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声音乒乒乓乓,按理说对面有五个人,白袍只有一个人是占下风的,但是自己听到的惨叫声都是男人的声音,说明白袍对付他们几个绰绰有余。修羽再一次认同土地说的话,他的确无能。然而这个世界上吧,总有一些人明明无能却依旧要做一些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仿佛这样才能证明出自己的存在感来。
沙漠里难行,好不容易到了一土堆后面带上了面纱,修羽才感觉这黑纱似乎有些熟悉。
他拿下来在手上仔细看了看。全世界的黑纱长的都差不多,哪里有什么不一样,可为什么会让他有些熟悉的感觉?他再度放到口鼻之处,是了,是同一股幽香。这股幽香,他昨日才闻过。
心情异常复杂,他将头探出了沙堆,看到前面的几个拿武器的已经人仰马翻都倒翻在了地上,白袍一只脚压在土地胸口,导致土地老儿嘴角鲜血直涌。
“魔界之人,果然厉害,竟连武器都不用出。”土地虽口吐鲜血,却咬着牙愤恨着说。
白袍看他面目痛苦,把脚从他身上移了开去,不知哪里出来一块布在她手上,她轻轻擦拭着自己的手心手背。她的手并没有沾血,她却像是嫌那几个人脏了她的手一样,“就你?还不配见我的刀。我曾答应过别人,不随意杀生,看你尽忠职守,也算你运气好,滚吧,若是天界派人来问,你就说异常能量波动早已停歇,可能是检测的时候出了些问题。”
“伤了我天界的在编官员,还想以武力使人改口?这便是你们魔界之人一贯的做派么?”青天白日,一道天雷从天而降,打入这荒凉僻静的沙漠之中,一个魁梧的壮汉出现在土地公身边,同样不客气的对白袍道。
白袍一声冷笑,“如果我没记错,这个地界实数人界,你天界之人私自将人界偏僻之地划为天界的范畴,上不得台面,派兵监督看守也就罢了。在这人界的地方,人皇暂且要给我家公主几分薄面,你有何资格来论我魔界的是非。”
同样的一声冷笑,这一次却是从魁梧大汉嘴里发出来的,“私自划分?你可看到这朗朗乾坤?人界屈居于天界之下,受日神的光芒普照,雨神的甘露滋养,人界能有今天,何处不仰仗我天界的庇佑,人界属于天界的管辖实至名归。就如同冥界屈居于魔界之下,难道你们魔界肯让别人在冥界随意撒野?”
“说实话,我本身对魔界之人并无敌意,是收了消息听说此处有能量波动才来瞧瞧,一来便看你在此处欺我土地公公。细细想来魔界气焰的嚣张,当年是如何的辱我天界。今日被我逮住算你倒霉,我定要拿下你个魔女,大卸八块以呈代天帝。”魁梧大汉声音恨恨。
修羽躲在沙堆后偷偷看,想着这大汉就是土地叫来的救兵,听着这大汉的语气如此嚣张,还定是个神仙,又想到没准萧姑娘和白袍还有着某种联系,不忍为白袍捏了一把汗来。仙魔打架,这辈子还能看到这样的场面啊。
他说话时,白袍也不发声,听着他大放厥词,听他放完了狠话,只不屑的冷冷道,“你们天界的神仙,如今真是一界不如一界了,真是什么人都敢往天上收。我本无意伤人,既是你咄咄逼人,我便成全你。”
这时土地公公也已从地面爬起,挪到大汉身边,轻声对他说,“将军小心,这女魔头好生厉害,小老儿好歹出生武学世家,她将我打败竟连武器都没出。”
这个被称之为将军的大汉完全没把土地的忠告当回事,甚至当场呵斥,“没用的东西,还好意思提这丢人的事儿,滚一边去。”
土地公顺从的滚去了一边,不敢再多话。
将军盯着白袍,目中杀气尽现,“亮兵器吧。”
“他不配,你也不配。”白袍的身形没有一丝变换,声音也没有一丝波动,却莫名有一阵戾气从她周身泛开。
“屠一魔界妖孽,升仙阶或封仙官,任选”,这是代天帝陛下亲下的旨意。不久前他经过一莲花池畔,见一奇怪植物,前往查看竟是一魔界之人正在涅槃。涅槃之后,魔界之人将会功力大涨,然涅槃之时,却是他们最虚弱的时候。通常他们涅槃之处无人知晓,不料竟被他发现了。手起刀落,这倒霉的涅槃之人就只剩下了一个头颅被送往了天宫。想他自己本是一碌碌无为之小散仙,就因为踩了这把狗屎运,被封了将军看守人界的数个地界。
虽说人界的天界将军远比不上九天之上的天界大将,又是驻守这边陲小地,可好歹也有了个将军的名号,好歹自己也是入了过天宫正殿的在编仙人,总算是光耀了门楣的。因此他一看到魔界之人牙就痒痒,要是再杀一个,没准就可以进入上仙之列了,这是何等的荣耀。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上次能屠魔,只不过是因为趁人不备趁火打劫。然而就算他没有趁火打劫,就算他真的能凭靠自己的实力屠下万千个魔族的性命,也必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所以,千万不要以为自己可以胜过任何一个你不熟悉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