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虽说不大,但一眼扫过去,少说也有二十几户。
自私与贪婪是割舍不掉的人性。要是驾着马车挨家挨户问过去,到时候都说是自己的那就麻烦了。
一夜没合眼的陈涛和法兰克两人将马车停到了村子不远处的林子里,决定先休息会儿,醒了再做打算。
车厢内足够宽敞,容得下两人并排躺着。
有了之前的经历,陈涛在躺下前找了根布条将自己左手绑在了马车上。
裸鼹鼠看得好奇:“你这是做什么,怕睡觉时,马车被人偷跑了不成?”
陈涛嘿嘿一笑:“嘿嘿,不是。鼹鼠……不,法兰克医生,你有所不知,我最近几次睡醒所在的地方和睡下前都不一样。我不是怕马车被偷,我这是怕我睡着了被偷走。”
已躺下身的法兰克觉得有趣,淡淡一笑后,闭着眼回道:“那你赶紧弄,弄好了就赶紧躺下睡会儿,等睡醒了咱们就去找人还了马车。哦,我还是习惯你叫我鼹鼠大哥。”
“好的,鼹鼠大哥。”陈涛应承他的同时就忙好了手上的活,也躺了下去。
两人睡着后不久,一个人影走近了林子里,慢慢往二人所在的马车靠近。
在确认过四下无人后,那人影蹑手蹑脚得走到车厢旁,伸手想撩开车厢前的粗布帘子。
睡觉在陈涛眼里,是件如何谨慎也不为过的大事。用脚后跟压着帘子的一角,就是他的第二道保险。
此时帘子被那人影一撩,陈涛立刻知觉,惊醒过来,一边呼喝“是谁”,一边起身追了出去。
‘该死,忘了解开绳子。’
心急之下,忘了解开左手布条的陈涛,还没追出车厢,就被扽了回去。
透过晃动的车厢帘子,陈涛只隐约看见那人影的背影,是个普通农妇装扮。
熟睡的法兰克被陈涛弄出的动静惊醒,起身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外面有个鬼鬼祟祟的女人,我追上去看看。”
说话间,陈涛解开了手上的布条,跳出车追了上去。
那女人对周围极是熟悉,借着地利七拐八绕,使得陈涛始终追不到近前。
不过,好在男人的体力相较于女人,有着天生的优势。陈涛虽一时抓不住那女人,可总算是也没跟丢。
又是一个拐角,拨开挡在身前的一大片草叶后,他惊奇地发现,自己追着那个女人,竟不知不觉来到了那个不知名村子的村后。
‘干,还是跟丢了。’
村里的木房子错落无章,每隔几米就有岔路拐角,让陈涛无从追起。
就在他灰心丧气将要折返之际,旁边一间木房子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拉开。
从院子里走出来一个年轻妇人,那妇人虽衣着简陋,但细看之下姿色却十分出众,就是与克洛托相比也丝毫不逊色。
她看见陈涛正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看,害羞得低下了头,用手稍稍整理了下头发后,莞尔一笑说道:“看小哥是个生面孔,是外地人吧?怎么这样盯着人家看?”
回过神来的陈涛立刻意识到自己失礼,连忙出声道歉。
妇人又是轻笑一声,说道:“渴了吧?进来喝口水。”
不由得陈涛拒绝,就被热情的妇人拉了进去。
院子是极普通的院子,有两间小木屋,一个土灶,一颗小树,一个大水缸,两个放着脏衣服的大木盆,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进到主屋里,陈设也是极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矮桌子,三个小板凳。
妇人拉着陈涛在桌前坐下,转身为他倒好了一碗水。
面对着捧碗送水而来的妇人,陈涛不经意在她弯腰时瞟到了两坨大白柔软,顿时脸上一烫,急忙转过头去。
妇人见状,先是一愣,而后明白过来的她将碗放到了桌上,不仅没拉起衣服,反倒又往下扽了扽,挪到陈涛眼前,在他耳畔吐气低声说道:“坏弟弟,可以哦,我家里没别人。”
‘真是大又白’
陈涛又忍不住瞟了一眼。
而后,猛地站起身抓住了妇人的手腕,呵斥道:“臭姐姐,我不吃你这一套。说吧,为什么鬼鬼祟祟接近我们的马车?”
原来,陈涛认出了眼前的妇人就是那个人影。
妇人一脸惊吓,喊道:“你在说什么呀?抓痛我了,快放手。”
陈涛怒声回她:“别演了!虽然你换了衣服,但我认得你的头饰!”
眼见事情败露,妇人不再挣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哭了起来。
女人的眼泪是男人的软肋。
看她抽泣哽咽的模样,陈涛的怒气消了大半,平缓了语气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鬼鬼祟祟接近我们?”
妇人还在抽泣:“我,我不是接近你们,我是,是去看马车,那马车是我家男人的。全部家当外加借了不少钱才买了那辆车用来替人送货赚钱,昨天他去了城里到现在还没回来,我这才偷偷溜过去看看。”
这话说的倒是合情合理。
不过,陈涛还是发现了漏洞:“呵呵,是吗?那你怎么知道有马车来到了村子?我可不记得来的时候有看见你。”
妇人不假思索回答道:“是我的儿子跑回来告诉我的,他就睡在隔壁偏房里。”
陈涛押着她走到院子里,小心翼翼得打开了隔壁屋子的门。
偏房里果真睡着个小孩子,而且这个小孩子还正好就是先前陈涛向他问路那个。
这一切又再度合情合理。
挑不出其他毛病的陈涛关上了偏房的门,对妇人说道:“放心吧,你男人没事,快的话今晚就能回来。他……他把车借给我们了,我们就是特意来还车的。”
作为妻子,知道自己丈夫没事,理应是开心的。
可妇人听完陈涛的话后,脸色突然大变,抓着他的手惊恐地说道:“不不不,我不要他回来。”
陈涛被吓了一跳:“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实话告诉你,我并不是这里的人。
我叫詹妮弗.莱尔,是贵族莱尔家族的第三女。
几年前,有强盗袭击了我的马车,等我醒来就被带到了这里。我被迫嫁给了其中一个强盗,也就是我现在的男人。求求你了,带我走吧,我爸爸会给你很多钱的,或者……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妇人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倒进了陈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