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回到书房,打开了书案上的暗格,里面装了几封书信。他粗略看了一遍,内容都是关乎一个人的。
信是从前不久送来的,之后几乎一日一封,最后一封是两天前的。
刚将信放回暗格中,一个眉目冷冽的少年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公子”少年言语冷冰冰的。
“何擎带着翎煜胡闹,我让他去处理了,近日你就先回来。”萧逸想到何擎天做的糊涂事,心中带着几丝怒气。
“翎澈领命”翎澈来之前也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翎煜显然是被何擎忽悠的,所以公子并未重罚,而那位何公子最近恐怕是不好过了。
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何擎哪根弦不对劲,无缘无故非要去招惹那位,也幸好公子及时发现,不然待那位发现,恐怕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不过公子也有些奇怪,往日就算是被何公子惹怒,最多也就是将他赶出府去待几日,这次直接通知何家二叔对于何擎简直就是酷刑。
与何擎相识的人都知道,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被家里逼婚。
翎澈离开后,书房又再次静了下来。
萧逸负手立于窗前,从此处望去,正好能见到府中一段水上长廊,不知不觉便出了神。
君言宛的法子见效了,自从将百姓们严格分开安置后,染疫之人慢慢少了。
只是隔离区情况并没有好转,这种疫病并未发生过,医官们都束手无策,只能无数次的配药试药。数日间便有数十人相继死去。
正当城西这边更加手忙脚乱的时候,更让人头疼的一件事又发生了。
此时狼狈无比的左易是君言宛第一次见。
他胡茬已经很明显了,双目猩红。声音更是沙哑如同多日未喝水般。
“求殿下救救城西的千名百姓吧!”向来沉稳的人此时竟是湿了眼眶。
君言宛见此便知出事了,问道:“出了何时?”
“钟大人带兵围了城西,声称城西疫症不受控制,为了天下人要……要将病源尽数消灭。”说到后面,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君言宛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钟涯与楚勋近日都在几十里之外忙着筑堤之事,城西的事也只与楚勋言明。钟涯怎么会知道疫症之事。
现下已经来不及思考,几人匆匆往城西的城墙而去。
没想到情况比她预计的更糟。
城门之外根本就不止钟涯等人,还有他们之后的万千百姓。
此等状况她怎能不明白钟涯想做什么。
钟涯此前只是静静的坐在马上,依旧是那副贵公子模样。君言宛刚出现在城楼之上,他就好似感应到一般抬头对上那双清亮的眼眸。
马上之人翻身下马,不紧不慢的行了个君臣之礼。
“臣钟涯救驾来迟,还请殿下降罪。”
君言宛袖中的手捏得死死的,看向钟涯的目光越发凌厉。
因为在百姓身后不远处,一人骑着马,手中拉着一根绳子,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伤痕累累的人。看不清面目,但衣袍她见过。
是楚勋。
她怒声道:“钟涯,你想造反吗?”
钟涯急说:“殿下误会了,臣已经查明,城西疫症是楚勋一手策划,此人居心叵测,想要害殿下。臣也是担忧殿下安危。”
无耻至极!
“此事与楚勋无关,疫症之事本宫心里清清楚楚。”
谁知那人击了下掌,就有人押了一人上来。
那人显然已经奄奄一息,头无力的垂下。
钟涯淡道:“也难免殿下被楚勋所蒙蔽,要不是他身边亲卫说出实情,臣也不相信他竟如此人面兽心。”
君言宛心中如同被冰浇过,越发冰凉。
原来竟是如此,她身边暗卫此时大多被调开,而钟涯确是有备而来。
“臣知殿下宅心仁厚,楚勋会先关押在死牢之中,待回京之后由陛下定夺。不过还有一事,殿下千金之躯,瘟疫之事实在危险,您若是出事,怕是所有人都担待不起。还是交由臣来处理吧!还请殿下先由臣的近卫护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