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智又说道:“所以,既要留住它,又要消除歹人的意念,唯有把它交给足够强大的义人手中,才能实现它应有的价值。这会是一个艰难的过程。”
裴若君试探道:“如果真有这等人想要留住您手中的东西,大师会愿意放手吗?”
了智大笑一声:“这本不是我的东西,我为什么不放手?难道还要留在身边任人来挣讨不成?”了智大师望向窗外,悠悠说道:“知行明止,了却烦恼,禅也!”
“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
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念完这首诗,若君掏出金蝉放到了智大师面前,了智点点头道:“这一天总算等到了,我也可以卸下这么多年的包袱了,请问这位高人是谁?
”
“晟王殿下,当今的二皇子,十三年前,随傅义明将军出征南岭,在宿原一战中,大获全胜,擒获驰国两员大将……”若君正在说着,了智插了一句:“其中一员大将侥幸逃走。”裴若君惊讶道:“大师知道晟王的事?”
了智笑道:“略知一二。”
马文远一看这所有的事情都对上了,下面就要看这位大师出不出手了,他趁机问道:“大师可知晓晟王的为人?”
了智捻着胡须道:“能在傅义明将军身边呆五年的皇子,也只有晟王了。”
马文远越来越觉得这个老和尚很神秘,发现他知道的事情挺多,他甚至猜测他是否经历过?如此遮遮掩掩的说话太过漫长,不如来个直接的,他拿出一个腰牌来,只听他开口说道:“您看一看这个。”马文远把腰牌递给了了智大师,了智翻来复去看着那腰牌,点了点头道:“你们既是晟王派来的,我会把东西交出来。”
裴若君瞪着马文远:这家伙明明一副文弱的样子,藏的倒挺深,相处这么长时间,这腰牌我还是第一次见。
只见了智走向那面石墙,伸手取下了那把剑,捧到若君面前:“这把剑是贫僧的一位老友,用一块奇铁打造而成,取名‘赤芒剑’。”
若君接过宝剑,了智又订嘱道:“东西我已交出,你们要保管好,切勿让恶人劫了去。”
裴若君和马文远一脸疑惑,这位大师交出了一把剑,但并非是藏宝图。二人正要开口询问,不料屋外有人在喊:“师叔,不好了,有人杀了我们弟子。”
了智冲出房门,有位弟子跑到面前气喘吁吁道:“师叔,那个戴斗笠的人挟持了慧明师弟,在佛堂非要见您,还杀了我们好几个弟子,他们马上就来了。”这个僧人刚说完,只听见那个侧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了,那斗笠人挟持着一位小和尚,正是若君在院中碰到的那个小沙弥。
斗笠人道:“你就是了智?”
“正是。”
“哼,快把藏宝图交出来,否则我杀了他。”斗笠人勒着小沙弥的手又加大了几分力度,小沙弥脸上露出狰狞的痛苦表情。
了智眼中燃着恨意的怒火,若君抱拳道:“前辈何必为难一个小孩子。”
“哼,在我眼中,自己想要的才是最重要的,不知道大师眼中哪个最重要啊?哈哈哈……”斗笠人得意而放肆的笑声,由断崖发出,回声响彻山谷,让人心颤。
了智耐心劝道:“我劝阁下以慈悲为怀,放下屠刀。”
“放下屠刀?慈悲为怀?哈哈哈……鬼话。没有屠刀,怎能纵横江湖,慈悲为谁?当你落难时,没人会为你而慈悲!所以,了智,你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你要是慈悲的话,藏宝图早点交出来啊!”
“阿弥陀佛,不知悔改,利欲熏心,终会走向不归路。”
“小孩子是无辜的,前辈也会有后代,有继承人,别人若是如此对您家的晚辈,不知前辈作何感想。”马文远大着胆子说完这些话,躲在了若君和了智身后不再出来。
“哼,你个毛头小子,一届书生在这里瞎掺和什么?”
正在这时,突然闯进两个斗笠人的手下:“先生,沈妍星跑了。”
“没用的东西,连个丫头都看不好。”
“是有人把她救走了。”
“谁?”
“不知道,那人蒙着面,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斗笠人看到左边墙上有一个人影,沉声喝道:“谁,出来。”就在他分神的时候,若君一个暗器飞了过去,斗笠人躲开了暗器,手中的小沙弥却被裴若君救下,把他交给了马文远,自己却跃出去和斗笠人交上了手,打了有三十多个回合,若君有些不敌,了智一跃,见缝插针般来到二人之间,替裴若君接下了斗笠人的招数,裴若君看到二人的招式,惊呼:看来这个了智大师才是身藏不露的高手。斗笠人这几招明显有些吃力,正在这时,沈妍星提着剑从侧门进来了,裴若君看到她,喜悦的笑容挂在脸上:“妍星,你没事吧?”
沈妍星摇摇头道:“没事,让你们费心了。”
若君想不到妍星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没事就好,楚云鹤呢?”
“他正和一黑衣人交手。”说这话时,沈妍星的目光时而闪躲,若君当她是受了惊吓,没有再问下去。当她看向了智那边时,忽觉后腰处一阵刺痛,沈妍星斗抖着手,紧张而又害怕的她,发出的声音都带着颤抖:“尹岚,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神鹰门你休想霸占。”若君冷笑一声,只听后面一个焦急的声音:“妍星,不要!”楚云鹤飞也似的冲了进来。
此时马文远也看到了这一幕,撇下小沙弥跑了过来,楚云鹤疯也似的推开了沈妍星,扶住了裴若君,马文远忙上前扶住若君的另一边,却不料被楚云鹤戾喝一声:“别碰他!”没想到裴若君拿来他的手:“让马文远扶着我。”了智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事情,心内焦急万分,想要摆脱斗笠人,但斗笠人并不想罢休,反而缠住了了智,并不想让他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