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之夜,吾王当天,人世愁苦,一拜无忧。”
忽然之间,黑袍女子清脆的嗓音在这寂静的山谷里诡异的荡漾开来,似有无数声音在一同念诵,又似是一个声音在山谷里来回震荡,天空中的月光如水,把纯黑的夜空涂抹成灰色,又将整片山林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
“快跑!”
就在两人快冲到那紫色光晕前时,距离那黑袍女子还有一段距离的烟承泽忽然大吼了一声,而另一侧的烟虎此时也停在了原地,随着眼前那团紫色光晕越发的耀眼,它给人带来的危险感也越发的强烈,烟承泽和烟虎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转身毫不犹豫的就像向着山坡跳了下去。
“你们就这点本事?”
这时,坡顶大石上响起一个满是嘲弄的声音,原本伏在那里的黑袍女子已经缓缓的站起身来,原本被冻结成冰雕的右手此时正握着一个发着光的几欲透明的雕像,那雕像小巧精致,正是欢宗拜像之用的那种雕像。
站起身的黑袍女子虽然有些衣不附体,但围绕在她周围的紫色光晕却将她的身体遮挡得严严实实,让她看上去就如同一个紫色的光源一般,旁人根本无法对其进行直视。
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两个在山坡上滚做一团的身影,那艳丽女子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表情,那表情似是带着嘲弄,又似是些许憎恶,可更多的是一种怪异无比的无法言说,似乎那张脸上所出现的表情,都并不应该属于此时此地的这个人所有。
那种怪异的表情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又是之前那张木然的仿佛永远会面无表情下去的冰冷面容。
紫光喷薄,冷艳女子的身体有如一只绽放着紫色光芒的飞禽,从坡顶处径直向下划去,一去便去势如虹。
她身上翻滚的紫色魂力有如一柄无坚不摧的绝世利刃,但凡是挡在她前面的林木,皆被那锋芒划过时斩为两截。
只一两个呼吸间,就听那山坡下面响起了“咚”的一声闷响,原来在烟承泽和烟虎两人还尚未滚到一半的时候,黑袍女子便已经落在了两人向下滚去的必经之路上。
“快跑!换边跑!”
本已和烟虎滚作一团的烟承泽在两人一起滚落的间隙忽然伸出了一手一脚,用力的踢打在恰好在他旁边的树干上,凭着这一击的力量,顿时停住了两人向下的去势,随即他便一把将摔在一旁还穿着战争机甲的烟虎一拉起,而自己转身向着山坡另一侧横向跑去。
“要分开跑么?”
被摔得晕头转向的烟虎看了眼跑在前面头也不回的烟承泽,不禁想起了电影里分开跑的常见情节,于是抓了抓脑袋大喊着问道。
“分你个头!找死么?跟我一起跑!”
烟承泽依旧头也不回的向前狂奔,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嘴里头却骂骂咧咧的吼着。
被烟承泽骂了一顿,烟虎便不再去想一些有的没的,直接发动战争机甲的动力装置跟了上去。
堵在山坡下面的冷艳女子一见他们居然改变了方向,顿时也二话不说的向着他们行进的方向急奔而来。
斜坡上面,烟承泽和烟虎两人在林间树木的空挡里上气不接下气的急急跑着,烟虎回过头瞥了眼后面那道来的飞快的紫色豪光,有些好奇道:“哥,那妞是怪物么?怎么越打越厉害的感觉?”
烟承泽没好气的道:“你没看她右手里那个雕像么?欢宗拜像没听过?那玩意就跟嗑药一样一样的。”
烟虎又回过头仔细瞄了一眼,果然隐隐约约在那女子手上看到一个小巧雕像,急忙问道:
“那咱们咋办?总不能就这么交代在这吧?”
烟承泽头也不回的道:“听见前面的流水声了么?那就是我的想法。”
林间茂密的树木或多或少都会给他们的移动速度造成些影响,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追在后面冷艳女子在速度方面的优势完全显现不出来。
“噗通!噗通!”
随着两声沉重的落水声响起,穿过浓密的林间,一条宽度不足一丈的清澈溪流欢腾的从山脉上游经过这里,将原本的浓密的树林从中间分开一道缺口。
“卧槽!这里的河怎么这么浅。”
烟虎本想在水里游泳,可水里刚一蹬腿,就发现那溪水深度可能才刚刚能过他的膝盖,这还是因为这里积水较多的缘故。
“一样的!你不要乱动!站稳了!”
就在这时,一条由水流形成的带子已经牢牢束在了烟虎的战争机甲的腰上,烟承泽则将那条水带的另一侧束在了自己腰间,嘴里念诵起咒语来。
“亲水咒!”
烟承泽手印翻飞,念出了咒语的终结之语。
“轰隆隆……”
这时候,一道紫光从林间飞射过来,雷霆般击在了那处水池里,溅起漫天溪水如雨落下。
烟承泽与烟虎两人却已经继续向着下游疾行而去了,就见烟承泽双脚踏在水面上如履平地一般,甚至在他脚步抬起时还会有一道水流的推力将他向前稳稳送出,就像是水的的精灵在帮助他,推着他向前飞驰,而烟虎双脚漂浮在水面上完全不需要发力,任由前方的烟承泽托着他飞快向前奔去。
可是他们纵使有水流之力相助,速度上也并不能做到比那冷艳女子更快,甚至隐隐有被追上的可能。
河道崎岖,弯路众多,冷艳女子手里握着雕像,身上魂力就仿佛用之不竭一般,她只是用同样的速度在岸上飞驰就可以不断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哥,这样不是办法,等下被她追上了你也没有体力了,不如我们直接和她正面打一场,或许咱们还有一线生机。”
烟虎不时回头向后看去,就发现那冷艳女子和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追上他们,便慌忙对着前面的烟承泽喊道。
前面的烟承泽并不答话,速度却又明显的加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