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远倒是也对赵熏儿读书一事没有多大的抵触,看到熏儿这么积极要读书,自然也就不再反对了。
既然此事已定,赵播对赵长远也说道:“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就带着丰儿和熏儿去找郭方子去”
赵长远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随后对赵播说道:“对了,我倒是另有一件事情,想要与你商量一下,我想正式收丰儿做徒弟,教他木工手艺,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么?”
赵播疑惑道:“现在就学,会不会太早了点?毕竟丰儿才4岁。”
赵长远道:“无妨,岁数虽然小了点,但好在我的手艺基本都是做些小巧玲珑之物,非大木结构,所以这点倒是不要紧。但有一点,这木工的活计,想要学到出徒,一般来说都要十多年,我是希望丰儿能继承我的衣钵,也算是不付家师当年所托,要将他这一脉的手艺传承下去”
说起赵长远的老师,乃是隋朝的工部尚书宇文凯,长安城及洛阳城均有他的参与设计,乃当时建筑界的一名人。宇文凯有两个拿手的活计,一是建筑木工,一是攻木之工。赵长远早年曾经跟随宇文凯学过些攻木之工。攻木之工:轮、舆、弓、庐、、车、梓。“轮即造车轮及有关部件;舆,即车箱、轿;弓,此指造弓。庐,此指造兵器矛、戈、戟柄。车,此指造车及农具。梓,此指造钟罄等乐器的架子和造饮器、箭靶等
不过可惜的是,木工这个生计,在这个时代里,基本属于底层工种,不受尊敬。是以,赵长远虽然想要然赵乘丰继承他的衣钵,但又在犹豫。他也怕会因此,影响了赵乘丰的前途,如果有美好的前途,任谁也不愿意做下贱而又低廉的工作。
赵播视乎看起来也有这一层担忧,将目光转向赵乘丰道:“丰儿,你自己觉得呢?是否愿意和祖爷爷学习木工?”赵播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想法有点异于常人,或者说,想法有点远见,是以,在事关赵乘丰自身的事情上。赵播一般都愿意听下赵乘丰自己的意见。
赵乘丰眼中精光一闪,对于赵乘丰来说,他可是没有那些所谓的工种高低贵贱之分,反倒是,他倒是对古代木工的工艺有极其浓厚的兴趣。原因无他,如果他会木工这个活计,他就可以根据自己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设计和做出很多的新玩意,也许这些新玩意就能在现在这个时代中起到重要的作用。
所以,当赵播看向赵乘丰的时候,赵乘丰倒是没有丝毫犹豫,很干脆的说道:“祖爷爷,如果你愿意教我,我当然愿意学呀,不过,能不能让熏儿姐姐也一起学啊”
赵长远闻声后大喜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你如果愿意,我一定会把我知道的统统的教给你!”
赵播见赵乘丰没有意见,当即说道:“那就这么定了吧,择日进行拜师仪式”,拜师是一件很庄严的事情,是以,拜师一般来说都会要找个黄道吉日进行。当然像私塾教书这种地方是不一样的,私塾教书的先生是老师,而拜师之后的先生那是师傅。其中之亲密程度是完全不同的。除了父母双亲之外,一般来说,最亲密的就是师傅了。
至此,赵长远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要知道,好的师傅是难找,但称心的徒弟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三日后,辰时已到,赵长远带着赵乘丰及熏儿来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正中位置的墙上,挂着一幅木雕雕像,这个雕像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但雕刻的人物特征缺极其清晰。雕像上是一位清瘦的老者,老者头扎道几,脸上条条皱纹,若影若现,面上略带有慈善的笑容。赵长远对赵乘丰说道:“此灵位乃天下木工鼻祖鲁班大师,拜师前需先拜祖师”,赵乘丰闻言后,轻声道:“是”,赵乘丰收起一贯的嬉皮笑脸的模样,专注的对祖师像进行了三拜。赵长远看到赵乘丰一幅庄严的模样,暗自赞叹。随即说道:“丰儿,上拜师茶…”。
赵乘丰接过熏儿递过来的拜师茶后,恭敬的叩首后将茶水递给赵长远说道:“师傅,请用茶”,赵长远哈哈一笑,爽快的接过茶水,连喝了三口道:“好了,乖徒儿,起来吧!明天起,我就开始教你木工,可要好好学啊”
“老师请放心,弟子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赵乘丰恭敬的答道。
接着,赵熏儿也学着赵乘丰的模样,给赵长远递上一杯拜师茶
赵熏儿在边上,偷偷的乐着,对着赵乘丰娇声的叫道:“小师弟,还不快叫师姐!”,说罢,还偷偷的咯咯咯的笑出声来。
赵乘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轻声道:“师弟就师弟嘛,干嘛还要加个小字...”,随后大声回答道:“小师姐,呵呵”。
赵长远哈哈一笑,说道:“好了,礼成啦,去玩吧,记得明日辰时起床后,到我这里来,我开始给你们上第一课”。
赵乘丰跟赵熏儿一起退了出去。这几年二人在一起生活,赵熏儿很多方面也受到了赵乘丰的影响,变得更爱学习了。是以,闲暇时间,两人基本都在书房中打发时间,两人的“爱学习”的表现可是远超过同龄的孩子。当然,别看赵乘丰外表,看上去稚嫩天真,骨子里确实“坏坏的”,在书房的时候,赵乘丰时常拿些前世的土味情话或者感人的故事,时常把赵熏儿逗的娇笑不已。
赵播早在几天前已经为赵乘丰及赵熏儿,在郭方子的私塾里报好名,再过几天,两人就可以到私塾里去读书。当然,学费方面,郭方子死活不肯收,并还振振有词,说道,赵乘丰到他那去上课,那是很应该的,毕竟名义上,赵乘丰还是他的师弟,哪里有师兄问师弟收学费的道理。所以,顺带着,连赵熏儿的学费也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