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路人,对蔡天的行经异常鄙视,蔡天平日在宫里对当今皇帝所做的行为,众人早有耳闻。蔡天的心事,几乎是路人皆知。此时,众人态度,就差唾弃。
要进将军府,必要王老夫人首肯。王子衿对老夫人使了个眼色,老夫人回以肯定又无奈的眼色。
王子衿道:“我王子衿一人做事一人当,梵亚是与我相好之人,小婿此刻就将她迎娶进府,好生款待,恩爱相伴,必不负岳丈美意。”
林梵亚果然是见惯人世百态,极其善于观言察色,她知道这府中最不喜欢她的就是王老夫人,嫌弃她出身污浊。不配入府,只是那日众口悠悠,答应她梵亚入府也是为了堵住众人的口,也给大权在握的当朝丞相的一个颜面和交代。
如若不然,蔡老儿又将去皇帝面前告御状。此前已经多次在皇帝面前参奏子衿,试图要皇帝将将军之位传给他蔡天的儿子,蔡荡一。
皇帝不喜朝政,也不是十足的傻冒,几次搪塞过去。皇帝明白,这几年都是王子衿各处镇压敌方,我朝才能在动荡之中维持表面暂时安稳。不撤王子衿,至少还可以制约蔡天这虎视眈眈的老贼。撤下王子衿,这天下不是被外贼所得,就是被蔡天父子所得。
梵亚极尽殷勤,试图博得老夫人欢心。
一日老夫晨起,训完话。梵亚就用波斯国的奇珍异宝孝敬老夫人。
“老夫人,这是波斯国的珠宝。还有这个是迦南的沉香木。”
这些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她一个风月楼的姑娘纵使有更大的本事,也只能从众讨好的男子手中所得。
一想到这,王老夫人脑海中浮现都是些男人极尽讨好愿意呈上各种珍宝,以博得美人一笑,继而春风一度的画面。
王老夫人每每想到此,都觉得无比龌蹉,似乎可以看到无数男人曾与眼前这个女人共度春风的画面,那画面极是不堪。
王老夫人经多番求证,这梵亚在风月楼确实只是卖艺不卖身,也只委身王子衿一人,这一点在儿子王子衿那也多次得到求证。
但是老夫人的心中始终觉得这女子出身污浊,不屑与其讲话及共同在饭桌进食。
遥想当年,王老爷年轻时也被风月场上的女子迷惑,令王老夫人备受冷落。
王老夫人,一把把梵亚上呈的珍奇异宝,打到在地,呵斥道:“滚!过门那日,我给蔡老爷颜面收你过府,不知天高地厚,还在我面前丢人现眼。”
梵亚被突如其来的恐吓,吓得哭将起来。隐隐抽泣。
“快滚,做给谁看呢?以为这样将军就喜欢了!过门那日将军颜面被你丢尽。”
梵亚收拾散落在地的首饰,转身离去。
王老夫人对李嬷嬷说道:“这女子不守纲常礼仪,在老夫人面前失礼,禁足一月。”
李嬷嬷道:“是老夫人。”于是带了几个家丁就要拉梵亚回院禁足。
老夫人忽然想起了什么:“冬芬去哪儿了?把冬芬叫来伺候。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就会让我想起风月楼那些个污浊不堪的事。还是冬芬看起来令人舒适。”
“回老夫人的话,少夫人被将军罚到寒室劳作,今日便到了时日。”
“把这个贱人禁足之后,就把少夫人叫过来。”
李嬷嬷道:“是老夫人。”
梵亚被禁足。将军也不得入院探望,如有违抗,必将重罚。
李嬷嬷火急火燎地来到寒室中。蔡冬芬此刻正与寒室中众下人一起努力劳作,超乎李嬷嬷想象的是,这少夫人竟然不像是在受罚,一边手忙脚乱,一边与众人说笑着,脸上还露出一丝劳作之后带来的满足的笑意。
只见寒室内,众食物被摆放的井然有序。
蔡冬芬指挥道:“从今儿以后,大家按照这个顺序摆放,后送进的食物摆放在这一格,按格按日期摆放,这样就不会导致底下是有大量的食物被集压,无法取出,最终导致放久变坏。”
寒室中放的井然有序,拿取食物也方便许多,不用盲目翻找,节省了人力和物力。众人轻松了许多,厨房有人要取食物,寒室中工作的人飞速可以取出,不必在寒室中过久逗留损伤身体。然后到寒室外的工作间休息等待。
李嚒嚒一声呼喊打断了正劳作的蔡冬芬,“少夫人,老夫人有请。”
蔡冬芬看到李嬷嬷的召唤,并无惊异,将军府的事,已经从府中下人们口中得知一二,老夫人必是为此事而召唤她,道:“李嬷嬷,我这就去。”
蔡冬芬和翠柳跟随李嬷嬷而去。一见到王老夫人,便同王老夫人请安。
“儿媳给母亲请安。”
“快快起来。”
“不知母亲唤儿媳有何事相告,儿媳被将军罚至寒室劳作尚有一个时辰未满。”
“那些都罢了!如今将军府被你父亲蔡天搅得天翻地覆,我本当迁怒于你,料你也是无可奈何,如今我只想告诉你,用尽你正房的身份把这个来路不明,出身污浊的女子给找机会赶出去。”
蔡冬芬面路为难之色,道:“老夫人,将军素来排斥于我,梵亚是他心尖上的人,要是将军知道我动了他心爱的女人,再奢望将军的一片真心,也是苍白无力。”
“你啊!就知道儿女情长,如今天下大乱,你爹是在下一盘赢天下之大棋,这棋局被你爹控制。纵观当今天下,蔡天已经掌握了大半权势,这棋局的最后一个字子便是这将军府。待将军府被蔡天收复,也就是你我无家可归,甚至有性命之忧。你是当今丞相之女,也只不过是一颗棋子,与天下相比,你这颗棋子简直是微不足道。”
蔡冬芬面露几分疑惑,心中清晰地记起,爹爹要将我嫁入府中,是为了幸福和前程,和寻找姐姐下落。
蔡冬芬道:“爹爹只是心疼姐姐过世早,可惜了将军绝世好男儿,所以让我代替姐姐尽下未尽的情和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