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战受挫,还让人大肆嘲讽了一番,这使得现在的黄巾军帅帐内的气氛死一般的沉重。
尤其是南宫长万,耷拉着脑袋,再也没有了昔日的傲气和自信。
南宫长万植入身份是河北壮士,在河北几乎无人能敌,哪怕是被王庆邀请入军后也未尝一败。
但今日他的的确确是在正面交锋当中败给了冉闵,这使他的自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张角环顾了众人一圈,突然间哈哈笑道:“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失败,众将为何都如此垂头丧气?
想当年我黄巾军初建之时,屡屡败于官兵之手,都到了闻张色变的地步。
但最后呢,河北之地最终还是落在了我们的手上!今日不过是一场斗将失利,有无多大损失,众将何必在意呢?”
“天公将军所言甚是!”孟海公率先附和道:“俗话说知耻而后勇,我相信经过今天这一次小小的失败,我军将会变得更加骁勇善战。”
“孟将军所言甚是!”
张宝,张梁,王庆,李助等人都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恢复被打击的士气,纷纷附和表示赞同。
在张宝等人有意无意的熏陶下,整个帅帐内的气氛稍稍有些缓解。
王庆当即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天公将军,根据探子来报,曲军大营空虚,王某以为我等不若尽起大军趁夜突袭,活捉赵铭。”
张角低头沉吟一阵,摇了摇头道:“不妥,本公以为曲军大营空虚实为诱兵之计。
今日赵铭在阵前极尽羞辱本公,无非是为了激怒本公,好让本公恼羞成怒之下全线开战。
所以若是本公所料不错的话曲军大营之外必然暗布埋伏,想要一举歼灭我军。”
“天公将军高见!”孟海公立刻起身夸赞道。
王庆看了孟海公一眼,拱手说道:“既然如此,不知天公将军作何打算?”
张角沉声说道:“守,只要守个一两个月,等到曲军师老城下。
本公相信其他叛军看到河北的僵局是不会无动于衷的,那时候本公便可两路夹击,定能大破曲军!
赵家军一灭,朝廷的最后一支精锐就荡然无存,凭着那区区泥腿子军义和团绝对不会是我军的对手!”
王庆哈哈一笑朝着张角拱手说道:“天公将军神机妙算,卑职相信这天下总有一天会是天公将军的天下!”
张角得意地大笑道:“多谢王将军吉言。
各位将军,本公在这里向你们保证,若是将来本公得了天下,必与诸位共享这天下。”
“哈哈哈哈!末将多谢天公将军。”
帐内众人尽皆放声狂笑,仿佛胜利已经唾手可得。
……
原本正在清理其他叛军的陈明遇得到河北叛军南下的消息后,便带着自己麾下的全部部曲前去突袭河北叛军,意图与赵铭前后夹击,一举灭掉河北叛军。
深夜,漆黑不见五指。
扮作河北叛将的朝廷大将,也就是赵铭曾经的家将杨轩率领已经歇息许久,精力充沛的三千部下一路狂飙到彭城西门,举着火把高声叫门。
由于是在战时,彭城的守将历天佑,滕戣,滕戡都不敢放松警惕,每晚都会有一人带兵在城墙上巡哨查防,而今夜负责的人正是滕戣。
听到西城门处的动静后,滕戣当即带着滕戡已经十数名亲兵急匆匆地赶到西城墙上,借着火把往下看,依稀看出城下的兵马打的是自家旗号,穿的是自家甲胄。
当即探出头来问道:“城下的是哪路人马,从何处而来?”
杨轩催马出阵,大声喊道:“我们是从青州边界一带过来的,有紧急军情汇报,快把城门给我们打开。”
滕戣沉声问道:“什么紧急军情,你先说出来,我再放你进城!”
杨轩不假思索地说道:“启禀将军,青州宋江险狡诈,趁火打劫出兵攻打河北,我们的兵马太少,实在是抵敌不住,城池都丢了,还被窦建德的人马一路追杀。
要不是运气好,我们几个县的败兵正好相遇,这才堪堪逼退了宋江狗贼的追兵。”
“什么?”
滕戣吃了一惊,又仔细往下看了看,见城下的兵马确实甲胄破损,阵型凌乱,显然是遭遇了大败,不在迟疑,吩咐道:“快,快放他们进城!”
“且慢!”
正在此时,历天佑闻讯也走上了城墙,往下观望良久,突然开口问道:“既然你说宋江兴兵来犯,那我问你,何人领军,先锋又是谁?随行都有哪些人?”
杨轩闻言不慌不忙地答道:“启禀将军,小人是个小人物,也只是听说了一些。
传闻是宋江亲自领兵,先锋大将小人倒是见过,一个长着红胡子,手拿狼牙棒,自称霹雳火秦明。
一个赤面长须,手拿青龙刀,自称是大刀关胜。”
历天佑闻言顿时信了一半,秦明和关胜乃是宋江麾下五虎大将内的两个,虽然声明显赫,但多年来一直在青州闯荡,从未涉足中原。
这些小人物不是亲眼所见的确不可能清楚她的长相。
要说杨轩是怎么知道关胜和秦明的长相,那就得多亏了陈明遇。
陈明遇这一世早年走南闯北,遍结天下英雄,对于新出世的关胜和秦明还是有些了解的,临出发前早就教好了杨轩。
历天佑本来还想再问几句,却不料异变陡生,黑夜里一支利箭破空袭来。
杨轩惨叫一声,翻身跌落下马。
与此同时,北面喊杀声大起,一彪曲军骑兵如虎狼般呐喊着杀了过来,为首大将,一袭红袍金甲,在火光里显得愈发耀眼,不是罗孚又是何人。
“嗖!嗖!嗖!”
从远处而来的曲军骑兵不断地捻弓搭箭,箭如飞蝗,转瞬间便落入人群当中,惨叫声不绝如缕。
阵阵惨叫声当中,还不时地响起凄厉的叫骂声和哀嚎声。
“混蛋,快点把城门打开,你想让我们都死在这儿吗?”
“求求你们,快点开门啊!”
“城上的弟兄们,咱们可都是自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