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眼睛是沟通与信任的桥梁,欧阳朔连说两个号,眼神如炬的望着安然,语出逼人:那么是不是可以请你告诉我,以你堂堂一个女儿家,又怎会出现在西南得狼牙山?且不说这方圆百里都鸟无人烟,就那狼牙山里的野狼,就是十个你都不够给它们塞牙缝的。
还是你想告诉我,你来这狼牙看风景或者出游?还是一不小心和家人失散了?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里是狼牙山,说完一瞬不瞬的盯着安然,眼神中的警告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仿佛只要她说谎,他手里的剑下一刻就会刺穿她的喉咙。
狼牙山占地百里,海拔高达三千多米,山里树林茂密参天,毒蛇无数,野狼成群,山路艰险难行危机四伏,每年死在野狼牙下的人不计其数,故称之狼牙山。可就是这样的狼牙山,里面却有着许多的百年灵药,灵药与危险并存,就算是危险重重,那些重于利益的商家还是会花重金,派狼牙山的采药人前往,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是这个道理,不是那位少主多疑,而是哪有穿着蜀锦还是女子的采药人?只怕当今圣上都没她那么富裕,所以在一开始,欧阳朔就堵住她所有的借口与谎言。
听闻至此,安然看着男子,想他不简单,却不想心思细腻如尘,心智更是不容小觑,还未出口就堵住她所有的理由,一个女子独身出现在狼牙山,就难以让人相信,而且这个女子的出现本有太多的不合理,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安然自己也不会相信,不要说等着她解释的这名男子了。
其实不只欧阳少主想知道,安然比他更想知道,毕竟现在她占据了这个身体,不过就算他不问,安然也不想说谎,也不愿意说谎,更不屑于说谎。有时说一个谎,就要拿一百个谎言来圆,谎言终究是谎言,总有包不住的时候。曾经她因为执行任务,不得已而说了无数的谎言,既然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不想以后都活在谎言里。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确实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狼牙山,也不知道为何会昏迷,如果知道就不会出现在你的竹屋里。安然没有说谎,她自己都无法解释穿越之事,如此的没有科学依据,就连身为当事人自己,到现在也不能相信,就不要说别人能接受这种说法了。而这种事情如果真的说出来,要么被当成妖怪给抓起来,要么就是被人当成神经病,所以安然只能说不知道,但她没有说谎,在这个男人面前所有的谎言都会破灭,不过安然相信以这个男人的睿智,他能判断出她说的是真话,哪怕如此的没有说服力。
不知道?你觉得我会信么?欧阳朔看的出安然没有说谎,也看出她有所隐瞒,他不会逼迫安然说出来,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和秘密,只要对他没有造成威胁,他对别人的秘密没有兴趣。
安然笑而不答,他明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又何必再去浪费口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她敏锐的发现竹林里还有的一个人,只是这个人的气息若有若无,无法捕捉准确的位置。若不是安然有着多年的训练,很难发现在竹林中还有隐藏的暗中人,而那些训练出来的敏锐,更是被刻在了骨髓里的,不是换了一具身体就可以忘记的。
对于隐在暗处的隐卫,他好似发现了安然的异常,确又眨眼消失,快的以为他自己眼花了。隐卫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眼花了,练武之人的视力比之普通人要好的太多,虽说夜能视物有点夸张,眼花却是不可能的,但他有些不太确定那女子是不是发现了自己,不过安然的反应太快,一闪而过,若不是隐卫常年隐在暗处,对人的感官变化有着过人的敏锐,不然真发现不了安然那眨眼间的变化,看来这个女子并不像她表面那么的单纯无辜。
这个女子好深的心思,能不动声色的发现隐卫,又能看出他相信她的说辞,短暂的交锋都在显示女子的不简单,看来他要好好的了解了解,他救的这位看似柔弱实则坚锐的女子,不仅美丽还很聪明,有意思有意思。美丽的女人有很多,可美丽于心智并存的女人少之又少,重要的是不对着他发花痴,就这一点已经很好了。
你刚醒身体还很虚弱,需要休息,有什么需要告诉我。难得的欧阳朔心情很好,说完朝着竹屋走去。
安然很高兴,她知道他会相信她,却不奢望会收留她,她于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没有利益关系,救她本就无心,现在又让她留下养伤,安然真的很高兴。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男子是出于善心让她留下的,就在刚才,她如果有一丝异动,那个男子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出手杀了她,绝不会因为她是女人而手下留情的。
现在安然只想赶快的养好身体,在了解这个世界,不知道是不是她所了解有关历史记载的朝代,还是没有记载的异世。上天既然给她一个重生的机会,她自会珍惜,完成她以前没有完成的梦想,为自己活一次,做自己想做的事,喜欢的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就像书中写的两脚踏遍尘世路,以天为盖地为庐,那是何等的洒脱,何等的快意?
想要在这个古时代活的自由洒脱,没那么简单,古时不管在哪朝哪代女子的生存都是依靠男人的,女子的荣耀于地位都是男人给的,自由洒脱的人生,没有哪个男人会如此的纵容一个女子,所以此刻安然有她自己的打算。想要在一个陌生的世界活的肆意洒脱,必须自己去争取,她会努力,梦想的生活会有实现的一天,不过前提是她一定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在这之前首先要恢复她的身手,在高手如林的古时,没有能力自保,只能是我为鱼肉他为刀俎任人宰割,还要有所势,直觉告诉安然她的身份不简单,单凭她会毫无理由的出现在这诡异的狼牙山。
安然现在虽借着她的身体重生,并不代表她愿意接受她的一切,比如身份家庭还有婚约之类的,古时的那些指腹为婚媒妁之言,最是让人受不了。安然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人,有些东西和思想是古人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的,就像现代人无法理解古时的女人没有见过未来的丈夫,就凭一句诺言和一个信物嫁给对方,直到结婚时才知道对方的长相性格于人品,在那之前只能通过他人的描述了解与自己共度一生的人,这是安然无法理解,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做不到把自己所有的一切寄托在他人的语言描述上,她只信自己,为了以后不被威胁,活的自由洒脱随意,她要有自己的势力可以与之抗衡,看来她有很多事情要做了,至于了解这里还需要靠眼前的男子,只要他可以提供有关书籍,安然就可以知道她想要的一些讯息,想到这里安然也顺着竹林小道回到她醒来的竹屋。
不需寻找就看到男子坐在屋前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慵懒而自在,微风轻轻吹着竹林里的叶子,像一首不需要乐器演奏的生命之曲,还有那鸟儿的声音和水流潺潺湲湲,就像世界上最美最动听的音乐,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美妙,让人不忍心出声打扰这如诗如画的景色。
她静静的站在夕阳余晖的阳光下,沐浴着阳光的洗礼,倾听着大自然的生命之歌,这种感觉是那些没有失去过生命的人无法体会的。
欧阳朔抬头看着她,就那样站在阳光下,接受沐浴阳光的洗礼,因为透过竹林间阳光的照射,她身上散发出那柔和的光芒,似是在经过生命的洗礼浴火重生。虽无任何妆容与华服,但那一刻的安然很美很美,美的动人心弦,这种美无关外貌无关其他,只是单纯的生命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