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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二次改写(中)

“将来的某一天,你一定会独自活下去,在这之前,我不希望你深陷战争,但也不希望你对战争一无所知。”

面对眼前三五成群的敌人,手背上的符文已经变成深红的颜色,其渗透开的“灵骸”侵蚀已经蔓延到了小手臂上。

一阵吟唱结束后,一束光凝聚到他的手心处,腿成半弓步,飞出的光炮将打中一个人的身躯,巨大的爆炸声后那个人直接炸了个粉碎,形成漫天的灰烬。随后,他将手中的组件丢弃,组件立刻烧成红热状态。

没错,希始终没有忘记他最开始见到怜可以睁开眼睛看到世界的条件——高浓度“灵骸”灰烬。因此怜看到每一次希战斗的场景,潜移默化地学到了他战斗的风格。这样的情景,持续了好几个月。画面再血腥也没办法,因为在现在这个世界,不这样没办法活下去。

银翼:“集合!”

经历了昨天的训练,大家多少也有些听话的意思,但也只有一点点。

“今天,所有人进行阶段考试,通过的人可以获得一件最基本的专属武器,军方会根据大家的倾向发放武器。所以这一场考试,大家不仅要使出全力,打出本色,还要有清晰的头脑,和渴望活下去的动力!”

显然,没人在听……

银翼没有生气,只是将一张卡发到每一个人手里,卡上写着“iPS细胞再生舱使用权”。

“这是……”大家看到这张卡,全身都开始不安了起来。

“没错,这次我允许你们动用自己的真本事,可以在不杀死对方、不损坏对方的器官的情况下随意攻击,‘灵骸’使用量被允许使用到不会加剧‘灵骸’渗透的地步。”

“不会加剧的地步……是到什么程度才不会加剧?”

“当你感觉到全身的细胞开始被吞噬的时候,简而言之就是发现力竭灼痛的时候就说明你已经开始折损自己的寿命,超限使用‘灵骸’了。”银翼作为过来人,而且是经验非常丰富的那一种,可以说是已经适应了这种非人能够承受的痛苦。原本他可以和希一起参与“审判者”计划,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放弃了。

“现在,拒绝参加考试的人可以站过来,这个考试不强求……”

只有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开始想象除了拳脚相向之外的疼痛。一想到会用身体直接面对锋利的刀剑和高杀伤性的火炮时,将近一半以上的人都开始向后挪动步子。其他是如何打算的都不重要,而银翼最希望挪步的人没有挪步。“这就是,希要交给你的吗……”

“那好,最后给十分钟大家商议一下。”

一名新兵站出来问:“指挥官,其他的小队也要测试吗?”

“是的。”

“那我们可以后测吗?”

“我们是实战单元,第一个测。”

“……那……那我不测了。”

“好。”银翼没有责怪他的选择,只是单纯的认同了。他收回了“iPS细胞再生舱使用权”,将他安置在一旁。

寒冷的晨风在昏暗的黎明下更加刺骨,队伍逐渐被拆散,留下许多小小的空隙,不断的调整和压缩,最后留下了那么几个足够在“大气层”中燃烧到最后的那颗“流星”。

“那么,留下的人报上自己的名字和基本信息,使用的武器前面加上数量,后面加上惯用手,方便在后面通过了之后发放相应规格的武器。”

“西琳娜,2号,专精突进,使用双持型短刀。”

“黑,3号,专精狙击,使用单架双持型弩或者炮。”

“西德利,6号,专精暗杀,使用单持型太刀。”

“影风,10号,专精暗杀,使用单架单持型枪械。”

“马缇里安,12号,专精对抗,使用单柄双持型战斧。”

“索纳尔,13号,专精对抗,使用两柄单持重型双刃剑。”

“卡西米尔,26号,专精对抗,使用单柄双持型双刃剑。”

“怜,32号,专精对抗,使用单柄双持型大剑。”

银翼写到怜的数据时,停顿了一下。他转向怜说:“那柄剑不能用,你换一下,改成单柄单持型双刃剑吧。”

怜和索纳尔的数据最令大家不解和好奇,索纳尔给的数据是两柄单持型重型双刃剑,也就是说作战的时候自己会同时使用两柄大剑作战。这样的作战方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换做正常的作战和分类教学这通常被称作“玩命”,灵活性被极大程度限制不说,双手哪怕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大脑也没办法同时处理两边的对武器的运用。怜在此之前一直给人无法近战的远程输出形象,现在她在这么关键的检测中选择了近战绝对不是开玩笑的表现。

“正好八个……分四组两两比试,作战对手完全自选,只要双方达成一致意见,可以随意搭配。”

站在这里的八个人,眼神很坚定,再冷的风从他们的背后刮过都没能让他们颤抖,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的痛苦,远比吹凉风要强烈。天空开始发出低吼,细小的雨点从空中落下,原本就有些泥泞的地面更加影响接下来会发生竞争的结果。原本残留在空气中的灰烬被雨水慢慢掠去,怜眼底的光轮慢慢退散,似乎还有些黯然失神。

下雨了,所有被点燃的万物都会获得片刻喘息的机会,原本活跃的‘灵魂之火’此刻被安抚,停止了燃烧……

“你们作为‘适能者’已经与超限神经元链接过了,可以通过自己的意识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自己身体内‘灵骸’回路的活跃程度和活跃位置,达到激活武器的展开状态。”

“怜,做我的第一个对手吧。”西琳娜的眼神在阴雨中,看不出任何平时该有的活力,失去了平时充满活力的颜色,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怜,似乎也只能看到接下来会发生的场景——飞溅的血迹,断裂的刀刃,破损的装甲和肢体。

西琳娜平时还比较活泼,但是这么令人向往的性格注定无法在这种时刻会谈论到死亡的环境中绽放,她笑得越开心,心里只会更能体会到活着才能体会到的快乐,和面对死亡的恐惧……

怜回过头,雨水从她的眉间滑落,即将滴到地上时,被剑尖阻挡住了去路,碎成更加细小的碎片飞向四周。剑尖被平举起来,直直地指向西琳娜。

“好,我接受。”天上的雨势似乎变大了,雨水拍击地面的噪音干扰了所有人的听觉。

西琳娜缓缓压下身子,大量的雨水将她的刘海打湿,挡在面前使她的眼睛若隐若现。她从腰间抽出双刃,非常娴熟地转了几圈,连接着双腿和双臂的机械组件开始发出微小的运转的声音,同时发出了在黑暗中非常刺眼的许多光点。

怜将剑柄抽出指向地面,伴随着钢铁的磕碰和摩擦的声音,剑刃由链式从内部弹射出来,随后再各个关节处无缝连接紧紧合并。

“限制解除!”

两人在内心强烈暗示自己后,她们的武器上的刀刃的各个部分均匀地同时向外伸展了些,随后将内核从缝隙中外露出来一些,内部的灵压直接散布到空气中,甚至连自己手部的部分感应仪器都发出了不同寻常的反应。

银翼没有想到,这两个平时相处地还不错的孩子如今在以刀相向的情形下还能将内核外放,若不是苦大仇深的两人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这么做的。

处于突进位的西琳娜率首先向上抛出一个匕首到非常高的空中,自己从背后又立刻补充并解放了一把小刀,交叉双臂冲锋到怜面前。

怜将剑双持,全身包括剑尖向下压的时候四周的草全部都被压在了地上,随后着小幅的冲击波怜起身甩出了两道剑流抵挡西琳娜的攻击。

西琳娜将剑流交错挡下后,自己快速转一圈将一把刀掷出,自己的双腿呈滑步的姿势继续滑向对手。

怜躲开飞来的刀刃,使其直接击中身后的武器架后插在武器架上面,在侧身躲闪后发现西琳娜已经借助压得非常低的姿态滑到了自己侧身站立的身后。

借助这个机会,西琳娜对准怜的后颈反持小刀刺去。怜的在躲闪完以后还没站稳,只能借助手臂背面的轻型护甲勉强抵挡。

不出所料,外放了“灵骸”的刀刃直接像切纸一样划开了护甲并割伤了手臂。由于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和姿势都非常不利,怜自知继续抵抗无疑会处于下风,自己便放弃了原来的位置向西琳娜原来站着的位置侧闪。然而当怜刚刚站定的时候,发现一把小刀以非常快的速度穿过了自己的脸侧,直插在西琳娜的脚边。

“好险!要是被击中的话我应该……”怜咬紧牙关,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些汗珠,内心非常意外和紧张。虽说西琳娜是突击定位,但是却能在正面较量上发挥出侧面袭击时该有的力量和速度,这样的作战方式除了速度以外,非常不符合突进的风格,更像对抗的风格。“这个速度……恐怕有些难办,但是,问题不大。”

银翼吓了一跳,看到怜没事以后自己才安心一点,但是同时又不得不赞叹西琳娜的身手,更加惊异于她已经意识链接了手中的武器。由于武器是银翼在仔细检查后才发放的,也就是说西琳娜在之后立刻链接了这两把她从未使用过的武器。

怜摆回架势,眼神依旧很专注地扫视着西琳娜身上的武器分布。“短刀六把,三把已使用,一把在地上,一把在手上,一把在武器架上。”

西琳娜开始喘息,似乎有一点疲惫。“怎么样,感到压力了吗……”

怜将手中的剑握紧,看着西琳娜。“你已经链接了身上的武器吧,一共六把而且还打开了内核,这样的出力坚持不了多久的。”

当另外六个人还在酣战之中时,两人已经放下了武器。西琳娜低下头,说:“因为……因为如果不这么做……我就不能活着回去给我弟弟报仇了!”

也许是西琳娜误解了,尽管这次的考核相当于一种筛选考试,战败者除了会受到较多的伤害以外,并不会受到死亡的惩罚,前提是这次的比试两人协定不会伤及性命。但是对于她而言,不赢下来,自己就不会有机会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就没办法完成自己的夙愿。

怜手中的剑被握紧了些,她抬头重新直视西琳娜。“没事的,你一定可以为你弟弟报仇的……”

西琳娜红着眼站起来,地上、身上和背后的短刀都悬浮起来,闪着微弱的电光连接着手腕处的光环。她的声音开始颤抖,很低沉:“你不会懂的,有着别人保护的你是不会懂的……”

怜开始解放手中的剑的内核,强光和冲击波迫使周围的六个人的在激斗中压下身来回避强光和冲击波。她侧身跃起,将手中的剑高举后用力斩下,溢出的“灵骸”在空中落下光路,烟雨中更能感受到剑锋的锐利和寒冷。西琳娜将双刀交叉,借助手腕的力量接下这一击,而当她刚刚碰到剑刃的时候,全身的神经都颤动了一下,由本来的站姿扭曲成了半跪的姿势。

“积蓄了这么半天只是这么砍一下吗……”正当西琳娜趁着空隙控制另外四柄刀从侧面袭击的时候,她突然发现怜手中的剑的内核被彻底解放了出来,通体闪光的剑身意味着怜开启了超越自身承受能力的“灵骸”外放。

被驱动的四把刀快速接近怜,结果被两三阵剑风尽数击落,而击落短刀的,正是被分开的半侧剑刃,钝处的剑刃已经被依附上了非常小型的剑柄。两柄剑的剑身,反射出了撕开云雾的光芒,洒在众人的脸上。

副剑疾驰而去擦着西琳娜的手腕,破坏了控制短刃的光环,自己正持剑锋对准她,手在不住地颤抖。

银翼睁开眼睛,看到怜的身体还没能从高程度的“灵骸”外放中解脱出来,身子只能僵硬的站在那里,血从怜的伤口处和双臂中微微流出,而西琳娜的手臂处的控制器被剑贯穿插在地上,自己也因力竭倒在地上。

看到怜的表情,皱着眉头,咬着牙,不知是水还是泪的液体从脸上留下。

“2号,西琳娜,在比试中落败,医疗人员请将两人送往医疗中心!”

几名医疗人员快步将她们台上担架,离开了训练场。

“随后,请西琳娜领取标准军配武器……和准特战兵勋章,从明天开始,正式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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