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的,我倒是想听听旭将的见解。你说这人不被威胁,会在三个月前把名下的商铺转当,这也没人知道这暗里的交易另一方是谁。”
孙副将把调查的密件从中取出一张,特意给做了标记。
这刘老板的确很少与商界众人往来,年前的淮安商论会,他竟是给推托了。
这商论会是由漠成,燕京及淮安的名商组织的。
都是各商界堪称登顶的人物,如此大的受邀搁寻人等是得投机去上一次。
“淮安这车行多半是他名下的,三月前的转当,我要是没记错,那回应该是有人求于他。这刘老板可不是常人能给威胁的,军阀众内明令了不接手商界案子,而今这死的人本是该交由警署局办,就那局内的一众人怕是眼拙得信了这徒说。”
“既不是军阀重事,还要接管,这刘老板已是死人,就算断案能换个理清,人不也归西无济于事咯。本是不该插办的,这下好了。人死了不说,体肤倒是没任何点端倪,又说商界没人敢去威胁,老子就看不惯这等人,你说这案该是怎么个结法。”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搁在桌台那儿的密件一登有些零散,旭楚将其夹好,之后去了验尸所。
那人的血随着冰冷的刺刀留出,模糊的血肉深深烙下凝固的血痂。
验得这位刘老板未有中毒,只是体肤内的骨处细碎。银根挑了出来,针尖发黑。
那银针像是从皮外渗入骨髓,断臂口都是些突兀。
”针入骨髓,肤体渐入遂几年间致命。”
正言着,租借巡捕房的探长宋名濂进了门室,秦医生掀起白纱覆在他的身上,遂后出了门。
他的手中提着案件,笑说:“此案已归结了,旭将,可是晚了。”
“宋探长结案神速啊,只是军阀办案还需要租借来插手吗,何时立下过这等规矩。”旭楚言道。
“这等事实属巧了,虽说针尖入骨,这穿透力不致命,但多年在骨血中埋藏,这叫常人也难发现,可若是真有那么一个他想去送死的理由呢?”
“自谋寻死?”他接过宋名濂递来的密件。
论上述记载的是,四年前,刘琮余在燕京做生意。
他那过命之交的老友留在淮安,他妻儿同在淮安,就在他走的那几个月中,妻子怀了孕,老友绊伤了腿给整天躺在床上。
他妻子怀孕便罢,只是还隔三差五就去看望那老友。那老友对他而言是救命恩人,而她妻子也是同他恩爱如初。
他当初觉得那妻子怀的不是他的,就索性在燕京找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同他妻子是姊妹。后来,那女人自杀了。他妻子那个未出世孩子,听闻是死在了腹中,那孩子就是他的。
宋名濂开口道:“这人啊先是怀疑而后是背叛,接着就连自己孩子也没保住,靠这入骨之痛赎罪,看来这商界老板光是会做生意,不大明世故啊。”
“短短数天就能过归结此案,只是刘琮余这寻死之心,宋探长是何从知晓的?”
“都说是巧了,这办案嘛是靠天赏饭的。”宋名濂掀开白纱看清了他的面目,“刘老板……真是可惜了,这商界的好名声就这么随人给走了。不过这归案了结的事还是交由旭将处理吧。”
旭楚拿走了密件,派人询了路,就去刘家相告刘琮余被人误杀,如今这谋杀人早已相死,死在了深山的乱坟岗,就一并给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