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姑娘指的路,我们来到了一个偏僻的村子里。
姑娘指着一户破旧的平房,说:“我妈她就在这里住……”
“走,找你妈去。”我咬着牙说道。
姑娘站在原地,扣着自己的手指头,偷偷地看向我。
“亲妈还能不要自己的孩子?我得找她说说理去。”我气的上头,拉着姑娘的胳膊,走向那个破旧的平房。
我用手砸门,听见里面有狗在狂叫,我还是砸门。
不一会,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说道:“来了……谁呀……”
“你家闺女来找你了,快开门!”我大声地吼道。
中年妇女本来要开门的,听见我说她闺女来找她,吓得只开了一个门洞,向外望了望,果然是我和她闺女现在门口。
姑娘她妈有些生气地说道:“雪啊,你咋来了?不是说你跟你爸吗?我这养不了你,你去找你爸吧。”
姑娘哭了,大声的哭道:“我爸他老婆不让我在家,也不给我饭吃,见我就打,我爸也不管。呜呜呜……”
“雪啊,妈也没办法呀,俺家那老头子也不允许你来这,他知道了,咱娘俩都在这待不了了,你该是去找你爸去吧,啊。”中年妇女说完就狠心的关了门洞。
我听完她们的对话,气的我捡起路边的砖头就砸向大门。“砰!”的一声巨响,只听平房里妇女大骂,我拉着姑娘就走,头也不回。
门始终也没开,我没办法,只能带着她去找她爸了,但愿她爸能留她吧。
姑娘一路上不停地哭着,我走的有些快,她走的慢。我走一段路都要停下来等她一会。后来我嫌姑娘走的慢,干脆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这样她就跟我一个速度了。我拉住姑娘手走的时候,她不再哭了,只是给我指路,去她爸的那个家。路上我安慰她说:“别怕,如果他们都不要你,我要你,你就住我那,你就把我当你哥,我来照顾你。”
她听了我的安慰后,拉着我的手突然用了点力,好像她有了精神寄托一样,走路也不用我牵引着,好像是走向了光明一样。
来到她爸的住处时,已经天黑了,她爸的家是一个更加破旧的平房,门是开着的,院子里微弱的灯光下一个长着尖嘴猴腮的女人在给怀里的孩子喂奶,一个中年男子正在一边蹲着吃面条。
我拉着姑娘走到门口,看见那个蹲在院子里的男人,男人目光落在姑娘身上,并没有惊讶,像是看陌生人一样。我回头问了问姑娘:“这是你爸?”
姑娘点头,怯生生的躲在我身后。我拉着姑娘进了门,对蹲着的男人说:“叔,你家闺女我给你带回家了。”
中年男子并没有做声,而是看了看尖嘴猴腮的女人。那女人一句话没说,抱着孩子回到了屋里。中年男子见状放下碗对我们摆了摆手,示意我们离开,跟着进了屋子。
中年男子刚进屋里,就听见屋里女人大骂:“你叫那小蹄子滚,要不你就给我滚。老娘不想看到你俩,xxx的……”
中年男子至始至终没有回应一句话,也可能是说了话,而我们在外面听不到。
我和姑娘在院里听那女人大骂声,婴儿哭闹声不绝于耳,我的的耐心终于磨没了,照着地上的碗就是一脚,“嗙”的一声,碗让我踢碎了。我拉着姑娘走出了院子。
中年男子听到院子里的响声,出来,我们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追,还大骂:“滚你妈的小兔崽子,把爷的碗给踢碎了……”
我头也没回,只顾着拉着姑娘离开。我难过的是一个男人,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置之不管,还算是男人吗?活生生一个人渣。
没办法,我只能带着姑娘回到房东老太太家。
到了房东老太太家后,一进门,房东老太太就对我说:“小跃呀,你怎么没回家?你妈刚还打电话问我你回家没,我说你今天下午早早的就走了,我也纳闷你怎么还没到家,是不是又出去玩了。”
“大娘,我用你家电话给我妈打个电话。”老太太点头,让我进了屋里。
“喂,妈……”我拨通电话。
“你这孩子,是不是又去玩电脑了,你还回不回家了,下周我给你断了生活费,让你再胡闹!”老妈在电话那头大发雷霆,显然是已经天黑还没回家让老妈担心了。
“我没有去玩,我这周作业多,我和同学一起赶作业呢,今天我就不回去了。”我讨好的说道。
“不回来了?唉,我今天还给你炖的排骨呢,不回来算了,好好学习啊,千万别玩电脑啊……”老妈在电话那头不停地叮嘱着我这啊那啊。
我在电话这头一直“嗯,好的,知道了……”
挂了电话,姑娘眼里满是羡慕,眼睛微微的红了。
我知道姑娘是羡慕我妈对我的好,可能我理解不了她此刻的心情吧。
我拉着姑娘的手,回了我的屋子里。我们两个都没有吃晚饭,我气的也不想吃,站着。姑娘也沉默着坐在床边,两眼空洞无神。
我想了一会对姑娘说:“要不,你就做我妹妹吧,他们不要你,我要你,以后我就是你哥。”
姑娘听了起身,扑进了我怀里,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