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衙门告!你打算告他们什么?”
瞧着香儿气愤的样子,王妃轻轻询问。
“告他们……”
香儿只是气愤,但真要上衙门,却又不知该如何说理?
瞧着香儿语塞,严玉灵微微摇头一笑,然后慢慢说道:
“我们本就欠了人家银子,自己理亏,哪里还能去告他人?”
“可是要债也不是这般,王妃您刚刚入门还没一天,这喜庆劲儿都没过,他们就上门讨债,实在过分,好歹也要等上两三天……”
“好了,香儿,事情都过了,何必追究,更何况,这郕王府又有什么喜庆劲儿,横竖都是要结的,早办晚办都一样!”
瞧着王妃都不在乎,秦乳娘连忙让香儿不要再说,要不然就要给王妃添堵了,只是心中还是疑惑:
“王妃怎知那永泰府的意图,瞧那高奇的表情,像是都被王妃说中了,可是王妃一直都在……”
“呵呵,乳娘不必深究,我并不知道永泰府的打算,不过是猜的,而且,我连永泰府是谁当家都不清楚,又怎么会知道他们的打算?”
严玉灵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闹腾了一上午,感觉好困。
“啊?王妃您真的不知道永泰府吗?”
“我应该知道永泰府吗?”
看着香儿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严玉灵也是纳闷,莫非这永泰府的人不是针对郕王,而是针对自己?
“王妃,若是没有之前的意外,此时,您恐怕才是那永泰府的女主人!难道您真的不知?”
“三皇子?”
这一下,严玉灵算是明白,原来永泰府是三皇子的府邸,只是她只知三皇子,却不知永泰府。
“哎!堂堂一个皇子竟做这种事情,实在是……”
就连秦乳娘都有些看不上,而一旁的香儿更是觉得对方没脸没皮,可是严玉灵却静静的说道:
“此事怕是与三皇子并没有太大关系,毕竟,这手段太过小儿科,倒是有些像我那四妹妹的主意,没想到刚刚新婚就来管闲事,四妹妹还真是闲啊!”
不管怎样,严玉灵都不打算理会,与其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害人,还不如躺在床上清清闲闲睡大觉。
严玉灵有着自己的打算,不想继续待在前厅,起了身,便打算回屋,只是没走几步,前厅门口,一群人吵吵嚷嚷走了进来,而站在他们前面的账房小厮正扯着喉咙喊着:
“各位管事安静一下,有什么事情等奴才去通报了王妃再说!”
可是那些涌进来的人却并不理会账房小厮的呼喊,自顾自地嚷着:
“我们要见王妃,要让王妃给我们评评理!”
“对,我们要见王妃,让王妃为我等做主!”
……
一群人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小厮根本招架不住,终于有人冲破小厮的阻拦闯了进来,只是那人刚刚冲入前厅,便愣在原地。
“老乔,不是要找王妃评理吗?你怎么不走?你挡着我……”
后面冲进来的陶江木推了推站在原地不动的乔建明,只是话没说完,便被不远处的红衣女子给吓到不再说话,
虽不明红衣女子身份,但瞧着她脸上那块黑斑,还有其身边丫鬟婆子对她的簇拥,在这郕王府,除了府上女主人,谁还会有这等待遇,想到此处,两人迅速跪在地上见礼:
“属下陶江木,给王妃请安!”
“属下乔建明,给王妃请安!”
此时跟着进来的几人也都纷纷上前见礼。
看着地上跪着的五人,严玉灵一脸无奈,心中叫苦,这都什么情况,难不成她今天没法回屋了?
可她明明就是一个不想管闲事的人,叹了口气,颇有几分抱怨地询问:
“说吧,什么事情?”
跪在地上的几人在外行商,自是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瞧见王妃不悦的样子,便觉得他们的行为或许冲撞了王妃,若是惹了王妃不快,怕是更不会帮助自己,就这样,一个个打着小算盘,反而瞬间没了声音。
“好吧,你们既然不说,那便说明没什么事儿,这样,我就不管了!”
对于严玉灵来说,她刚刚入这郕王府,不管有事儿没事儿她都不想管,说完,直接迈着步子便要离开。
“王妃留步,属下有事禀报!”
邱千米咬了咬牙,这事儿本不该他开口,可是却被这些人纠缠着,实在难受,不管是否会惹王妃不高兴,也要将事情说清楚。
“说!”
王妃侧着一张脸,黑斑向着众人,吓得跪地之人不敢直视,更让开了口的邱千米一阵哆嗦,更加不敢懈怠,忙上前说道:
“王妃在上,请为属下做主!属下是粮行管事邱千米,他们是其他商行的管事,原本我们六大商行各管各的,互不干扰,每年按时向王府缴纳例银便可。
可自从六年前,殷总管要大家互帮互助开始,他们便每年在秋收之后,以各种说法向属下的粮行伸手要银子,
以前最多几十两,如今,他们居然开口要好几百两,属下的粮行也就这段时日较为富足,可过了这些时日,也是举步维艰,
可他们非但不体谅,还是对属下死缠烂打,并威胁,若是不给银子,便要拿走今年粮行收获的粮食,这可是属下粮行众人的命根子,他们这简直就是打劫!”
听到邱千米的陈述,其他四人纷纷朝他瞪了瞪眼,其中个子较高的陶江木哼了一声:
“姓邱的,你怎的这般忘恩负义,今年三月,你从我们陶瓷铺子可拿走了好几十口大缸,我可有说什么,那些大缸卖了也要值百两银子,如今,我不过是找你借过二百两银子而已,你便说得这么难听,其他不说,你就将那几十口大缸的银子给了便罢了!”
陶江木说着便伸手要银子。
“可不是,你们米粮铺前几个月才在我们那里拿走了好几匹布料!”
布行的乔建明一向和陶江木要好,听到陶江木这般说,便赶紧附和。
“是啊!你粮行去年也在拿走了好几个锥子,我们可什么都没说!”
“就是,你……你以前在我们千金楼吃饭,哪一次付了钱的!”
最后一个说话的人看着有些底气不足,声音明显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