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琛哥哥。”
“琛哥哥。”
慕容琛刮了刮云裳的鼻子,“真乖。”说着竟当真起身到桌案前倒茶。
上方的压迫感陡然消失,云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些不可名状的失落。
她嫁给慕容琛这么久了,也不止一次同床共枕,他却从未碰过自己。谈起这种男女之事,云裳确实是有些害臊,会手足无措,会慌张。但他真不碰自己,还是会忍不住多想。
是不是自己太古板拘谨了?总不能一辈子都不让他碰自己吧,那她这个皇后当的也太不称职了。
或许自己也该主动一点?
如是想着,云裳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来到慕容琛身后。
感受到身后之人的气息,慕容琛手上的动作只微微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云裳有些尴尬,现在应该怎么办?要说什么好?张了张嘴,话没说出来半句倒是先红了脸,只好将手轻轻搭在慕容琛肩上,示意他回头。
“嘶~”慕容琛倒吸一口凉气,“你这是在玩火。”
云裳没有出声,也没有拿开手。
慕容琛起身关上门,用脚勾了一把椅子在门口抵住,回头一把打横将云裳抱到了床上,放好。
方才抱了她一路的某人是喘都不带喘的,这次这么几个动作,慕容琛就喘着粗气,声音也是暗哑的不成样子。
云裳虽未经人事,可没吃过猪肉总也见过猪跑,紧紧闭上了眼睛。
慕容琛指尖穿过云裳的乌发,托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吻了下去,另一只手熟门熟路的揽过她纤细的腰肢,轻抚着她的身体。
云裳忍不住浑身一颤,也开始回应着这个吻。
情到浓时,慕容琛开始伸手去解云裳的纽扣,却在这一瞬间理智回笼,止住了手上的动作,意犹未尽的吻了吻云裳的额头,转身替她脱掉鞋子,又拉过被子将云裳盖好。
云裳垂眸,他还是,不愿意碰她吗?
慕容琛揉了揉云裳的脑袋,“你小脑袋瓜子里面又在想什么呢,这里不合适,回去再收拾你。”
又替她仔细掖了掖被角,就欲转身出去。
云裳伸手拉住了慕容琛的衣角,“你要去哪儿?”
慕容琛回头一边将云裳的手塞回被子里盖好,一边回她,“放心,我哪儿也不去,就在门口守着。”
云裳皱了皱眉,不解。
慕容琛叹了一口气,“在这里,我实在怕自己晚上会忍不住兽性大发啊。”
云裳还是不解,他们不是夫妻吗?
慕容琛伸手弹了弹云裳的脑门,“笨蛋,为夫还欠你一个洞房花烛夜!”
之前欠她的,他要一一补给她,不,不够,要十倍、百倍的赔她,余生都赔给她,都陪着她。自己是没关系,可云裳不行。
他不愿她初为人妇的第一夜,是在这样一个处境下--他国官驿,门不能阖。
那是对她的羞辱。
他们之间,从相识,到重逢,都太过不堪,但今后的日子,他要将所有最好的都捧到她手心。
“裳儿,从前是我对不住你,百般冷落你、刁难你,让你受尽奚落,是我的不是。
你这么好,我怎么舍得?
我寻了你许久,巴不得为你挡下所有风雨,但何其可笑,你的风雨,大多竟都是我施加给你的。”
慕容琛第一次这样和她推心置腹的聊天,这种感觉已经许久都不曾有过了,不必算计人心,不必戴着面具
这辈子,过去或将来,他所有的温柔与认真,所有的坦率与真诚,都只给了她一个人,也只能给她一个人。
云裳轻轻握住了慕容琛的手,“皇上其实可以不必担着这么多的,裳儿说过,愿与陛下风雨同舟。”
慕容琛一双手将云裳的手包裹在手心,“裳儿,日后我定不会再让你手受半分委屈了。若不能护着你,这皇位不坐也罢。”
“马上就要出征了,皇上这话可不能再说了,有损士气。”
“都听娘子的!”
军事紧急,慕容琛次日就携云裳向胡丹王辞行回大梁,胡丹王自是没有二话,只是请二人路上帮忙照顾羌笛。
羌笛不爱坐轿子,骑着自己的枣红马,离乡的伤感之情只维持了不到三天就消散得差不多了,一路上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不停的和身边人说着话。
“这颗树都死了怎么还没倒啊?”
“公主,这是胡杨,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腐。”
“还真是神奇!”
马车内,慕容琛和云裳本在闭着眼小憩,闻言,一齐睁开了眼--到胡杨林了。
慕容琛对外头的人说了句:“带公主进马车!”
“我不,你爱坐自己坐,我要骑我的小红马。”羌笛一夹马腹,不仅不上马车,反而跑得更欢快了些。
正当此时,胡杨林里破空射来一支箭,险险落在了羌笛身后半寸,幸亏她刚才突然加快了速度才幸免于难。
羌笛惊的花容失色,有人偷袭!
慕容琛一听声音不对,一把掀开车帘,飞身出去,单手拎起呆坐在枣红马上动都不会动了的羌笛,将人带回马车内,重重落下车门。
马车不算小,三人呆在里面也不显挤,只是羌笛依旧浑身不自在。
“怎么?吓破胆了?”慕容琛调笑道。
“才不是!只是没想到有人会那么卑鄙,在这里偷袭而已。”
慕容琛挑了挑眉,“你也知道偷袭是卑鄙的啊?”
羌笛被怼得哑口无言,之前她可不就卑鄙的偷袭了云裳,只不过被慕容琛拦下来了而已。
“没想到是因为你笨。”慕容琛撇撇嘴,“方圆几时公里都光秃秃的,就只有这里有一片胡杨林,不在这儿埋伏在哪儿埋伏?”
羌笛见他个云裳都一副镇定自诺,运筹帷幄的样子,这才反应过来,“你们早就知道会有人在这儿埋伏?”
云裳不置可否。
“不然呢?”慕容琛问道。
羌笛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了地,她虽然学了些功夫,也在演武场上和旁人比试过,不过这种真刀真枪要致人死地的打法,她还从未经历过。
又看了一眼镇定慕容琛和羌笛,暗道这心理素质也忒强大了。
半晌,羌笛忽然想到了什么,“那这个马车岂不是就最好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