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拿着刚刚在地上捡起的手机,直播还在继续,弹幕、礼物满天飞。贺云按下锁屏键顺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要知道屋里还等着一场雷阵雨呢。
贺云越想越紧张,看着眼前这个衣服被扯得松松垮垮的女孩,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大叔?”女孩停下脚步扭扭捏捏地说。
“嗯?”
“你们家,在几楼啊。”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上了四楼,还有一楼,就是通往“地狱”的大门了。贺云背后升起一阵凉意,咬咬牙带着女孩走上去。
家里的门没有关,贺云从门缝里探进半个脑袋,只觉得屋内顿时杀气冲天。
“妈呀!”贺云吓得连忙站得笔直,等候“检阅”。
一个穿着粉色睡裙的女人从卧室里缓缓走出,脸上正敷着面膜,但她并没有到门口,而是直接去盥洗室。贺云却动都不敢动,听着水流的哗啦声,心里止不住的咯噔。
女孩不禁问道:“大叔?这是你家吗?”
“昂。”贺云用小得听不见的声音回答。
女孩见贺云没有做声,便只能继续站在他身后,等待“发落”。不一会儿,她便看着那个女人走出来,脱下面膜的少妇更加美艳,浓淡适宜的柳叶眉、茂密的发量、精致的五官,还有一双白净的大长腿。
“天那!”女孩惊讶地叫出声,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就连那些个电视剧里的明星都比之不如。
子涵见到藏在贺云背后的女孩,突然双眼瞪大,问道:“这是谁啊?”
贺云一头雾水:“啊?”
“我是说你背后那个小丫头,你是想说你不知情吗?”
贺云仿佛听见老婆颤动的骨骼:“不不不,老婆,你误会了,这是……”话还没说完,子涵已经用手揪住了贺云的耳朵,往屋里扯,疼得贺云直呼救命。
女孩跟着走到门槛,但没敢进门。贺云在疼痛中断断续续地把刚刚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子涵便将女孩带到屋里,让贺云再去炒几个菜,自己就陪着女孩聊聊天。
女孩觉得子涵姐姐就像是能够自动调节的机械,刚刚还那么霸道,现在对自己又这么地温柔,又是嘘寒问暖,又是敦促着贺云去做饭。
女孩本名叫雷筱雨,是H市雷康建安公司的千金,本来生活得很滋润、很平静。可前天,一伙人突然半夜冲进她家里,把父亲打得半残,母亲也被侮辱了。自己因为碰巧在朋友家复习功课躲过一劫。
事后,她在医院见到奄奄一息的父亲和满身淤青、神情恍惚的母亲,内心无比的悲痛,而自家的公司股价也突然跌停,股东们又纷纷将手里的股票抛给金华集团,雷康建工危在旦夕。
筱雨的生活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她一个人守在父亲的床前,为了支付手术费和长期的医药费,她将家里能卖的,都迅速地低价卖出,现在她只盼望着父母能够挺过这一劫。
昨天晚上,父亲一醒来便叫她立马赶到p县,找一个叫贺建军的爷爷,并让她取下自己脖子上带着的吊坠。因而,筱雨在第二天一早便赶往p县,却不料在路上被三个小混混给盯上了。
筱雨越说越难过,默默地流下眼泪。子涵也抱着她,一个劲儿的安慰。
“诶!菜来了!”贺云一手端着青椒肉丝,一手拿着番茄炒蛋跳出来,“哟?你们两个怎么还搞得这么感人?”
子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贺云连忙缩回厨房去。
“好了,乖啊。明天姐姐就带你去找那个爷爷好吗?”
“嗯、嗯,可、可是,我怕我爸等不及了,呜呜呜。”雷筱雨哽咽着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好啦,听姐姐的话,先把饭吃了,然后好好地睡一觉,明天再找也不迟。现在这么晚了,也找不到人呀。听话,不哭啦。”子涵抱着身前弱小的身子,“一会儿问问你云哥哥,说不定,他会有什么主意。”
筱雨点点头。
贺云又嬉皮笑脸地探出头来:“老婆,你是有多久没怎么叫过我了,我们是不是……”
“滚!”
“好嘞!”
吃完饭,子涵带着筱雨洗漱后待在主卧里。贺云在厨房洗着碗,心里不停地念叨着刚刚筱雨问的名字——“贺建军”,还有那个榆木吊坠。这个名字听说不去很普通,普通得不会有人想要找他帮忙,而且这个名字所带有的时代印记也证明了年代的久远。还有那个吊坠,一个公司老总怎么会带这一个榆木吊坠,难道是榆木脑袋吗?那么除掉这个可能性,就说明这个吊坠另有玄机。
“害,爷爷呀,孙子又要去干那些烦心事儿了,”贺云看着自己腰间别住的一块刻着黑色“将”字的腰牌,“行吧,既然能找到您那一定是故人了,我就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