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套桌椅板凳有问题，我们俩回想到之前给煤老板的小楼装修出的怪事，糖包子断定小楼里出的毛病和这个吊死鬼的凳子有关系，因为里面同样都有蘑菇。我心里有些怀疑，也觉得蘑菇的事情是有些关联，但是那两次的梅花手印是怎么回事？和这个蘑菇凳子似乎又没有什么关系。而且我从来不相信有鬼，都是那些人搞封建迷信唬人的。而且从科学解释，凳子上沾了什么厉害的蘑菇的孢子，这个凳子原来就是放在客厅，我们施工的时候没注意，孢子掉到了隔热层下面，温湿度什么的条件合适，就长了蘑菇，这很能说明问题。甚至我从电视里看到那个“贞子”，都是毒蘑菇让人产生的幻觉，这个在云南也经常发生，都可以找到科学解释。这时候再想想，我也觉得是不是真的是我或者什么人在客厅打翻过啤酒也说不准？
因为这套惹祸的玩意儿是煤老板自己的东西，胖子就觉得小楼闹的怪事责任不在我们，得去找煤老板要装修费。我虽然半信半疑，但是能要钱回来，我还是赞成的。于是我们就给煤老板打电话，可是手机关机。给他老婆打，也是关机状态。我们心想这个老西儿也太小气了，是不是把我们俩电话给拉黑了，于是决定第二天去他们家小楼找他们。
第二天一早我们俩出发去了小楼，那天正赶上修路，我们从环城路让了一段才过去，有些熟悉昆明的人都知道，环城路高架出口少，错过一个口，得绕好几十里地。虽然这样，也是难不倒我们两个本地人。但奇怪的是，这个我们之前我们天天过来的地方，今天开车转了一个多钟头，竟然没有找到地方。后来还是我实在受不了了，打开了手机导航，从城中村穿行而过，才找到了那个院子。
到了小楼，我们俩都有点懵。明明是刚装修好，等着孩子出生得新房子。本应是张灯结彩，热热闹闹。这个时候却是大门紧闭，窗帘遮严，冷冷清清的。
我们感到奇怪，就上去敲门，结果胖子把人家门敲得山响，哗啦哗啦直从房檐上落灰，都没见里面有任何动静。
此时，就见一个带着安全帽的瘦子从外面走过来，见到我们在敲门，对着我俩苦笑了一下，接着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两只抛了过来。然后又掏出一支，自己点上，对我们说：“别敲了，屋里没人，我是过来拉家具的，你们两位如果也是来要账的，看看有什么你们想要的，就拿走，不过说好了，你们得有账单。而且得是我挑完了才轮到你们俩。”
胖子见这人叼着烟没有点，说话中似乎是知道这家的情况，还是要进去拿东西，就掏出打火机，嬉皮笑脸的凑过去给瘦子点上烟，问道：“这房子之前是我们装修的，工程款都没结，小一百万呢。家具全拉走都不够我们的。说实话，我们也没打算和您抢东西，就是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瘦子一听我们是之前装修的，叹了口气，说：“兄弟，这么说你比我损失大咯。不是做哥哥的埋怨你们，干咱们这行的，哪有干活干一半就撂挑子的咯？嗯，打火机不错，还是防风的好用。你们是跑了，可把我拖累惨了咯！地面我铲了重新铺的瓷砖不说，墙上也漏水咯，我好不容易给补了。结果还要帮女人接生，我一个老爷们哪里会干这个的咯？你说晦气不晦气咯？结果老板还跑了！你说气人不气咯？”
他说话啰啰嗦嗦，前言不搭后语，不过我们还是大致听明白他就是接手我们装修的那个师傅。原来他接手之后，就发现了不少问题，只好把墙和地面都挖了重做。结果那天正在干活儿，煤老板两口子过来检查工地，突然女主人肚子疼，竟然来不及去医院直接生在屋里了。煤老板和装修师傅哪里会接生？只是事情发生太突然，没办法只能一边给医院打电话叫人，一边按照医生的指示紧急处理。结果也不知道是他们不懂帮了倒忙，还是孩子在肚子里就是那样，出生的孩子脐带结结实实的绕着脖子，婴儿的小脸憋得跟个紫茄子似的。把几个大人吓得不行。这装修师傅连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不知道。
幸亏救护车来得及时，把大人小孩都接去了医院，听说那小孩子抢救了2天。装修师傅这时候也不好催着煤老板谈工钱，就自己闷头把剩下的活儿都干完了。刚说是不是要买点奶粉鸡蛋补品啥的去医院看看，顺便朝煤老板要钱。就接到煤老板一个电话，说他们俩着急回老家了，这边的装修款等他们到了老家就给装修师傅转过来，然后电话就关机了。之后过了好几天，再打电话都是关机状态。今天他是等不及了，所以打算过来拉家具抵工钱。
我们听他这么说，就问他那孩子抢救过来了没有？但他也不知道。好在他有房门的钥匙，说着就打开门，要进去搬家具。
我们俩虽然觉得搬东西不对，但是听他说墙上还漏水，心里觉得奇怪，就没有阻止。因为我们之前曾经仔细检查过房子，这房子虽然老旧，但是主体的质量却是非常好的，既没有开裂，也没有破洞，怎么可能漏水？而且昆明这个季节雨水少，天本来就干，屋里更不可能返潮，所以胖子之前才一口咬定是我们洒了啤酒或者饮料。
打开门，屋里黑洞洞的，我们三个就觉得一股寒气从屋里喷出来，我们的哈出的气竟然变成了白雾。瘦子试图开灯，可是板了几下，不知道是跳闸了还是电线有问题，一个灯都不亮。屋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好像是我们走后煤老板他们换了那种加厚的窗帘，可惜了那落地大窗，没有一丝阳光射进来。
我们还好，那个瘦子可不客气，打开手机的电筒，跑到窗前一把拉开了窗帘。
随着阳光哗的一下照进屋里，瘦子呀的就是一声惊呼。
我们之前见过屋里出怪事，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心里正在想这次不知道是要收蘑菇还是又出梅花手印儿。就见地上已经从木地板换成了瓷砖，而瓷砖上漂浮着一团团的白雾。就像是缩小号的云朵。
瘦子被这些小云朵吓了一跳，气得直用脚踢它们。只是还没等踢过去，这云朵让阳光一照，只有几个呼吸之间就散掉了。
糖包子摸了摸墙面，发现屋里返潮很厉害，到处都是水汽。
我们三个人都是做建筑装修的，秋天时节，在昆明这个地方看到屋里返潮，都觉得不可思议。
胖子问了瘦子漏水的地方，我们去看了看，发现已经修补好了，就在一根立柱附近。听瘦子说，这里有一条长长的裂缝从楼上延申下来，他用了2大瓶堵漏剂才给补上。这个地方之前是胖子亲自检查的，没有发现问题。听瘦子这么说，他好奇心大起，就拉着我们要上楼去看看。瘦子忙着选他要搬走的家具，不愿意跟我们上去。因为楼上是卧室，床太大他也搬不走，他还是对一楼客厅的桌椅沙发和摆设比较中意。
胖子知道那些二手家具的价值，他也不想跟瘦子啰嗦。就拉着我上了楼。
二楼没看出来东西，胖子又拽着我上了阁楼。说是阁楼，其实是半个阁楼。因为一般的阁楼是没有天花板的。而这个阁楼很高，因而吊了顶。这个顶在开始装修的时候我们本来想爬上去检查一下，但是因为是实木整板做的，没有留进出口，而且板子很厚很结实，我们怕搞不好反而弄坏了屋顶，加上从外面检查发现屋顶和瓦片都没有损坏，也就保持原样了。
胖子顺着柱子的位置，在墙上摸索着。然后又搬过来一把椅子，站上去对着屋顶敲了敲。
我不明白胖子这是要看什么，难道是检查顶棚上是不是漏水？
正要问他，忽然就见胖子把手放在嘴上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又伸手指了指顶棚，示意我听。
我听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听到，刚要开口问他，忽然听到头顶上传来很轻的“哗啦”一声，那声音，每次回家都要给我爸喂金龙鱼的我很清楚，就是鱼在水里扭身划水的声音，而且应该是条大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