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赵士程来到南方以后,经常来陆府做客,一来二去,也和这里的家丁比较熟络了。
“老爷和夫人都不在府上,公子可以自己在大堂等候,我去让菊儿给您沏茶。”管家陪着笑脸,他知道这是菊儿的心上人,也有心想要给菊儿制造机会,菊儿是个伶俐的丫头若不是她曾跟管家巧言碎语,只要管家帮了自己,日后飞黄腾达了,少不了他的好处,所谓人情世故不就是彼此成就吗?
“嗯,有劳您了。”赵士程点了点头。
他正在大堂等着,忽然听闻有黄鹂鸟在啼叫,声音清脆悦耳,寻声找那方向,正是后院,“到不曾见过陆府的后院是什么样的,陆大人向来喜欢花花草草,今日前去看一看倒也不碍事。”
他起身,背着手,悠悠信哉地朝后院走去。
好一派春意盎然的风光!后院左右有紫色的七彩扶桑和带刺的海棠,最左边有红菊花和一列黄菊花,菊花叶上有细细的毛,红菊花中间有层黄色的花芯。菊花的旁边有一棵杜鹃,杜鹃的叶子上有层软刺,手摸上去感觉痒痒的。再往前走,就到了园中心,这中心是一个池塘,里面有一座假山,山上长出几棵富贵竹,山周围还有可爱的小鱼在温暖的阳光下,自由自在地游着。一阵风吹来,蜻蜓花摇了几下,那样子多迷人,真像一位穿花裙的姑娘在跳着优美的舞蹈。
然而最吸引赵士程的是在院子最偏僻的一架蔷薇。这一架蔷薇,柔条披挂的枝叶上,缀满了圆润的花,芬芳呈媚气。脸盘小小,重叠的瓣,粉中透红,红里泛白,有的微微调些紫,说不好这是什么颜色,或许这就是蔷薇色。三五朵一簇,沉甸甸,热闹在枝头。本来朴素无华的篱笆,因了这一架蔷薇,有了一种庄重古朴的美。
“这真是万花锦绣同民乐,不比青山独乐园……”
赵士程还没有说完,便听见有人接了他的诗“办得春风共花醉,尽教蝶闹与蜂喧。”
听这声音是一个女孩,稚嫩可爱的童声。
“何人在那?”赵士程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我也喜欢这首诗,真巧。”那童声带着说不出的喜悦,继而转化为失落“这些天外面的风光是极好的,可惜我看不了。”
“小妹妹,你为什么看不了?你可否出来呢?”赵士程继续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我也想出去啊,我被关住了,你怎么这么蠢呢?我就在你对面的茅草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