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交代完,那个普通成员便是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的东西都是摆放好的,整整齐齐,墙上也没有什么脏的痕迹。
因为是王都的关系,加上首魁的重视。
即使是街道的末尾,少有管理的地区,这里的卫生还是很好的。
只不过由于生产力水平还停留在古代,这里除了一扇见光良好的小玻璃窗之外,就只有桌子上的一盏油灯和几个备用的蜡烛,点火的工具摆在旁边。
“原来就收拾好的吗,这样的话接下来除了休息一会肯定还有其他的安排了。”
阿萨辛是暗杀组织,这一点程启还是铭记于心的。
他以前也有查到过关于暗杀组织为了稳住成员,会喂有一些有依赖性的药物的有关说法。
对于阿萨辛,他还是有所戒备的,虽然没有多大用处就是了。
要是被强行喂下那样的药物,他绝对是没有反抗能力的,也不知道他的抗毒性能不能对其产生抵抗,这是说不通的。
依赖性的药物,如果没有直接针对身体进行作用,就和毒品一样,程启不能保证他能扛下来。
就算是没有其他人能直接和幼女接触,但只要做了一些全身的防护,还是能轻而易举地做到喂药的。
当然,他们两个作为从小就会进行培养的人,当然会在心理上进行思想灌输,从而达到洗脑的效果。
那样的情况,不是反抗的话,就不大可能发生,所以……
“只有先顺从了啊……这也是别无他法的了。”
程启从各方面都考虑了一遍。
“走一步看一步吧……”
自言自语后,他看向了坐在床上的幼女。
后者察觉到程启的目光,也是歪着小脑袋看了过来,带着疑惑不解的目光。
因为赶路急促的原因,程启和她穿在里面的衣服都还是破烂的样子。
沾了一些拍不掉的灰尘,显得脏兮兮的。
好在床上还没有铺被子,只是光着的,否则就要叫人来换了。
(这孩子总是没什么话说呢,比起我还要孤僻得多啊……)
程启摇摇头,然后想到——
(似乎她连名字都没有吧?)
他看了看屋里摆放的物品。
没有换洗的衣物,被刚才那个普通成员粗心地忘掉了。
“先去外面找人问一下吧,老是穿着这样的衣服也不舒服呢。”
程启扯了扯身上污渍满满的衣服。
除了衣服,身上也是很脏,就像是在泥地里滚过一遍,又在太阳底下晒干那样,粘在身上洗不掉的肮脏。
之前紧张的事态发展,让程启直接把他的洁癖抛在脑后了,也一直没有机会来清洗。
既然是在绿洲里的都城波斯波利斯,说不定就有比较多的水资源,给自己两人洗澡也是绰绰有余的吧?
“嗯,决定了,先找他们要几件换洗的衣服,然后就去洗澡好了。”
程启拉过幼女的手,带着她走出了房间。
作为现代而来的人,他还是很重视卫生的,况且洗澡也是不可或缺的。
即使是简单的擦洗也好,只要能消除这样难受的状态就行。
幼女现在还是懵懵懂懂的,要不是程启带着她,估计后者就要一直待在这里发呆了。
“那个……”
推开房门,他伸出脑袋看向了门外。
走廊上空无一人,那些房间里也没有传出来的声音,安静得有些可怕。
对了,程启回想起来,现在还是上午。
侯赛因跟他说过,不仅大部分成员不在本部,而且因为早上新派发的任务,这里能留下的人员也寥寥无几。
“果然没人吗?先去找一下可能有人的地方好了。”
他走在前面,带着幼女穿过走廊,来到大厅。
这里有着酒馆的伪装,虽然进来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人,几乎……不,所有人都是阿萨辛教的就是了。
不过他记得这里也是应该有成员作为店员的吧?
可是,这里并没有他所想的店员,明明最开始进来的时候还有一个站在招待位上的。
那个招待位上没有人,装饰用的座位上也没有,只是空荡荡地摆在那里,连证明的痕迹也没有。
不像是换班,至少也要有人守着吧。
但是,这里不仅连之前不久看见的几个人也没有看见,而且连酒水的痕迹也没有剩下。
“难道日常还有痕迹清理的练习?”
暗杀者在执行完任务之后,也是要清理现场的痕迹的,以保证自身的信息不被发现,来保全他们的安全。
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家常便饭的行为了,除了一些特殊而又紧急的情况。
“但是收拾餐具这事不是打杂的做吗,这里一个人也没有看到的。”
就算是考验什么的也显得太早,还可能造成拔苗助长的作用,逻辑上说不通。
“换班的话也太久了,先随便的找个房间问一下算了。”
程启干脆选了一个房间门,举起右手用骨节敲响了起来。
笃笃笃——
“那个,有人吗?我有事情要问来着……”
然而,没有等他的话被回应,似乎没有锁上的房间的门,直接被推开了少许。
轻声说了声“抱歉”,见里面没人回答,程启咽下一口唾沫,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然后,奇异的场景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是,飘荡在空中,缓缓落下的羽毛。
那是,仿佛被黑白化的墙壁,从里面蔓延至门口。
那是,凝结在空中,宛如实质,几乎冻结空间的……
难以解释的,充斥在整个房间的,浓郁的杀气。
连惊疑的话语都未曾说出口,甚至无法开口,程启就这么僵直了身体站在原地。
那股杀意的来源,仿佛只是轻轻瞟了他一眼,又移开了视线。
但即便“只是如此”这样瞟了一眼,那无形的极致气息也无时不刻威胁着他的生命。
(这是……什么?)
无法偏头的程启,只能睁大眼睛,感受着自身的体温慢慢下降。
好像要直至死亡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