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的时候,法阵会用来做专门传送各类货物的工具,使用人只要根据传送物品体积、重量和物品属性对法阵管理方缴纳一定费用就可以使用。
但是因为法阵的物质转换原因,使得生人根本无法通过法阵进行传送,因为以一般人类的体质根本无法承受物质转化的可怕撕扯,所以法阵也基本不会用来让人进行传送。
可世事总有例外,当一个人的修为达到了通神之境时,其身体的强度在使用传送法阵时是完全能够保持自身无恙的,所以也有一些修为极高的大人物在一些特定时期,也会借用这种传送货物的法阵,当然,他们是不收费的。
不过,这世上既然会有例外,当然也会有例外之外的例外,在及其偶尔的情况下,也会有一些比较奇特的人,他们或者天赋异禀,或者神通惊人,或者机缘神奇或者神物傍身,于是这些人就常常不能以常理度之,就比如,此时此刻站在传送法阵上的那个人,那个被称为神下第一人的人,那个熄夜城力宗的宗魁——東離夢。
此时站在传送法阵上,即使强如東離夢也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依旧高高托举着那块巨大盾牌,胸腔缓慢起伏,轻轻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节奏,可就在一呼一吸之间,不知是因为空气里掺杂了什么异物还是鼻子里有了异样,让他冷不丁的“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
于是,就在这“阿嚏”声刚刚响起“啊”的前音的同时,原本在空气里飘着的一道淡淡水汽骤然间便凝聚成了一条线,一条水做的线,在那条水线形成的同时,线的一端已经牢牢捆在了那个摆放在東離夢巨盾上的发着光的四方盒子上。“嚏”字尚未喷出,小盒子“嗖”的一下就飞入进了一片虚无中。
東離夢睁圆了双眼,硬生生把剩下的那半个喷嚏给憋了回去,这时他才仔细的朝着传送法阵旁边的那片空地看去,就在他眼睛看向那边时,却见到了一辆浮空的两轮摩托从虚无里以一种接近声音的速度冲了出去,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他的正前方飞去,与此同时数不清的浮空战车也从那片虚无里冒了出来,一起向着他身后的方向飞了过去。
直到这时,那片虚无处的雾气才终于消散开来,显现出了附近光线的怪异之处,東離夢没有时间去细究这些,他猛的吹起一声口哨,眼睛依然死死盯着飞向前方那辆摩托。
可是这时候那一群莫名其妙向后飞去的战车却好死不死的向着他的白龙追了过去。
“你们特么的!”東離夢心中怒极,正想要冲过去砸他几辆战车,可却又听见前面那辆浮空摩托上的人停下来对他喊道:“東離夢!你个空有肌肉没有脑子的废物,你给我听好了,小爷我叫烟承泽,十年之后,小爷我必会在名字前面冠上“凌”字,到时候再来和你分个高下,现在么,你来追我吧!”
说完这些,那小子笑意更浓,转过身驾着浮空摩托一溜烟继续跑了,而另一边,车队已经呜呜泱泱的向着白龙追去,那白龙本就极傲,在没有注意到远处東離夢处境的情况下竟然比赛般向着另一个方向拔腿就跑,紫电横绝于地平线之上,眨眼间就不见了那道踪影。
而那车队也在此时停止了追赶,就地解散朝着四处逃窜起来。
“烟承泽?凌烟承泽?真是有点意思。”東離夢将盾牌猛的向地上一磕,砸得那传送法阵应声从中裂开一道大坑。
时间总是过得这般快,一转眼,便是十几年过去了。
東離夢站在那栋写字楼20层的茶水间里,身上没有一丝怒气,反而是一脸平和的冲着烟承泽问道:“烟小子,我想了十几年,愣是没搞懂你是怎么做到的,从我们城主的手谕送到乱城老山起,一直到第二天我取走圣魂之种,差不多一天不到的时间里,你居然算无遗漏的把我一切习惯包括白龙的脾气都给算了进来。我想不通,难道你一直在研究我还是偷偷喜欢我?”
面对着像一堵墙一样站在他面前的東離夢,烟承泽并未显现出丝毫的惧意,他只是轻轻把玩着滚动在手里的一团小小水球,任着那团小小水球一会化成一只老虎,一会化做一条飞龙,小孩子般乐此不疲的挑弄着。
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去在意東離夢的玩笑,所有人都似乎都充满了耐心,耐心的等待着烟承泽回答那个问题。
“嘭!”
似乎是有些腻了,那团水球在烟承泽手里停了下来,在它停下了的那个瞬间直接完成了由水化雾再由雾成气的转变,然后在一声轻响过后,凭空消失于他的手掌。
弄没了那团水球,烟承泽这才仰起头正视起東離夢来,他有些好奇的看了两眼那巨大的身影,然后神情落寞的说道:“奇怪么?其实我比你更加好奇,因为这件事对你来说好像并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可是它对我来说,却实实在在的改变了我的人生,改变了我弟弟的人生。”
“我想你后来也一定知道了,我还有一个弟弟,一个亲生的弟弟,”说话正说到一半的烟承泽忽然像全身失去了力气般的向后瘫坐了下去,而于此同时,流淌在地上的,原本从水管里冒出来的水流,骤然间汇聚起来,化成了一张由水做成的沙发,就在烟承泽向后倒下去的过程中,稳稳托住了那道高大的身影。
待到烟承泽稳稳地坐在了沙发里面后,这才开始把那时发生的,种种令人费解的,奇异事情,向東離夢他们娓娓道了出来。
在凌烟阁小辈那群人里,烟虎,一直都是极出色的那个人,因为不管做什么,他都要比别人强上一大截,不管是在修炼上,还是在学习上,不管是天赋还是悟性,他都要比别人强上那么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