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领着她回到了我的住处,一个平房,房东是一个孤独的老太太,老伴没了,孩子都在外地安家,只留她一人住一个大房子。由于在学校附近,正好就租给我一间屋子。
院子里老太太正在洗衣服,看见我带着一个女孩子回来,就问我:“小跃呀,这是谁?”
我顿时语塞,想了一会,回道:“一个同学,路上摔了一跤,腿都给摔破了。我这不带她来清洗清洗。”
姑娘躲在我身后,一点声音都不敢出。房东老太太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说道:“哎哟,同学摔伤了,我这有紫药水,我去给你们拿。”
说着,房东老太太就颤巍巍的回屋拿药去了。
我接过老太太拿过来的紫药水和棉球。道了谢,领着姑娘回到了房间。
进屋后,我对姑娘说:“我这就一个书桌和椅子,一张床。今天你就睡床上吧,我趴桌子上睡。”
姑娘眼睛里又开始泪汪汪的,对我欲言又止。
我挥挥手,赶紧说道:“别哭了,我也不是啥好人,不能一直留你。明天是周五,放学后就放假,我就带你回你家。”
小姑娘点了点头,泪水还是流了下来,可是却没敢哭出声。我看着小姑娘的哭容,心里也不是滋味。是什么样的父母,会把自己亲生闺女弄成这样。
我到院子里打了盆水,又兑了些热水进去,我叫姑娘把裤子脱了,姑娘很听话的脱了裤子。我用热毛巾轻轻的擦了擦她受伤的膝盖,然后又用棉球沾了紫药水涂抹她的伤口。
当棉球碰触到伤口时我心里很是担心她会疼。可姑娘也只是眉头微微皱着,没有喊一句疼。
伤口处理完了,我问:“你这是怎么弄的,擦伤这么一大片。”
姑娘说:“今天下午,在街道上碰见一只大狼狗,见我就追,我跑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摔倒了,膝盖摔伤的,裤子也磨破了。”
“哼,这狗也太嚣张了,我也没见过有狗敢追我?你太好欺负了,下次见狗追你,你就捡石头扔它,知道了吗?”我愤愤的说。
“嗯!”姑娘点头。
我又打了一盆热水,让她洗头,她摇了摇头,说:“哥,我用凉水洗头就行了,热水你用吧。”
我听了,心里很难受,说:“天这么冷,你用凉水洗头,万一凉水把你脑子给刺激傻了怎么办?听我的,用热水洗!”
姑娘还想推脱,被我用眼神给吓住了,不再说话,小心翼翼的蹲在水盆前,开始洗头。姑娘解开辫子的皮筋,乱糟糟的头发瞬间垂到水盆里,头可还是够不着。我见状,赶紧把椅子搬过去,然后把水盆放在椅子上,这样姑娘洗头才舒服了一点。
姑娘用洗发水也特别的省,由于头发太脏,本根没起泡沫。估计也怕用的多,我不高兴。我在一旁看到后,说:“洗发水用多点,否则洗不干净,白洗了。”
她还是不肯多用,没办法,我拿起洗发水,又挤出了好多,抹在她头上,下手开始帮她洗头。我尽量的轻轻地帮她洗,可她的头发还是有粘在一起,好几次我都怀疑扯疼了她。还好她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安安静静的让我给她洗头。
洗个头,用了不少时间。水也换了两盆。洗完头,脸上也白白净净的,索性也帮她脖子、胳膊还有脚。凡是我能看见的地方,都用毛巾给她擦洗了一遍。
给她洗了一遍,我算是明白小时候我出去弄一身泥回来,老妈为什么那么生气了。
照顾人真的很难。
洗完后,姑娘上身穿着一个背心,胸口微微隆起一点,下身只穿一个内裤,腿都冻的发紫。
我说:“你还站着干嘛,躺床上睡觉吧。”
女孩又怯生生的问我:“我睡床上,你睡哪?”
“我坐着趴桌子上凑合一晚上,你别管我了,明天你哪都别去,在这等我下学,回头带你回你家。”
“嗯,谢谢你。明天我就走,不打扰你了。”姑娘小声地说道。
“哪也别去,你明天就等着我回来,知道吗?”我有点生气的说道。我担心她自己出去又被坏人或者野狗欺负,干脆就先“囚禁”她半天,至少可以保证她的安全。
她见我有点生气,吓得小心翼翼的钻进被窝,露出个小脑袋,说了一句:“我听你的。”
我苦笑了一声,走出屋子。房东老太太在院子里搭衣服,我问道:“大娘,您有没有女孩子穿的衣服呀,我那个女同学衣服都破了,先借您一身女孩子穿的衣服行吗?”
房东老太太笑了笑,说:“没问题,小跃,我闺女小时候的衣服我还留着呢,直接送给你吧,本来放着没用,让她穿上也挺好。”
我听了房东老太太的话,赶紧给她老人家鞠了个躬,以示感谢。房东老太太去她屋里拿衣服去了。我在院子洗漱完,房东老太太也正好拿了两身衣服出来。对我说道:“小跃,拿着。”
我接过衣服,向老太太又鞠了一躬,说了一声:“谢谢!”
我拿着衣服回到了房间,姑娘已经睡着了。我蹑手蹑脚地把衣服放在床头。关了灯,坐着椅子趴在桌子上,开始睡觉。
半夜,我醒了。胳膊酸麻的难受,一起身,腿也压的没有知觉了,一个踉跄,碰到了椅子,宁静的夜里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姑娘听到动静说:“哥,怎么了?”
“没事,腿麻了,胳膊也麻了,你睡吧,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姑娘下了床,打开灯,看见我靠着桌子一脸痛苦的样子,姑娘差点哭了。
我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激的睁不开眼,对着姑娘摆了摆手,说:“你睡吧,我没事,缓一缓就好了。”
姑娘没听我的,而是过来搀扶我,我艰难地挪动到床边坐下,缓了好一会,身体才自如起来。
姑娘坐在被窝里,上身只穿了一个背心,我说:“天冷,你赶紧躺下,盖好,别冻着。”
姑娘照做,当我想起身时姑娘拉住我的手:“别睡椅子了,我往里点,你睡我旁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