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生在电话里听出了潘宗彦的焦灼!他不知道对方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猜想肯定不是小事。
潘小生急忙起身穿上了衣服,正想出门,想想不对,又折身回来。潘小生有个习惯是:再着急外出也得有个外出的样子!于是他把头发又打上了摩丝,打完之后他还特意让刘芳看一下:“刘芳,过来给哥看看这发型行吗?”
刘芳小跑步来到潘小生的面前,踮起她的脚尖,伸手在潘小生头上抹了一下他后脑勺一律缕炸起的头发,笑道:“嘻嘻!哥,这样好多了!哥,你可真帅啊!”
刘芳身上散发的香味让潘小生一阵晕眩!“这娃,以后身上少喷点香水!要喷必须喷贵一点的,喷这么恶劣的香水还不熏死人啊!待会儿哥从永州回来给你买瓶好的。”潘小生捏着鼻子说着。他出柜台时见通道狭窄,还借势故意用手擦了一下刘芳的小屁股。刘芳脸蹭的红了一下,随即咯咯的笑着说:“哥早点儿回来啊,晚上我害怕。”潘小生推了推眼镜,扭头扫了刘芳一眼,挥挥手答应了一声走了。
潘小生的摩托是日本产的雅马哈125。这车在清峰镇一带是独一辆,据说这是从广州走私过来的摩托车,虽旧却依然拉风!当它轰鸣着冲进清峰镇政府大院时,张一男坐在办公室里就知道潘小生来了。
此时的张一男已顺利被招工,张秋娃也退休回家了。因张一男家在清峰镇,因此永州市广播局将他分配到了清峰镇广播站。
清峰镇广播站加上张一男一共两人。站长已接近50岁,根据国家特别工种的相关政策,他属于高空作业人员也能退休了,但局里一直没批准,下边人员还是短缺,让他暂时招呼一段时间。但广播站其实也没啥事儿,因此站长有事就来,没事就在家歇着。
张一男一个人正在办公室里百般无聊,知潘小生来了,急忙迎了出去,听说潘宗彦急着要见他俩,张一男给分管广播站的清峰镇党委副书记请了假,坐上摩托就直奔永州城。
潘宗彦在饭店找了个偏僻的包间,三人落座之后,潘宗彦直奔主题:”tmd,我最近不知怎么了,处处不顺!”潘宗彦说着卷起了裤腿儿,在他的小腿上一条烧痕有20公分左右!他的烧伤还未痊愈,上面还抹着烧伤油看着狰狞恐怖,张一男瞄了一眼,赶忙收回目光。
潘宗彦放下裤腿儿接着说:“这是前几日弄的。”
“怎么弄成这样?永州还有人敢对你下这个死手!?”潘小生一脸的狐疑。
“在河南弄的,奶奶的!我给厂子到外面要一笔欠款,这是老欠款户了,别人都要不下来,厂长说,谁要要下这笔款子,将把款子的1/3当做奖励奖给谁,我不信这个邪就去了,结果被他们骗,到酒店后灌醉,扔到包房,醒来后腿就成了这样,估计这酒里有东西,要不我这酒量岂能轻易灌醉。”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呢?不给你钱不就完了”张一男不解。
潘宗彦说:“唉!我也小瞧他们了,我以为拿刀吓他们一下,他们就把钱给了,那个厂长是个老江湖,我进去把刀往他桌子上拍了几拍,他中午好言相劝就让我去喝酒,没想到这老怂,没被吓住,反而给我来了这么一下子。这是用这招暗示我少张,再来要钱,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潘小生呼的一下站起来:“无法无天啦!你不会到派出所去告他。”潘宗彦苦笑了一下:“他们能的很,估计酒里下了药,把我迷醉,这是用火钳烫的,谁能证明是他们干的。”
潘宗彦又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唉,我回来都没好意思给人说,怕丢人!有心想叫上几个弟兄打过去,只怕打不过人家,反而给弟兄们引来灾祸。一男,你点子多,给我出个主意,这事情该怎么办?”
张一男夹了一口菜,又一连喝了两杯。他大脑急速的运转着,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分析到:“这钱肯定是要不回来了,仇该怎么报呢?明着肯定是打不过他们,但他们来暗的咱们就不会来暗的吗?”
“怎么个暗法?”潘宗彦急忙问。
“是人都会有软肋,或者叫把柄也行,他最怕什么咱们就弄他什么!”张一男的话潘小生听了觉得和没说一样,他鄙夷的冲张一男撇了一下嘴。
潘宗彦听完此话突然眼睛一亮,他若有所思的说:“哥!你点亮我了,我要账的时候,听那个厂长老婆给他打电话,像是怀疑他和那个出纳什么什么的,就好的那个意思,老小子吓得解释了半天,听说他厂子是凭他老婆娘家的势力办起来的。”
张一男听完又饮了一杯手往桌子一拍,肯定的说:“此处就是他的软肋!不知他娘家是做什么的,是什么势力啊?”
潘宗彦说:“据说这个厂长的小舅子是当地的一个副县长很有权势。这老小子仗着他小舅子的势力坑白的吃黑的,坏的很呢!”
张一男听明白了:感情这潘宗彦心里清楚的很,他不是人家的对手,但又咽不下这口气!
潘小生端起酒杯约潘宗彦碰了一下,劝慰道:“人在江湖走哪有不湿鞋!这次就权当得了个教训。”
潘宗彦碰了一下酒杯,但并没有喝,杯子猛地往桌子上一放,一脸愤怒:“难道就这样算了!这口气实在难咽啊。”
张一男沉思良久,缓缓说道:“这样吧,那个副县长估计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你到他们那儿找个熟人打听一下,搜集点什么传说,然后写封匿名信寄到河南省纪检委。匿名信一般情况下作用不大,但这段时间中央正在严厉反腐,一定会有报必查!大不了没效果但就算恶心他们一下也好!至于那个厂长,你可直接写信把他的外遇告诉他老婆,最好弄两张照片会更得力!就只能到这儿了,这样报复的成本小,对自己肯定无伤害!至于有用没用?!管他呢!权当给自己了心事。”
张一男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说完自己都笑了。他也只是想给潘宗彦宽宽心劝慰他一下,便用这种类似阿Q精神胜利法般的异想天开让他释放一下。
潘小生也随着张一男笑了起来跟着骂道:“奶奶的!你说的像真的一样!张一男,你小子是不是进了广播站小说听多了?听憨了呢!”
然而潘宗彦却并没有笑。他拿过一个纸杯,将酒直接倒满,一扬脖子全喝了下去。
“妈的!无毒不丈夫!这个仇就这么报。我过几天再去一趟河南,先把他们的把柄都收集齐了。这世上鸟儿飞过去还有个声呢,我就不信收集不到他们的证据!我去的时候再带上一个这方面的高手,摄影监控等设备一应俱全!你俩就等着瞧好吧。”
潘宗彦心里打定了主意,郁闷之情大为释放!他又点了几个硬菜,要了两瓶桑梓十年老酒,热情的招呼大家:“来来来,弟兄们,一醉解千愁!喝喝!”
潘宗彦的心情转好,这让张一男和潘小生也变得情绪高涨起来,!一瞬间这两家伙好像觉的潘宗彦的仇已经报了似的。
干!干!干!三只杯子碰个不停。几个回合下来,一瓶老酒已见了瓶底。三人正纵情畅饮时,忽然一个女子风风火火撞门而入,一把抓起桌边的酒瓶摔在地上,随即她杏目圆睜破口大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