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丹红和李科长一起走进了一个幽静的小院。院中树木葱茏,还有小桥流水,看来主人打理得不错。在这样的环境下用餐,确实很有情调。
马丹红在商场经过多年的磨练,也越发显得老练。她长袖易舞,知道怎么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
刚才听说李科长是专门来查来料加工的事情,她就已明白了几分,看来是真的出事了。但她只希望能大事化小,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了。
“长江,你尝尝这酒,怎么样?”马丹红给李科长斟满了杯中的酒,离开了公司办公的场所,马丹红直呼李科长的名字了,显得也亲近多了。
“丹红,这酒真的不错。它入口幽雅细腻、入口柔绵、清冽甘爽。”李科长品了一口酒,放下杯子说道。
“你也是对酒内行的人,我车上还有两箱,等会吃完回去,送到你家里,想喝时慢慢喝。”马丹红客气地说道。
“那不用了吧。”李科长客气地推辞道。
“你客气什么啊?就两箱酒啊!长江,你平时帮了我们企业多少忙啊,中天一直当你是兄弟啊!”马丹红说起话来特别地甜,让李长江听了心里特别舒服。
李长江本来想说做假账被查到要处罚的,但看到马丹红这么热情地招待自己,原来想说的话都不说了。但有一件事,他不得不说,这也是今天来他们企业的目的。
“丹红,我今天来本来就是来查这来料加工的事的,这个问题很严重。”李科长严肃地说道。
“怎么啦?什么情况?”马丹红问起其中的原因。
“实话告诉你吧,是有人举报了,今天我才来查,而且这个举报人对你们企业的内部情况非常了解,他向市里多个部门都写了举报信,市里领导都知道这件事了,他们批示下来要严肃处理这件事。”李科长就对马丹红实话实说了。
“这么严重了?都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马丹红问道。
“应该是没有了。这事情我都做不了主,上头盯着呢。再说这个举报人也咬得很紧,他就强烈要求严厉惩处这种走私行为。”李科长说出了自己的无奈。
“怎么变成‘走私行为’了?”马丹红不解地问道。
李科长向马丹红解释道,前几年,你们公司从广东采购加工料件(保税进口牛皮),按照规定加工后的产品再出口。但你们公司却将加工后的牛皮卖给了国内的一些制革企业。因保税进口物资是未交关税的,这无异于走私。这起案件被西州海关初步定性为走私,而且涉案金额高达九千多万元。
经李科长这么一说,马丹红想起来了,自己的公司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原来那些进购的牛皮确实价廉物美,本来是生产出产品后再出口的,但是国外的客户不喜欢这种材质,拒绝在在他们的订单上使用这类牛皮,结果公司大量积压了这批材料。
后来,经别人介绍,国内一企业刚好求购这类产品,楚中天想到这些原材料放在那里也是很大的浪费,就卖给了这家企业。楚中天还得意了一会儿,说卖掉这些牛皮还赚了不少钱。
这是好几年以前的事了,今天怎么被别人挖出来了?这肯定是公司里面出了内鬼了。马丹红想到这里,心里不禁得一愣,这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呢?
“长江,那该怎么办呢?”马丹红向李科长求助了。
“丹红,这事情我真的帮不了你了,你也知道,只要是被定性为走私,谁也没有办法把它压下去,该罚的还是要罚,你自己做好心里准备吧。我能帮你的也就只有这样了。”李科长说道。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马丹红还是这样问道。
“真的没有办法,这事我是压不下去的,弄不好我的制服都要被脱掉了。现在有人把眼光盯在你们公司了,你和中天都要小心一点。还有,这件事我感觉是你们公司内部的人捅出去的,你们仔细想想到底谁最有可能?最好不要有其他的更敏感的问题被捅出来才好,否则就更麻烦了。”李科长提醒马丹红道。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公司哪里有这么多的问题啊。”马丹红嘴里这么说,心里想想却后怕,谁的公司没有问题啊?我该怎么去堵住别人的嘴啊?
马丹红心想,晚上回去先和楚中天排查一下,到底是谁在挖自己的墙脚?如果真的是自己公司的人,那危机就大了。
谁这样想搞垮自己的公司呢?谁对自己有这样的刻骨仇恨呢?
马丹红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