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斯年也不相信若君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毕竟是自己的徒儿,她的脾气秉性,为人处事自己还是知道的,但是证据确凿,他总不能当着众长老的面去袒护她。他颤巍巍的手拿起一玫白玉兰花簪子:“你看看这个。”
若君看到这个簪子,惊道:“这是我的簪子,头几天丢了的。”若君一头雾水,簪子怎会在师傅手里。
一旁的穆长老捻着胡须道:“若君,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承认,这簪子是老夫在盘验书籍的时候,在一个书架子下发现的。”是的,每个月末长老们都要盘验一下书籍,若是发现虫驻鼠啃,书页破损缺字,能够及时发现及时补救。
凌束子心疼这个女娃,他相信若君不会干这种事情:“掌门,以若君平时的为人处事,这里面怕是有什么误会,或者是有人要陷害若君,也未可知啊。”
穆长老叹道:“但是证据确凿,书又是我们一起搜的,若君丫头,你可有不在场的证据?”
若君摇摇头无力道:“没有,这本书什么时候放到我屋里的,我都不知道。”
王斯年:“本以为你能老实交代,念在你是初犯,这书你还没有看过,为师可从轻发落,但你拿不出证据来,又据不坦白交代,为师只有下掌门令来告诫派内弟子,以儆效尤。掌门令第五条,凡不守派内规矩,妄想试走捷径,盗取储经阁武功藏书者,一律逐出师门,除去长剑派弟子名号。”
裴若君听到这个掌门令,犹如五雷轰顶:“师傅,弟子是被冤枉的,并无盗取藏书的行为,师傅您一定要明查。”
王斯年无奈叹息“若君,掌门令已下,你且去吧。”
“师傅”
“走吧”
若君知此事无可挽回,如果自己不走,长剑派内恐难再立规矩,弟子们将无法约束,师傅也会在众长老面前无法立其威仪。若君恭敬的给王斯年施了一礼,并向众长老施礼告别。裴若君回屋里收拾了一下行李,还有那一堆看过的书,挑了两本喜欢的收了起来,她暗自发誓,终有一天她要查出是谁陷害她的,一定要还自己一个清白。几位师兄和师妹都不舍的送她出了长剑派,小萸师妹还没回来,她们同在一屋住,此时还挺想见她。李尔庆和张越送她下了山,两人和她互道了珍重。裴若君整理了下情绪,离开了长山直奔仙客居,她一路上都在想怎么跟爹娘说这件事。
仙客居内,裴若君已然向裴父全盘交代了自己被赶出长剑派的事情,裴父心中气愤,在厅内来回踱步,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君儿,你可知到底是谁在陷害你,心中可有怀疑的人。你若知道是谁,爹帮你去出气。”
若君看到父亲如此生气,随安慰道:“爹,你看你,生啥气呢?我都不生气呢。”
“我能不生气吗?你这不明不白的被赶出长剑派,又安了这个罪名,你还是个女儿家,从今往后你的名声算是毁了。你难道就不生气?”
“我哪能不生气,您不是经常教导我:不管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都要平心静气的接受,慢慢的总结教训,只要坚持下去,总能迎来柳暗花明的那一天。你说的话难道都忘了。还是……爹您替女儿气不过呀?”裴若君嬉皮笑脸的说了这一番话,使裴华心中的怒火渐渐地平息了下来:“你不生气最好,对这件事你心中可有打算?”“没打算”
“没打算,说了这么一大堆,你心中就没个一二?”
“不是没个一二,是十之八九……”
裴华见缝插针:“怎么个十之八九?”
“我怀疑一个人”
“谁”裴华夫妇二人异口同声问向裴若君。那期待的眼神就好像告诉天下人:要让我知道是谁在陷害我的女儿,决不放过他。没想到裴若君来了一句:“不能说。”
听了这三个字,气的裴华差点一口气没倒过来,白眼向上翻了无数遍,卫月珍苦口婆心道:“君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到是正儿八经的和我们说一说,别老吊我们胃口。”
裴若君咬了一口香蕉道:“爹,娘我是怀疑一个人,但也只是怀疑,无凭无据,我不好把人家说出来,既然被赶了回来,那就安心的呆在家里,好好的陪陪您二老,这件事情我不生气,不去理会,并不代表我对此会无动于衷,来日方长吗,是狐狸,早晚会露出尾巴的。”
裴华听她如此说,知她心中已有盘算,也就不在追问了,他也不会到长剑派去闹,因为那样不仅于事无补,还会让女儿更难堪。
“你能想的开,那爹就放心了。”
“老爷,凌先生来了。”管家过来急匆匆地说道。
“让他滚,滚回长山去。”裴华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在听到凌束子来了,这火又被燃了起来。“凡是长剑派的人来,一律轰出去”吓的那管家战战兢兢道:“是”
“慢着,你告诉他,以后连酒都别想从这儿买,让他滚。”那管家吓的慌了神儿不知所措,裴若君看裴华气难消,便冲他摆了摆手,附耳低语了几句话,那管家一路小跑下去了。去了前厅,把若君说的话告知了凌束子,凌束子满脸僵笑谢过了管家,便匆匆的走了,还一路埋怨裴华脾气差。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裴若君被赶出长剑派的事,不过两日就在江湖上传开了,一时间,各种不好的声音都出来了:“王斯年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徒弟,真是掌门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别说王斯年的脸面,就连楚家的脸上也挂不住啊?”
“就是,楚云鹤这样的人物怎会和她这种女人定亲。”
“……”
一家茶馆里,裴若君坐在暗处喝着茶,听着这乌七八糟的声音,心里顿时乱如麻,她表面上不在乎,心里不在意,都是让爹娘看的,为的是不让他们跟着自己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