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寻无觅是什么人?他可是熄夜城影宗里数得上号的高手,也许他不是天赋最高的那个,也不是修为最强的那一个,可论起实战经验,论起在生死之间的抉择,他绝对当仁不让的要站出来说句话。
破碎的漆黑机甲在一片刺目青芒中从寻无觅的身体上脱离下来。
这一刻,在寻无觅的世界里,时间仿佛静止下来一般,一切都定格在了这一瞬间,他来不及去关注其他地方,青色魂力的光芒中,些许紫芒悄然在青光下面流转,他费力的从空中扭动着自己的身体,然后将身上全部的力量注入到他的左腿上面,再用全力将那股力量传给了漂浮在空中的一块细小机甲碎片上,继而,全力一踏!
时间的流速再次恢复正常,青紫光霞转瞬间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汇聚了寻无觅全身力量的黑色甲片,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射向七雪寒彻的头颅,那一阵巨大的爆鸣声直到下一个瞬间才想起该到它登场了。
错愕?
不!
根本来不及去错愕,甚至没有时间去思考,那片细小的灌注满能量的机甲碎片就这样毫无滞涩的刺穿那层冲击波,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瞬间来到七雪寒彻的头颅之前。
轻柔的雨丝纠缠在烟承泽不停舞动的指尖上,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奇异的符号,明明毫无魂力波动的迹象,可这场淅淅沥沥的小雨里却出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奇异,就比如……那枚来到七雪寒彻头颅之前的细小碎片奇异的拐了个弯后,钻入地下不见了踪影。
而在这一瞬间所发生的的一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所察觉,包括奋力发出这一击的寻无觅也只是以为,自己打歪了。
……
“老师,外面下雨了。”
乱城区,一栋雄伟建筑的天台上,烟虎手里紧紧握着通讯器设备,神色凝重的遥望着远处那座雄伟的山峰,身后,一个年纪尚轻的少年伸着手接到了几滴雨滴,一脸关切的跟烟虎说道。
烟虎叹了口气,依旧眺望着远方那座山峰,然后嘱托般的说道:
“阿国,我探索半生所得到的东西都已经教给你们了,未来这个世界会有什么样的改变,全都要看你们的了。”
听着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那少年满脸问号的看着烟虎的背影,觉得这句话似乎有什么问题,又一时半会想不出有什么问题,于是愣愣的回了一声:
“是的,老师。”
烟虎听到肯定的回答后又叹了口气道:
“下雨了,你先回去把,我还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哦,好,那老师注意安全。”
少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一步一回头的向回走去,他总觉得今天的老师有些怪怪的,让他自然而然的联想到半句话,那句话叫做“风萧萧兮易水寒,”可是下半句他今天却怎么都记不起来了,似乎那句话的下半句自己偷偷给自己放了个假,跑出他的脑子去外面疯玩了。
不久,一辆小巧的飞行器从那栋雄伟建筑物的天台上飞了出去,飞向了夜幕中的雄伟高山。
……
凌烟阁旧址的废墟此时已彻彻底底的被推成了一片平地,原本的断壁残垣与碎石瓦砾都在那劫灭一击之下碎成了粉末,空出来的平地上,一道火光突兀闪过,将亮得炽烈的紫色电芒远远拂了开去。
被插在地上的巨盾盾身之上隐隐亮起星星点点亮光,星星点点的亮光彼此相连,最后缭绕成一条条蜿蜒的火舌,炙热的高温烘烤得光线都开始扭曲,让那些零星落在盾牌上面的雨滴一碰到上面便会发出一声声细小的滋滋声,并蹦蹦跳跳的消散开去。東離夢用他巨大的手掌轻轻抚摸着那块炙热的巨盾,声音里隐隐带着些怒意道:
“欢宗的,你们真的要与我熄夜城为敌么?”
被盾牌扫得退向一边的幻娘没有继续去阻拦東離夢,而是缓缓向着后面的七雪寒彻靠拢过去。与此同时,七雪寒彻身周的霜寒之意更加浓重了几分。
神下第一人之所以被称为神下第一人不是因为打遍了神下之人无敌手,神下第一人之所以被称为神下第一人,是因为他能屠神啊!
这个时候,在東離夢的身上,缓缓亮起了第三种颜色的魂力,那是——青色的魂力之芒。
青紫缭绕的魂光里,東離夢的身影拖拽着火光缭绕的巨盾闪电般劈砍而来,那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点点的犹豫。
七雪寒彻知道这一刻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他凝神屏息,在间不容发的空档里向着他身前发出一记倾尽全力的劫灭之击,猛烈的魂力在他的冰霜之域内轰然爆裂,爆裂之威携着滚滚热浪与无匹的冲击力向四面八方横扫过去,而与此同时在七雪寒彻身前不到两米的位置上,一个小型屏障被他同时撑了起来。
虚飘的身影此时看上去更加缥缈虚幻,那副淡然的姿态也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伏在地上全力催动地上法阵的狼狈样子,他也不能确定这个匆忙布置的防御屏障能否承受住这样距离、这样威力的劫灭之击,他只能去赌,赌那防御屏障可以承受住这一击,赌那劫灭之力更多冲击都落在東離夢的身上,赌赌東離夢那庞大的身躯可以为这个防御屏障阻挡掉一些冲击,当然也在赌東離夢的速度没有那么快。
七雪寒彻竭力的通过双臂将体内所剩不多的魂力入到进了他面前的法阵里,就像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退到他身旁的幻娘也毫不犹豫的俯下身来将自己的魂力注入进了那个小小的法阵,呼啸的劫灭之击瞬息间爆裂开来,毫不留情的冲击在了那堵小小的屏障之上。
这一刻的世界仿佛静止下来一般,时间度过得格外漫长,七雪寒彻扬起头向屏障处看了过去,可接下来他脸上呈现出的却是一脸的错愕、震惊以及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