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炭炉烤新西兰鮟鱇鱼是这里的特色菜，趁热试试。”陆言修面不改色，指了指餐桌的美食，随后切了一小块鮟鱇鱼肉，放在叶锦瑟餐盘上，眼神别有深意，“你也试试。”
他眼睛有几分深沉，嘴角微抿，似是为她看戏的行为感到不满？
但这样的微表情转瞬即逝。
他刚才是生气？
有美女表示好感不是值得开心的事吗？
思考不出个结果，叶锦瑟选择忽视这个问题，发现他切的鮟鱇鱼肉只落入自己餐盘中，感到莫名的舒畅。
这样愉悦的心情被一个电话破坏了。
陆言修看着叶锦瑟的眼眸布满疑惑、震惊、羞愧……拿着电话，嘴巴微张，好像有话说，又说不出口。
“发生什么事了？”陆言修问。
他的声音彻底拉回叶锦瑟的思绪，她侧眸凝视他，见他望着自己是一贯的云淡风轻，但眸底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和锋锐。
“我……”叶锦瑟顿时发觉钟灵还在这里，话到嘴边立刻变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这句话，她拎起手提包急匆匆地离开。
★★★
叶锦瑟一路赶到青城公安局旁边的一家咖啡书店里。
这咖啡书店名叫四人间，亮着橘黄色的灯光，让人心里觉得暖暖的，位置宽敞，书籍堆满，充满文艺气息，书桌间隔很远，有较大的独立空间，适合聊天谈话。
她径直走到书架后，桌椅里正坐着周曼和一个陌生女人，有着一头及肩短发，身穿卡其色的立领夹克，里面是黑色衬衫，身形精瘦，形象干练，眼神锐利，她正悄无声息地观察着叶锦瑟。
叶锦瑟率先过去握手：“你是鳗鱼经常提起的陈清陈警官？”
“锦瑟，很高兴认识你。”陈清站起身，和她握手，示意她坐下来，直奔主题，“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受害者是小丽？”
傍晚，有人报警在河边发现女子碎尸，青城市公安局刑警队立即出动，警方在水里捞起了部分残骸，包括了一截小腿、一只手臂和胸腔部，都有抽打的痕迹，判断死前受过残忍的虐待，并且死亡时间不是很久。
犯罪手法十分残忍，引起上级高度重视，他们还在继续打捞剩余的残骸，努力辨别死者身份，虽然细节并未对外公布，但她杂志社工作的表妹周曼已经收到了小道消息，通过周曼得知，她一个朋友已经知道受害者是谁，便相约在这里见面。
叶锦瑟对周曼说：“鳗鱼，照片。”
周曼从包里掏出准备好的现场照片，递给了叶锦瑟，忽而对上表姐陈清布满警告的危险视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赔笑道：“都是吃瓜的围观群众拍到的，放心，保证不外传。”
新闻工作者都有自己的圈子，只要够拼够机灵，拿到这些资料确实不是难事。
陈清把目光移到叶锦瑟身上，她眼睛正流露出浓郁的愤怒和难以置信，显然被这期案件的凶残程度惊到了，但她依旧在仔细地查看手里的资料，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陈清总觉得叶锦瑟少了一种情绪。
是什么呢？
她思索了一会儿，脑海浮现出答案。
恐惧，是恐惧！
正常人根本不敢看犯罪现场的照片，更别说认真地思考了。
这女孩挺有种的。
“她脚踝里有和小丽一样的蝴蝶纹身，我不会记错的。”叶锦瑟将一张照片放在桌面上，指了指小腿处纹身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