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快跑!”
陈涛见到变成巨猪的力木时,第一反应和第一句话都是如此。
力山听到,赶紧喝止三人:“千万别跑!你越跑它越追!”接着说道:“你们想办法把它引开,只要能让我上去变身,我就能控制住它。”
本来陈涛只是想借猪人的力量撞开石壁,现在情况却变得越来越复杂。
从正面出去绝对会撞上守卫以及可能遇见瑟西,而想从洞里逃走就得搞定眼前的力木。
稍作犹豫的他在想到瑟西的变态行径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变成巨猪的力木已经完全被兽性所支配。
由于猪的视力较弱,它本能得靠嗅探寻找目标。幸运的是,地牢繁杂的气味让它一时间难以确定几人的位置。
陈涛朝着克洛托使了个眼色后,拽着裸鼹鼠小心而缓慢得退了几步。
“你什么意思?”克洛托问他。
他回道:“叫你上啊,这你还不懂吗?你看看,除了你,我俩谁能打。”
以克洛托的能力,杀死力木这样的巨猪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前提是得手持长刀。
如今,手边只有薄刀片的她,自知要是贸然上前,无异于找死。
“我看过了,除了我,你也能打!”
克洛托说话间,跑到了陈涛身边,一把将裸鼹鼠拉到了自己身边,带着裸鼹鼠一同躲进了力木先前所在的牢房中。
与此同时,巨猪力木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所惊动,猛冲下了石阶。
看着力木气势汹汹得朝自己冲来,陈涛着急地推搡着堵着入口的克洛托:“快让开啊,克洛托,别玩了,会死人的!”
克洛托非但没让开,还朝旁边给他使了个眼色。
“你什么意思?”陈涛问她。
她回道:“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懂吗?旁边还有个牢房啊。”
‘可恶,这疯女人竟然学我。’
眨眼间,巨猪力木已冲至近前。陈涛不容多想,赶忙躲进了先前力山所在的牢房里。
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以及铁条落地的几声叮叮当当,牢房栅栏被撞破了一个大洞,巨猪力木径直冲进了牢房里。
‘还好没撞到我,真是恐怖。’
陈涛蜷缩在栅栏角落,得以逃过一劫,趁它未及转身之际,赶紧从栅栏缺口跑了出去。
力木造成的巨大响动引起了守卫的注意,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和个别人武器不小心掉落的锵啷声先人一步传进了地牢里。
逃命的陈涛路过地牢入口正下方,刚好听见了这些声音,他急忙大喊提醒其他人:“守卫要下来了!”
话音刚落,地牢上层又是“轰隆”一声巨响,响声未消,紧接着又传出一声野兽嚎叫。
已经冲至陈涛身前的巨猪力木听到嚎叫声后,立刻停下了脚步。先是原地愣了两三秒,而后折返猛冲,依次撞开了其他猪人的牢门。
逃出牢房的猪人们和陈涛一行三人立即爬上了石阶,来到了变身成巨猪的力山身边。
力山就待在铁栅栏向外卷曲的那个牢房外,牢房里那堵碍事的石壁已被他撞出了个大窟窿。
大片月光照进了牢房里。
仍是人形的猪人们自觉排着队依次进入了牢房,不久后全变成了巨猪,围挤在力山身边。
力山又是一声嚎叫,巨猪们当即从他身边
散开,尽皆冲向了地牢入口。
他自己并没有跟在巨猪们身后,而是绕到陈涛背后,用鼻子推拱着陈涛向前。
陈涛虽有些害怕,但直觉力山不会伤害自己,便没有反抗,任由他将自己推进了牢房,推到了月光下。
又是往前轻轻一拱之后,力山才转身冲出了牢房,冲向了地牢入口。
此时,先前冲逃的猪人们已经碰上了守卫,一时间各种音色的惊呼嚎叫声飘进了地牢里。
克洛托带着裸鼹鼠走到了陈涛身旁,开口对他说道:“赶紧走吧,别看了。”
回过神来的陈涛这才爬进了斜洞里。紧跟在他身后的是克洛托,位于最后的是裸鼹鼠。
斜洞是水蚀形成的,所以洞壁有些光滑。
大半个小时后,三人总算有惊无险得爬到了地面上。
之所以有惊,是因为攀爬过程中陈涛由于手滑差点摔坠回地牢。
而最后之所以无险,是因为幸好他在下落途中趴附住了克洛托,止住了坠势。
三人躺在草地上喘了会儿粗气后,克洛托率先站了起来,她踢了踢仍躺着的陈涛,说了一个“走”字。
“走就走。”陈涛不情不愿得站了起来,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得从地上拉起裸鼹鼠往山下走。
克洛托喝止他:“站住!你去哪!?”
陈涛淡淡一笑:“当然是回家啊。”
“你……”
克洛托刚说出一个“你”字,陈涛打断了她,右手捏着一个小扁长皮袋子,笑道:“你什么你?别以为我怕你。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他手上拿着的正是克洛托藏在头发里的那个皮袋子。
克洛托看清之后,立刻反应过来:“之前在洞里,你是假装手滑坠落?目的就是为了偷它?”
陈涛头也没回,得意得笑出了声:“哈哈,你猜对了。没了这个刀片,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劝你……”
话还没说完,他眼睁睁得看着手里的皮袋子突然从中间断开。
‘??,里面的刀片呢?’
就在陈涛惊觉袋子里没有刀片,四下寻找之时,克洛托开口说道:“别找了,你转过来,好好看看我手里的这是什么?”
陈涛心里暗骂克洛托又学他说话的同时,转过了身去。
刀片,此刻就握在克洛托手里。
“你,你什么时候拿回去的?”陈涛有些难以置信。
“不是我拿回来的,是你压根就没拿走。”
“你什么意思?”
“刀片,我用过之后就一直别在腰上,没放回袋子里。”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陈涛懊悔自己没检查袋子,赶紧出声补救:“厉害,克洛托你真厉害。我就是看逃跑太紧张,和你开个玩笑放松放松,你不介意吧?”说完,硬挤出了一张笑脸。
“我挺介意的。”克洛托说着话,挥刀隔空切开了陈涛的脚腕,而且切开的还是那个熟悉的位置。
陈涛当即摔倒在地上,捂着脚腕痛叫:“等等,等等,克洛托,有话好好说。”
克洛托语气严肃:“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是不想自己走,我不介意把你打晕了拖回去。”
“想走,想走”陈涛扶着裸鼹鼠站了起来,指着他继续说道:“但鼹鼠大哥和这事没关系,你得放他走。”
克洛托是审判教廷的使徒,而不是嗜杀的凶兽。
面对裸鼹鼠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可怜人,她也不想痛下杀手,于是顺着陈涛的话,答应了下来:“可以,你走过来吧,咱们出发。”
“等等,等等。”陈涛再一次叫停。
“又怎么啦?”克洛托的语气明显不耐烦。
“让我上路之前最后和鼹鼠大哥说几句话。”
“说吧,就在这说,当着我的面说。收起你的小聪明,别想耍什么花样!”
“不会,不会”应承过后,陈涛面对裸鼹鼠,一脸严肃得说道:“鼹鼠大哥,咱们先前讨论过关于希望的话题。接下来的话你得听清楚了,我觉得在希望面前即使是罪责也会被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