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娘,你在家吗?”
“在呢,婶婶你而什么事?”
“你不是让我帮你留意山上的吴道长吗,我刚才看见他正在村口替人镇宅驱邪呢!”
“真的?太好了!谢谢你婶!平儿、平儿赶紧出来,吴道长他下山了。”
听到道长的消息,林平平立马放下了手头的家务;这几天他心里只装得下一件事:就是成为空门弟子。
等他们赶到时,道长刚好做完法事;赏银收进兜里刚想离开,便迎面碰上了林平平母子。
——
“道长,吴道长,你看我家平儿还能跟你上山修炼么?”
“难啊!他与我无缘,与道无缘,昨日说不想入我门,今日又说一心向往,如此三心二意,怎能成事!”
“道长请留步!”见吴道长意欲挥袖而去,林平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挡住了他的去路,“道长,昔日是小子不识高人当面,不知道法高深,鲁莽行事;道长你海纳百川、宽以待人,自不会与小子计较;还望道长念我一片赤诚之心,收我入门,往后当以师傅为上,再无叛逆!”
这一段感人肺腑之言出自林平平,四周熟悉他的人无不惊讶万分;他们又怎会知道,为了这一刻,林平平这几天已经在心中思考了千遍万遍,方才想出这么一句话,并熟络在心。
大庭广众的这么一跪,加上几乎毫无破绽的真情表白和那言语中对自己的称颂,吴老道甚是受用。但是他仍旧装作一副为难的表情,在地上跺了几下,才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也罢,你既知悔改,我原先本也有意收留你;且我门道法自然,讲究包容乃大,我若拒绝于你,其不是凉了天下向道之人的一片热心么?你起来吧!”
听他意思,已是认可自己;林平平喜出望外,连忙叩头谢恩:“师傅在上,徒儿给你磕头了!”
“好啦好啦,拜师之事不用着急,你回去收拾收拾,我这两天便下山来接你!”
“谢师傅大恩!”
事情到此,告一段落。
今日天色不佳,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
可是林平平心中高兴,便想着立刻告诉暮秋这个好消息。可是这才刚要往暮秋家里跑,他才猛然觉醒,暮秋早在几天前便上山去了,如今也不知道到底过得怎么样。
几天以来压在心中的大石一落,便只剩下一阵说不清道不完的空虚和寂寞。
林平平看着远处的天韵山,恨不得变成一只鸟儿立刻飞到少女身边。
莫道年少不知愁,寂寞总在风雨后。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脚步浮浮、天地静穆。
吴道长没有食言,第三天一早他便下山来,林平平在爹娘千叮万嘱之后便随道长进镇街采办物资;办完事便直接上山去了。
一路上林平平唯唯诺诺,生怕说错了什么话又得罪师傅。
沿着山路,走了两三个时辰的功夫便到了那天父亲遇险的林地旁。林平平想起那天的情景,自然而然的又想到了那位神秘的少女。如果真如暮秋所说她是天门弟子,那么说不定得快就能碰面了。父母念情,数次嘱咐如果遇到她,定要好好谢谢她的救命之恩。
“林平平,累不累啊?要不要歇一歇?”
“我不累,师傅,你若累了便坐下来休息一会再走。”
“那便坐一下吧。”
两人也不拘束,席地而坐。
“师傅,徒儿还不知道你的全名呢?若上了山,别人提起你的姓名,我却不知道是师傅你,就尴尬了。”
吴道长点点头:“无妨,我告诉你便是;我俗家姓陈,不过我到山上后,你师祖便给我起了个新名字——吴清风;山上姓吴的也不多,往后你听到清风道长或是吴道长便都是我了。”
“徒儿知道了!”林平平在心中默念几遍,加深记忆。
“平平。”吴清风见林平平的样子,虽然之前怒其不争,但现在看来这弟子也还没那么差,于是乎态度也温和了许多。
“你既入我门,现在我便与你说说我门的历史吧。”
林平平点头回应,又见清风说道:“当年太上师尊本是非凡之士;他所著之书记载:混沌初开之时,天地孕育而生万物,而支配者有人、神、妖、魔四界;四界本无正邪之分,人类可以通过修炼晋升神界,神界之人也可能因为犯错被贬为凡人;妖可以修炼成人,也可飞升成就妖神;而魔,与前三者最为不同,魔者,即不认同天地规则者;他们寻求特殊修炼之道,无论凡人、妖兽、甚至是仙人,一旦入魔,便是魔道中人。”
“这本也无碍,天地之大,包容之广:花草树木、虫鱼鸟兽,都不过是冥冥众生中一员;譬如你我,也只不过是沧海一粟;天地者、包容万物,存在便是合理!因此各界也曾长时间相安无事。”
“然而欲望之处、纷乱之源,贪婪难免导致死伤。最终无论是否情愿,师尊还是卷入了四界混战,虽然混战最终因为天地的惩罚得以终止,可是无数的文明和财富被毁灭、乃至于那些优秀的先辈纷纷坠落。四界从此元气大伤,即便发展到今天,其繁荣度仍不及当年万分之一。”
“师尊侥幸逃脱以此为鉴,在物广人稀的天韵山成立了如今的空门。作为凡人界的修真门派,更多的目的在于调和世人欲望、扼杀那些造成混乱的危机;其次力求与其他三界和睦共处,期待终有一天能重现当年的辉煌!”
清风道长娓娓道来,林平平听得是脑洞大开;虽然有好些东西他还不能明白,但是大致的含义他也还是能推算出来。
“师傅,天地的惩罚是什么意思?居然能终止混战如此厉害?”
“问得好!”吴清风赞扬了林平平一句,显然对于林平平能发现这个疑点十分的满意。
“可是,我也不知道!没有人知道!师尊的书中也没有关于此的任何说明。”
吴清风也是很无奈。
“好啦,既然你已经叫我师傅,我也不能让你白叫。我送给你一样东西。”说话间,吴清风的手一晃,林平平的眼一花,便见到师傅的手上多了一册书籍。
“来,拿好了,这是本门修炼心经——天一清心诀;这本来应该是入门至少三年以上的弟子才能看的,可是我没师兄弟他们那么迂腐,你是我如今唯一的弟子,我自然要给你好东西。拿稳了。”
还没待林平平感激的话说出口,又听道长接着道:“不过我先说好,师傅带入门,修行看个人,你是否与道有缘,便靠你自己了。”
“是,师傅,我明白了!”林平平高高兴兴地接过那卷书籍,模着那略微破旧的封面,却仍然爱不惜手,迫不及待便要打开看看。
“好了,回去再看,天色已经不早,我肚子都饿了,我们继续上山。”
于是,两人便又收拾了行李,继续向上爬;如此走了半个时辰,路上便见到了不少的岔路,人也多了起来。他们一色的装扮,与吴清风差别并不多,一看便知道都是空门修行的弟子。
林平平如同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四周无论是风景还是建筑都深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因此他没有留意到的是:几乎每个路过他们身边的弟子都会偷偷地笑上一笑——
你们看,清风老道又收了个小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