母问李四有在兰州的工作怎么样,李四有说还可以。

事实上也是这样的,李四有在进入装饰公司半年之后就因为个人突出的业务能力而被公司的市场部总监提拔成了一个市场部的部门经理,李四有谦虚谨慎、虚怀如谷、知人善用、赏罚分明、处事公平,他很快组建起了一支自己的团队,在李四有的团队里,他所招收的大学生相比于其他部门是最多的,刚出来的实习的大学生在李四有这里面试时,他们大都觉得李四有胸怀宽广、目光深远、为人和气、亲和力不小,所以经李四有面试的大多数大学生都会来李四有的部门上班、实习。

李四有与李三丰毕业两年了,他们的工作情况都还可以,李四有的父母这时候都在关注着两个儿子共同都要完成的一件事,那就是找女朋友和结婚,李四有的父母也不时地询问李三丰与李四有他们在这件事上的进度,李四有的母亲在这件事上远比李四有的父亲上心,她很清楚李三丰在这件事上的动向,而当李四有的母亲每一次询问李四有有没有谈女朋友时,李四有都会敷衍了事、草草告诉他母亲暂时还没有,李四有往往在他母亲询问他这个问题时他就会叉开这个话题,李四有的母亲看出了李四有的心思,他在刻意逃避着这个话题。

李四有用情太深,他似乎心里还装着那个曾经无比刻骨铭心爱过的杨乐,杨乐是李四有第一次离开家在一个繁华、甚至高贵的地方喜欢的人,杨乐安静乖巧,长得楚楚动人,她待人有礼、善良大方,她身上的这些这些优点李四有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有条有理,而就是这样一位优秀美丽的姑娘曾经与他真心相爱着,而最后导致他俩分手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俩当时家境差别太大,从那以后,李四有就总结出一条道理,他觉得任何美丽、美好的东西都是要有一定的物质基础的,正是因为这样,李四有才确定他不轻易的谈恋爱了,他想事业有成以后再找女朋友,然后结婚,而他现在想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让他事业有成。

然而第二年开年之后,李四有所在的公司好景不长,他所在的公司因为三个股东不和,导致公司内部出了问题,于是公司里各种问题层出不穷,最后公司危如累卵,最终变得无可救药,无力回天。

最后李四有所在的公司最终倒闭。

失了业的李四有顺次去了几家装饰公司面试,但他都不甚满意,他在以前的公司习惯了,现在让他换个环境他一时有点儿接受不了,最终无果的李四有决定又一次走出他人生中的一步险棋,他决定创业。

李四有的心里也分外清楚,创业是一条很艰辛、很辛苦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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