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顾以若趴在沙发上,瀑布般的长发披在后背,还有几缕坠落挡住了她泛红的脸颊,一只悬在空中的手还握着一只酒瓶时不时晃俩下,侧脸压在沙发上脸上的肉都挤成一坨,还不停的砸吧着嘴。
盛言玉看见顾以若这幅样子,嫌弃的啧啧了几声,“哪还有个姑娘家的样子,也不知道大哥怎么养的妹妹,以后嫁不嫁的出去都成问题咯。哎,以后嫁不出去哥哥我就勉为其难的养着你好了。”
“喝!”顾以若闭着眼睛,腾的一下坐起来,把就瓶往嘴巴上一递,啪的一声瓶口磕到了门牙。
“啊!!!!!!是哪个小兔崽子打了本小姐的牙,看我不弄死你!”顾以若喊完后又砰的一声趴到了沙发上继续呼呼大睡。
盛言玉见状抽了抽嘴角,无奈地扶额,在顾以若面前站定,然后蹲下,修长白皙的手指扒了扒顾以若的嘴唇,然后又戳了戳她的门牙,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门牙还在。要不然哥哥我还得带你去补牙,哎,你说补牙就补牙吧,可是这补的牙齿哪有原生的牙好呀。你说是不是呀臭丫头。你说我就是个苦命的啊,被那几个阎王爷奴役,还得照顾你这个浑身酒气的流氓丫头。”盛言玉一边唠唠叨叨一边抱起顾以若往外走。
...
另一边,莫白抱着慕北念匆匆上车后便冲莫甲吼了一声,“回念宅!”
“是!爷您别急,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念宅。”话音还没落,莫甲就发动了车子,油门踩到了最底。
念宅是莫白以前常住的私人别墅,别墅里的一切都是和慕北念一起设计和布置的,莫白第一天入住的时候便将这栋别墅取名为念宅,寓意着这里也永远是慕北念的家。
莫白眉头紧蹙满眼紧张的看着怀中的人儿,身体僵硬一动不动,生怕自己不小心碰到慕北念的伤口,一个哪怕被枪抵着脑袋都不会眨一下眼的男人此时因为怀中的女孩儿受了伤便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五年了,五年来第一次见面,你就弄的满身的伤,慕北念你真是好样的。”莫白喃喃道。
莫白从小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可是八岁那年,从看见慕北念的第一面起,他便知道,自己有了害怕的事情。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慕北念受伤。
还记得有一次,慕北念削苹果时不小心割破了手指,莫白看着她流着血的手指顿时心里慌的不行,哪怕他知道这只是点小伤而已,对自己而言这连伤都算不上,但是伤在慕北念身上他便会控制不住的紧张。自那以后莫白再也不让慕北念自己削水果了,兄弟们都调侃他,说他这辈子算是栽在慕北念手上了。
“是啊,我真是栽在你手上了。”
莫白满眼深情的看着慕北念,此时的她脸颊微红,卷翘的睫毛像一把羽毛扇似的煽动着,精致的五官美的像迪士尼动画片中走出的公主。
“莫白,莫白,莫白....”安静的车内突然响起慕北念的呢喃声,由于喝过酒的原因,慕北念此时的嗓音微微沙哑,软软的带着一点娇嗔。
莫白听见后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愣愣地盯着慕北念一张一合的双唇,喉结滚动了一下,感觉荒芜了很久的内心突然有什么破土而出。
念念,你这是,在叫我吗?
莫白不敢相信的盯着慕北念。
前面的莫甲听见慕北念喊着自家主子的名字,心里都快乐翻了,他觉得自家主子这次回国真是回对了,说不定还能和念念小姐再续前缘呢。自家主子这些年在国外过的跟个和尚似的,身边的人全是男的,连只母苍蝇都没有,看样子主子是要苦尽甘来了。
所以此时的莫甲已经在心里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那就是要努力撮合主子和念念小姐,争取早日将念念小姐变成自己的女主子。嘿嘿~
抵达念宅后,莫甲还未将车子挺稳,莫白就抱着慕北念冲进了别墅,快步走上楼梯,将慕北念轻放在主卧的大床上。
虽然念宅空置了五年,但是莫白依然会安排人定期打扫念宅,医药箱中所有的药物也会定期更换,并且所有陈设都不让人随意变动。按照以前的记忆,莫白在卧室左边床头柜的第二格中找到了医药箱。
因为他记得,以前自己每次受伤都是慕北念为自己包扎伤口,并且叮嘱他医药箱的位置,让他记得按时换药。
没过多久白井然也到了,他熟练的用镊子轻轻地将慕北念手心和膝盖上的玻璃渣钳出,然后用酒精消毒,上药后用纱布包起来。莫白就定定的站在白井然身侧,目不转睛的盯着慕北念,时不时用湿毛巾为她擦去额头上冒出的薄汗。
白井然处理好伤口后,跟莫白交代了几句,让他小心慕北念的伤口不要碰水,这段时间应该忌口等注意事项后便离开了。莫白将他交代的所有细节都一一记在了脑海,然后又将这些注意事项在便利贴上写了一遍。
天色渐渐变暗,一抹夕阳透过偌大的落地窗散落在床上,莫白转头,便看见慕北念被余晖包裹着仿佛闪闪的发着金色的光,就像一个不染世俗的小天使一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光芒中,岁月静好。
很多年后,莫白都不能忘记这幅画面,因为慕北念就是他余生中所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