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三重和这位素未相识的女人短暂交流之际,一位慈祥的老人,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的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个儿不高,背有点驼,身穿一身白大褂,看上去八十多了,可还是挺精神的,拄着拐杖缓缓走进了小木屋。
“小伙子,你醒了!你可把我们这群老家伙给吓坏了。”老人激动地说道。
“老爷爷,让你们受惊了,多亏你们救了我,不然我都不知道我现在还在不在这个世上了?”唐三重用尽所有力气,使双手撑起身子,慢慢地坐起来,拱了拱双手作辑,向老人和女人道谢。
“小伙子,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不用那么拘谨,这里是西陵山的小山村,没有那么多繁杂的礼节。”老人笑呵呵的说道。
“对了,小伙子,我叫林坤,是这西陵山的一名老医师,这是我孙女,她叫......”林坤还没说出口来。
这时一个甜雅清脆的声音就抢先从林坤旁边响起:“我叫林雪,你叫我雪儿就行,你叫什么名字呀?”
“你好,雪儿,我叫唐三重。”唐三重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谁又能将这个两天前还在与敌人拼命厮杀,且杀红了双眼,眼中没有一丁点儿情感的杀人魔和现在连根一位姑娘说话都害羞的落魄男联想在一起了呢?
对亲近的人挑剔是本能,但克服本能,做到对亲近的人不挑剔则是一种教养;而敌人不等于对手,敌人希望你更弱,对手希望你更强。
与怪物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怪兽。当你远远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生命可以归结为一种简单的选择:要么忙于生存,要么赶着去死。重情、重义、重德可能说的就是唐三重这个人了吧!
“唐三重,唐三重......”林雪低声念叨了几句。“对了,我去给你熬草药”说着林雪人就飞跑出了小木屋。那小巧的身姿眨眼就即逝,只留下一股年轻女子的淡淡幽香残留在小木屋的空气中。
唐三重望着林雪离去的背影,生命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活着的话就可能会遇见有意思的事,就像你遇到了那朵花,就像我遇到了你。
唐三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己仿佛和这位叫林雪的女人冥冥之中有着某种联系,心中也对这个有意思的女子产生了好感。
“三重,你也别见怪哈,小雪的性情就是这样,善良,细心,但又有一些大大咧咧地。”林坤手抚了抚自己的白胡子说道。
“没事,爷爷,我不会在意的,雪儿也是为了我好。”唐三重笑吟吟的说道。
“你的伤刚有一些好转,我们几个老医师给你开了些草药,等小雪熬好了,我让小雪给你送来,你好好休息,等养好身子了,我再邀他们几个一起来看你。”
林坤不经又高看了几分唐三重,满意地说道:“那老朽先告辞了,我还要去医馆给村里人看病呢!”
唐三重点了点头,道:“爷爷,您慢走。”
此时,随着林坤的离去,整个小木屋里就只剩下一个孤零零地躺在木床上的唐三重了。唐三重抬头,透过小木窗看向天空,今晚的天空是深蓝色的,似乎是一时的疏忽,墨水在宣纸上泛开了,肆无忌惮地蔓延向远方,而远处颜色却淡了。
月亮半遮半掩地隐没在层云中,没有繁星,只有几颗孤单的星星,努力的在发光,零星地分布着,像是被人丢弃的玻璃弹珠,和他一样,孤独。整个夜空如一个墨盘,空中有一层淡淡的云,使原本就不明亮的夜空更添迷蒙。
至少对于现在的唐三重来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脚下的路该怎么走,这一切的一切与自己之前的设想大道而驰,自己从未想到自己会经历这些,原本以为自己之前经历的历程就已经是常人所不及,可最近的事又一次给了他洗脑。
但唐三重知道自己目前最需要的是赶紧恢复自己的身体,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逃亡生涯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追杀他的人保不准会在自己虚弱的时候找到这来,到时候自己不一定能活命,还有可能会连累了这些好心善良的西陵山村民,这样自己就彻底无法原谅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