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冒昧前来拜访,还望世叔勿怪。”
“无妨,你我两家关系匪浅,世侄无需客气。请坐,来人,上茶!”
在庭院站没多久,黄天明等人就被李府管家迎进客厅,与李宏森见面时免不了一阵寒暄。
有江湖客到,李宏波夫妇等人便暂时回避了,倒是高进被李宏森留了下来。
“此次上门叨唠,其一是在下师兄叶凡仰慕世叔已久,路过江城,特意前来拜访。”
“飞鹰门叶凡,拜见李前辈。”叶凡起身,对李宏森施了一礼。
“相貌堂堂,仪表不凡,好一个少年英杰。叶门主近来可好。”
“多谢前辈挂念,家父身体康健,近日正闭关以求玄阶圆满。”
玄阶圆满?
听到这个词,李宏森眼皮一跳,看向叶凡的目光带了份审视和戒备。
面上说是关系匪浅,其实不过是客套话而已。李家和黄家顶多有些商务上的往来,与叶家更只是相互闻名的江湖同道。
初次见面,就把“闭关”这种自家机密说出来,不是愣头青就是别有目的。举止从容、进退有据的叶凡显然不是愣头青,那么,他的目的何在?
除了示威,李宏森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飞鹰门,玄阶圆满。
这两个词联系到一块,李宏森的紧迫感愈发强烈了。
叶凡嘴上说是正在闭关,但既然敢讲出来,显然是已经破关而出,达成玄阶圆满境界了。
现如今,大夏武林中最顶尖的高手乃是传说已达天阶的天龙和地藏,江湖常言“大威天龙,世尊地藏”,天龙神龙见首不见尾,游四方以威宵小,地藏真佛不动如山,坐华京而镇国运。
因天龙地藏二圣不为常人所知,在武林中,最声名显赫的还属十三名威震一方的地阶高手。
江南道地处东南,经济繁荣,工业发展得早,俗世气息太浓,整体灵气的浓郁及精纯度反而不及其他未开发的地区,或许正因如此,江南道至今还未有人晋升地阶。
在江城,这座江南道经济最发达的城市里,玄阶武者共有八人之多,不过据李宏森所知,能稳胜自己的也就常年跟随江城大佬左右的那位玄阶圆满高人,此外也就一人与自己不相伯仲,至于其他六人,不过是新晋的玄阶初期,暂时不足为虑。
但现在,与自己不相上下的飞鹰门门主叶步平,竟然已经玄阶圆满了?
若是昨天之前,李宏森顶多只是感慨一声不可小瞧天下英雄,但如今,冲击地阶失败,受了严重内伤不说,更麻烦的是心魔已生,以后想晋升地阶只怕难上加难。
“看来叶步平只等境界一稳固就会立马下山,江城进入多事之秋矣!”
……
见李宏森脸色凝重,黄天明与叶凡相视一笑,后拱了拱手,“其二,则是小侄爱慕悠月小姐已久,斗胆上门追求来了。”
“什么?悠月?”
听到侄女的名字,李宏森明显愣了下。
“没错,天明心仪已久,敢问悠月小姐是否在家?天明多次到龙丰娱乐大厦楼下等候,可惜无缘一见。”
“贤侄说笑了。”忍住回头看高进的表情,李宏森摆手笑道,“我家侄女已经出嫁,贤侄怕是认错人了。”
“什么!嫁人了?”
黄天明“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月前。”
“哦……”想到收到的消息,黄天明缓缓吸了口气,“敢问世叔,悠月小姐所嫁何人?”
李宏森一侧身,“乃我身后的高进侄儿。”
“他?”长长吐口浊气,黄天明脸上似笑非笑,“世叔不是说笑吧?这等废物配得上悠月小姐。”
“世侄慎言!”手中茶杯往桌上一顿,李宏森敛起笑容。
“高进之名,天明素有耳闻。此人以救李老前辈为名,在李家大宅死皮赖脸住了三年,乃是江城天字第一号无赖废物,怎么可能成为悠月小姐的夫婿?世叔不想让天明见悠月小姐明说便是,何故如此诓我。”
“天明贤侄无需多言,高进确实是悠月夫婿。”
难道消息有误?不是说下午就要宣布两人的婚姻不作数?不对!刚才进来的时候,高进站在李宏森背后,看情形,倒像是已经获得李家认可,李宏森准备提携他的样子。
现状与得到的消息严重不符,情急之下,黄天明只好把备用的撒手锏扔了出来,“唉!枉在下一片心意,跟师傅求得归元丹以作见面礼来见世叔。世叔此言,实在令侄儿寒心啊!”
什么?归元丹!
李宏森闻言眉头大皱,无他,归元丹乃是治疗内伤的良药,自己正待命人私下寻找。这种特殊时刻,黄天明带着归元丹上门,若说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也未免太过碰巧了!
再加上所说的为见悠月而来……若不是高进露了一手,现在他和悠月的婚姻已经告吹了。嘶!有人通风报信!而且此人来着不善!
等等!
我且捊一捊头绪,让高进先去会他一会,正好摸摸这两人的斤两。
一念及此,李宏森眉头舒展开来,“江城武林皆知,李某从来不打诳语,我家侄女悠月……”
“哎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黄天明黄大少大驾光临!”
一道声音从客厅后门传了进来,李宏森心里一跳,目光肃然的看向悠悠走进厅内的李春蓉。
“这事儿精。”
望着扭到黄天明跟前,话没说两句便娇笑连连的李春蓉,高进无奈暗叹口气,对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已经有了预感。
“不过看这位神情,今天这遭无论如何也是避不开的。”发现李春蓉进来后,李宏森又姿态淡然的开始喝茶,高进心里有点烦,这大家族就是狗屁倒灶事情一大堆,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
“追求我家侄女儿?”
谈话间,李春蓉惊呼一声,表情假的可怜,“唉,黄公子,你来的可有点晚喽,刚才已经有人强迫着月丫头认下婚事。”
“强迫?当今世道,还有人敢做出逼婚之事?”
“是啊,谁能想到,朗朗乾坤,怎么就有这种脸厚心黑之人?”
“是谁?”
“眼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
“没错!”
一唱一和间,高进成了厅内几人的视线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