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年幼相识,青梅竹马之谊也会走到这一步,妾傅氏殊玉,领旨谢恩。”傅殊玉未曾梳妆,穿着素衣,规矩叩首。
男人自始至终都未看她一眼,便离去了。
华美的宫殿内没有一个侍儿,殿内全是女子刚生产完的血腥气,她抱着一个绝了气的婴儿,道:“奕哥哥,终究是你负了容儿。”说罢柳容儿便闭上的双眸,再也没有醒来。
今日她穿着她最爱的衣裳,抱着皇帝送她的白玉萧,那是她十四岁生辰的生辰礼。太液池畔,今日新年,夜里的风很冷,她穿的单薄,她向西南望去,那儿是她的家。她将白玉萧放在了一旁的地上,一步一步向太液池走去,只留下一句:“只恨当年同母亲进宫时,和阿姊戏耍,一头栽进了你的怀里,却不想你却栽进了我的心里。可我顾玲珑为何走不进你的心呢,你的心里为什么只有阿姊呢?”
她将茶盏砸向男人,男人站地笔直,未曾躲闪,他道:“朕是君王,这都是朕的无奈之举。”女子像发了疯似的,扯下自己头上的珠钗,扔在地上,道:“沈奕!你骗了我五年,你的无奈之举就是亡了我的国,破了我的家吗!”沈奕往前走,道:“思澜,你冷静点,你听朕说好不好。”许思澜看着沈奕道:“好啊,那你告诉我,我的璇儿为何而死,我的母国有何罪过,我西境的子民又有何错?”沈奕一时哑口,许思澜接着道:“陛下,思澜累了,思澜本应该是那大草原上无拘无束的马儿,你为何偏偏要将思澜锁在这四方天内。我恨你,我恨你!”
冷宫内,她穿着喜服,照着铜镜插好了最后一支金钗,今日妆容精致极了,细细一想,她也有许久未曾装扮过自己了。她从袖中掏出一张有些泛黄的书信,原是一封情书她小声念道:“已与素素三日未见,孤甚是思念,寝食难安,不知素素近来可好,可有好好用膳,近日天气转凉,不知素素可有添衣,不知素素是否也思念孤……”这是沈奕初立太子时所写,曲素素将此信珍藏至此时已有十二三年,她将信对准灯火,突然,她打翻了灯盏,道:“奕郎,若有来生,素素不要再爱你了,爱你太苦了,素素,想吃糖……”冷宫火势越来越大,即使侍卫扑灭了大火,曲素素也没有从火海中出来,这一夜的沈奕,也对着一张泛黄的书信,喝了一夜的酒。
“陛下,妾是宁姬,不是顾琳琅!”她眼角噙着泪水,含恨而去,一旁是她的舞衣和她的猫。御书房内,沈奕看着顾琳琅的画,道:“琳琅阿姊,奕儿本以为,找到了一个很像你的人,奕儿本以为她会一直陪着奕儿的,琳琅阿姊。”
“陛下不止一次将臣妾与傅皇后相比,那臣妾斗胆一问,您那么爱傅氏,为何赐死,为何流放傅氏一族!就是因为你的疑心吗?!”她看着眼前的沈奕,沈奕被他的话气到了极点,道:“苏美玉,朕给你后位,是对你和苏家最后的殊荣,最后的颜面,莫要再给朕忘了何为本分!”
梦醒,沈奕从床榻上突然坐了起来,一旁的福恩道:“爷,今日便是您立太子的日子了,奴才伺候您洗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