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见,彼此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根本没有相问出现此地的缘故。
“昨天晚上,我发现黑暗森林的边缘位置,有异常的能量波动。”孙先生走近,直接切入正题。
许日不见,江小白发现孙先生又沧桑了许多。
不知为何,这几日孙先生好像老得特别快。
“姬雨信死了。”
江小白语气略显凝重地告知孙先生这条信息。
孙先生并未显的有什么意外,只是问了一句:“昨天晚上吗?”
江小白点了点头:“是的。”
孙先生:“看来,昨晚的能力波动定是和他有关了。”
“没想到,你也挺喜欢凑热闹的。”江小白调侃道。
孙先生的眼睛迷成了一条线:“我已经在这里无聊地过了这么多年了,很难遇见这样凑热闹的机会,所以就来了。”
从孙先生的有意无意的只言片语中,江小白总会能捕捉到一些信息。比如说,孙先生确实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待了很多年了。
江小白讪笑,语调悠长地说:“那看来我的运气要比你的好多了。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江莱这次考试都过关了。我们马上就要进入壁垒了。”
“是吗,那挺好的。”听孙先生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兴奋,反而还略带些伤感。
“怎么,你不高兴吗?”
江小白侧脸看他,发现他神情默然。
“没有,我为你们感到高兴……记住我说的话,以后要好好保护江莱。”孙先生郑重地说,微风浮动着他的白发,犹如无根的游丝随意飘荡。
“嗯,放心吧。江莱于我有养育之恩,我是绝不会负她的。”江小白拍着胸脯说,突然又觉得这个养育之恩的说辞,听起来有点怪怪地。
孙先生不再说话,而是长舒了一口气,好像是无能为力,又好像终于交付了一桩使命,如释重负。
孙先生的眼神盯着吴家大院的房屋,脚步又往前走了几步。
“别过去,四周都有猎魔师把守。”
江小白好意提醒,可是孙先生却淡然一笑:“难道你忘了我的实力了吗?”
江小白一拍脑袋,心想对啊。孙先生可是隐世强者,即便是江云阳过来也不是对手,何况眼前这些区区的小猎魔师。
“那你现在准备要干什么?”江小白好奇地问。
“我打算进去看看。”孙先生回复说。
我去,果真是强者水平。江小白心中佩服,一句话竟然说得如此轻松。
孙先生走来一半,突然停下脚步,又调转过头问:“你,要不要一块进来?”
江小白顿时心花怒放,狠劲地点了点头,然后赶忙跟了过去。
孙先生既然敢这样说,自然有得是办法。只见他在指间扰动一丝原力,如彩带一样围着江小白转了一圈,江小白的身体就变成了隐身状态。
而孙先生自己好像什么也没有做,眨眼间身体也变成了透明。
他是洛克,自然掌握了各种强悍的法术,眼下所用的就是姬雨信当初所展示过的“隐遁”。
而孙先生的隐遁,显然要比姬雨信厉害多了。
“进去之后,不要说话。我只能隐藏你的身体,却不能隐藏你的声音。若是被他们发现了,就不太好了。”孙先生交待说,然后率先大摇大摆地朝吴家大院的正门走去。
......
吴家大门的两个守卫,神情高度紧张地观察着四周。
天崈学院的老师,意外身死,这件事已经足以引起他们每个人的重视了。
突然,一名守卫感觉面前有一阵风,立马戒备地左右观察。
而另一个则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安慰到:“兄弟,别紧张,一阵风而已。”
两人重新调整了身姿,继续站岗。
已经从他们身旁走过去的江小白,扭头笑嘻嘻地回看了一眼,心想洛克的“隐遁”这一技能真是强大。
如果把“隐遁”练就的炉火纯青,岂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嘛。
哎,可惜自己是火属性,无福消受了啊。
江小白失望地摇了摇头,然后提起速度跟上了走在前边的孙先生。
吴家的院子内没有人,但是地面上却留有不少凌乱的脚印,还有一点血迹,这些是昨晚落云川留着的。
江小白指了指楼上,示意他们这些人应该是在二楼。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踩着楼梯走上了二楼。于此同时,一位面容黝黑地猎魔师从天空上降落到院子内,然后匆匆也赶了上来。
江小白看他的穿着,要比那些普通的猎魔师讲究许多,便猜到应该是个有一定身份的人物。
当然他并没有发现江小白他们,他上去只是要汇报工作。
江小白二话不说,跟紧了这一黑面男子,然后三人一同进入了二楼的吴家客厅。
江小白一进客厅,便觉得气氛有些紧张和严肃。
地面上躺着的是姬雨信的尸体,周围是落云川、秦奋,还有一个两鬓雪染、神色凝重的江云钧,而在江云钧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人,他是学校教委会的代表王浴岩,负责协同调查此案。说是协同,其实是全程监督。
见那黑面男子进屋,已经年过六十的江云钧从座位上站起来,激动地问道:“周僳,现场的情况怎么样,有么有发现其他线索。”
周僳是学校安保科的队长,不苟言笑,但是工作认真,雷厉风行。
周僳先是报拳行了个礼,然后才说道:“禀告江院长,现场勘查过了,和落云川之前表述的基本一致。一共有两处战斗现场,一个在黑暗森林外部,一个在黑暗深林内部。”
说道这里周僳停顿了一下又说:“只是奇怪的是,黑暗深林的战斗现场从痕迹来看进行得并不激烈,而且我们扩大了搜查范围,在四周并未发现有异族出没的迹象。”
这个时候,江云钧看向了一直在一旁养伤的落云川,问道:“云川,这个问题,你作为亲历者解释一下吧。”
落云川面色痛苦地准备坐起来,江云钧抬了抬手说:“你还有伤在身,坐下来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