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被舒尤那神色吓了一跳,问:“你说,我能帮得上忙的,我肯定帮。”
“就是想请你帮忙收一些黄豆,越多越好。”
因为跟东风酒楼的合作订单增加了很多,需要的原料也多了,现在家里仅有的黄豆快要撑不了多久了。
不得不说,舒尤有点头疼,果然啊,生意做大了,需要操心的事儿也多了。
何氏松了口气,嗔怪的瞪了一眼舒尤,说:“把我给吓坏了,还以为怎么了呢。”满口应了下来,还让舒尤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她可以做好。
最后这件事情就包在了何氏身上,至于黄志,舒尤敛下眸子,另有安排。
那晚之后,好几次陆家老爷的马车经过舒尤家门口的时候,都要略略的停顿那么一会儿,陆宽已经撞见好几次了,但是陆老爷似乎一点也不尴尬一样。
今天晚上尤其过分,一停就是一个时辰。
陆宽紧闭房门坐在床榻上,透过窗户依稀的还可以看到马车的身影,他皱眉,还是走了出去。
吱呀一声,陆宽从屋子里走出去,就看到马车帘子被掀开,那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陆宽道:“陆老爷在寒舍逗留已久,有何指教?”
那疏离的称呼把陆老爷气得眉头只皱,但是却还是依然端着架子,呵斥道:“你娘就是这般叫你规矩的?”
陆宽眼里的嘲讽一闪而过:“就是因为规矩,所以才喊你一声陆老爷。”
陆老爷揉了一下太阳穴,直言不讳:“你跟着舒尤那么久了,豆腐乳的做法应该知道吧?告诉我。”
那语气理直气壮,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种做法有何不妥。
陆宽也早就猜到了他的来意,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我没有,这是舒尤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
偏偏陆老爷对于陆宽说的话,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只要你说出豆腐乳的配方,我可以接你回陆家,包括舒尤。”陆老爷脸上的表情沉重,看起来像是已经做了很大的退步了。
陆宽却嗤笑一声,对于这个亲生父亲开口毫不留情:“谁稀罕?豆腐乳现在利润有多大,你不知道?回陆家给你当提线木偶吗?”
陆宽这话可一点都没有瞎说。
当初陆老爷那么狠心的说了要把陆宽赶出门,甚至一度放话说不管陆宽,现在在舒尤能赚钱的这个时候,又跑回来说要把她们两个接回去。
怎么看都是目的不纯。
陆宽想起那天舒尤眼睛闪亮亮的、信誓旦旦地说要让他念私塾的样子,心里一软,说什么也不能让舒尤失望。
陆老爷本来就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耐着性子说了几句,见陆宽听不进去,冷呵一声:“你们迟早会后悔的!”
一甩帘子就吩咐车夫走了。
马蹄在地上扬起了一阵阵灰尘,陆宽低头掩饰去眼里的泪花,交谈了那么久,他的好爹爹,依然高高在上的坐在马车内。
没有问他过得怎么样,一开口就是功利化的要求。
这样的家人,要来有何用?
又怎么能够因为这样的人,让舒尤伤心难过?
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