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男在胖子张的带领下找到了正在农广股门口焦急等待的女大学生曹林。胖子张喊到：“曹林过来，这个是你的站长张一男，这下就把你交给他了，好好干，我还有事先走了。”胖子张用手指了一下曹林对张一男说：“就是她，你把人给我带好！工作第二，安全第一！如出了安全问题，你这站长就别干了！”说完也不理会张一男递过来的香烟，匆匆走了。
张一男心想：“什么工作第二、安全第一、站长别干了、乱七八糟的！说白了不就是曹林初到乡镇人生地不熟，怕被那些乡镇的老男人们欺负呗！”张一男受胖子张的态度影响，突然涌出了一阵对曹林莫名的讨厌：“唉，局长交代那么重要的工作。我是老虎吃天无从下口，烦都烦死了，还得带上曹林这么个拖油瓶子，罢了，唉，还是态度好点，再好点，毕竟曹林离家那么远，到这个地方来工作，娃也不容易！自己得热情起来。”张一男正在胡思乱想着，曹林已走到了他的身边。她手一伸腼腆地说道：“站长您好，我叫曹林，请多关照。”
“好，好，走！你的东西呢？我帮你提。”张一男匆匆握了一下曹林伸过来的手，眼睛四处寻找曹林需要搬运的行李，找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找到。
“站长，我没拿啥东西，就一个背包，这不在我背上呢。”曹林脸上飞起了两朵红云，低声地说道。
张一男这才细看了一眼曹林，这是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女孩，个子一米五左右；两只胳膊细得像柴火棍一样；她个子不高，但因为瘦两腿倒是显得细长细长的；她的屁股都没有胖子张的脸大；有胸没？张一男甚至都怀疑她是个男孩儿；唯一有点女人味的是她那双大眼睛，倒是扑闪个不停，娇羞中频频放电！
张一男带着曹林在街上吃过饭，又去王老板那说了一会事，他们回到广播站时天已黑了。曹林没带被褥，说是到镇上买现成的。张一男急着有事便打电话叫来肖光荣，让他带着曹林需要什么买什么。临走时，张一男问曹林：“你身上钱够吗？要不我先给你点？”曹林使劲地摇摇头，连声说：“够了够了，不用不用，谢谢站长！”张一男骑在摩托车上正欲离去，听到曹林一句一个站长叫着，叫的他都心慌地！他扭过头严肃地对曹林说：“以后不准叫站长！”说完骑车走了。曹林呆呆地问：“那叫啥呢？”一旁正盯着曹林看的肖光荣小眼一眯不屑地说：“想让你叫他老大或一男哥呗！”曹林一脸茫然的说：“哦，站长是不是不喜欢我到这儿来？走，走！先别管这个，天黑了，赶紧买东西去！光荣哥麻烦你了。”
“光荣哥？好！这个称呼好！走！”肖光荣骑上小三轮载着曹林出发了，过路口时，突然前边驶过一辆摩托车，肖光荣急忙一个急转弯，三轮车上的曹林吓得花容失色，急忙站起身来，弯腰用两手紧紧地抓住肖光荣的肩头。肖光荣被曹林的手指甲抓的生痛却一声不吭。。。。
春天到了，一年之计在于春，张一男在忙着，咱们暂且先不说他，该说说咱们的潘小生了。
自从出了刘芳自杀的事件以后，潘小生就离开了清峰镇供销社。为躲避债务一溜烟逃到了厦门，这儿有他曾经认识的罐头厂肖老板。这个肖老板倒是热情地接待了他。但过了几日，肖老板通过清峰镇的熟人才知道潘小生已经不在供销社干了，还清楚地了解到潘小生这次来不是做生意的，而是来躲债的！肖老板的脸色就变得不那么好看了，吃饭间话里话外就开始夹枪带棒！
潘小生自小就不看别人的脸色，怎会受这个窝囊气，于是就主动搬到了宾馆去住。
一日，他在宾馆无所事事，就闲转起来，走到一会议室门前，里边传来一阵阵热闹的声音，好像是有人正在讲什么话，一会儿还传来一阵掌声。
“呵，讲课呢，这么热闹！”潘小生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他见会议室的后门儿开着又无人看守，就悄悄地溜进去找了个座位坐下来。待他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里边昏暗的光线后，他才发现这个宽大的会议室几乎坐满了人！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正在讲台上滔滔不绝讲着什么，下面这几百个听众手里拿着个小本子，不断地记着讲话的内容。
潘小生正觉无趣准备溜出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过来，“大哥，你是哪来的？谁是你的上线？”潘小生循声望去，原来是坐在往里隔了两个座位的一个女人正在说话。潘小生见是女人问便很有兴趣，笑着说：“我是刚来的，那个是我的上线。”潘小生随便指向前边一个人，女人并未认真去看，却问：“哎，你身上有烟吗？”潘小生急忙说：“有啊！有啊！要抽，得到外边去！”女人站起身来说：“早憋死我了！走！抽支烟放松一下。”
两个人走出了昏暗的会议室，来到大厅找到沙发坐下，潘小生抽出一支烟递给了那个女人。
女人抬起头，用手把头发向后一甩，潘小生这才发现坐在她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当年自己抛弃掉的“绿帽子批发专家”智艳红。
他们两个刚才都在说着普通话，因此彼此并未听出对方来，也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会在这儿。智艳红变得丰满了不少，一身西装看着像个白领似的。突然认出潘小生的智艳红眼睛瞪得好大，她张开血红的嘴唇大声问道：“潘小生，真tm是你啊，你怎么死到这儿来了？”
潘小声叫来两杯咖啡，点了两份烤牛排，招呼智艳红先吃点再说。智艳红摇摇手说自己正在减肥，不想吃。潘小生这才发现智艳红确实胖了不少！不吃也罢，潘小生便给她和自己把烟点上，一阵吞云吐雾，潘小生告诉智艳红，自己看不惯供销社刘主任的霸道作风，想趁着年轻到南方来做一番事业。刘芳的事和欠债的事，他只字未提。智艳红翘着二郎腿，嘲笑道：“今年过年我回家了一趟，听清峰镇的熟人说，你小子都逼疯了一个女孩，怎么不见说一下呢？”
潘小生脸色不变心不跳，慢腾腾地端起咖啡舔了一口，又吸了一口烟，吐出烟圈后，才淡然地说道：“村里人的闲话你也信！那还有人在我跟前说你在南方做皮*肉*生意，这我也能信吗！？”
智艳红心里一怔，又转脸笑了起来，她呵呵了两声，起身为潘小生续上咖啡，说：“对，对！村里这伙人啊，闲得蛋疼！就知道编排个假新闻取乐！我tm卖皮*肉！？我还卖牛肉呢！扯！”
潘小生狡黠地一笑，话题一转问道：“不说这个了，刚才那个会议室的人都在干嘛儿呢？那么热闹，我是路过的，混进去的。”智艳红闻言不由一喜，原来潘小生还没有上线呢，她急忙压低声音说道：“是在讲课，是在讲怎么快速发展的课，简单说，就是一种产品，把广告费省下来，分给那些通过使用产品再给熟人推荐产品的人，这些经你手买到产品的人都是你的下线，然后这些下线发展的下线也是你的下线，无穷无尽，他们每个人买产品公司都会给你抽钱，发展到最后，你啥也不干就自动每天有下线给你创造利润！”
“还有这么好的事，这不是传销吗？听电视上说，国*家是不允许搞这个的！”潘小生疑惑地说。
“是直销！宝贝！这和传销是有区别的！直销主要是卖产品，它的销量主要靠产品的质量好，大家使用后都觉得不错，好东西要推荐给亲人朋友们，最后产品得以口口相传来创造价值！”智艳红情急之下说出“宝贝”一词自己也觉得有点儿贱的感觉，脸上竟微微地一红。
潘小生是个老江湖，自然察觉到了，他起身借给智艳红添水的机会，悄悄摸了一下智艳红的手，智艳红并不反感，而是大胆地朝他眉毛一挑，眼睛放出一阵阵电波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