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宗静修峰参悟阁,一位年约十多岁的少年正坐在蒲团的上打坐修炼。
在这少年正对面坐了一位年约五六十的老者,老者须发皆白,头顶上插了一根破树子当发簪,苍老的脸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沟壑,在加上一身素衣道袍,就这派头还别说真有一股道骨仙风的韵味,这老者手里拿了个青绿色的玉检,玉简是由金丝编制,其背面篆刻了四个大字:《通天仙道》。
老者虽手握玉简一副阅读的样子但实际上他的眼睛却是闭着的。
其口中念念有词道:“天之道,利而不害,人之道,为而不争,仙之道,毅而不弃,若想修仙必须要有一颗坚定不移的恒心,修仙之难,难如上青天,如果心智不坚别说修仙了不管干什么都会一事无成,子宿,你可懂?”。
被唤为子宿的少年人轻轻点了下头回道:“吕老,子宿懂了!”。
“你懂个屁呀,老子让你们上午来参悟阁修炼,就你都快晚上了才来,跟你一起同修的同学们早都做完了功课你现在才来,你说你懂,你说你懂什么?”原本一副道骨仙风的老头一下丢掉伪装睁开眼睛破口大骂,可能是怨气太大用力过猛口中的吐沫星子都飞出老远。
子宿皱起眉头嫌弃的挥了挥手打散迎面而来的吐沫星子:“吕老,修仙讲究修心,子宿虽然才刚修道不久但子宿却知道吕老你现在心乱了,不适合静修养气!”。
吧唧~
吕老被气的浑身发抖甩手把手中的玉简摔到地上:“你行,你真行,等你师父回来,等你师父回来的,你现在马上给我滚,马上!”。
子宿身体一震接着就从蒲团上弹了起来:“呃,吕老,我今天的功课完成了?我怎么感觉才刚坐下不久,今天的功课好简单,多谢吕老殷勤教诲,子宿就不打扰你参悟天道了!”说着子宿一甩儒式的宽大袖袍就向门口走去.
而这时吕老眼睛一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站起身伸手叫道:“你给我等会,俗话说敌之所欲,我之所弊,看来你个小兔崽是打心眼里不喜欢静修是吧,那么好,今儿我就让你品尝一下老夫的终极关怀,马上给我坐下继续静修养气直到明天天亮!”。
“啊?~”
一只脚都迈出门外的子宿一下就懵了,站在原地傻傻的问道:“吕老,话不能这么说呀,你可是子宿的长辈呀,怎么能把子宿当敌人对待……”
吕老没在跟子宿废话,他伸手一挥,一道光亮从其掌心射出直奔子宿而去。
子宿一看跟见了鬼一样嗷~的一声怪叫就向外跑:“吕老咱们有话好好说,能动嘴的时候干嘛要动手,你的修养哪去了!”。
子宿话还没说完就被吕老手中打出的光亮追上,光亮跟条灵蛇一样绕着子宿的身体快速的转了数圈接着一紧,子宿的身体一下就被捆成了粽子,奔跑的身形也一下摔倒在地。
吕老眯起眼睛嘴角仰起一丝笑意他手势一变向回一招,子宿的身体诡异的腾空而起向吕老飞去。
吕老指引的道法把子宿放在蒲团上:“子宿啊,我的修养这不在这么,这不正心平气和的教育你么,哎~我知道你是一个乖孩子,今儿你就带着捆着绳子静修吧!”。
子宿闻言脸都绿了:“吕老,你都知道我乖可为什么要捆着我?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至于么,我可没见的你对我其他们同修同学们这么上心!”。
吕老站起身两手背于身后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呵呵的笑道:“呵呵,他们能跟你一样么,你可是少宗主的爱徒,乃是我归元宗的嫡系,我怎敢怠慢,你少扯呢些没有用的,给我好好修炼,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如果你想上厕所就,就地解决吧,弄脏了蒲团我是不会怪你的,哈哈……”。
子宿闻言脸色一下变得无比的难看,他奋力的扭动身体:“吕老,吕老,你别走,你至于跟我一个晚辈这样么,吕老你给我回来……”。
子宿想挣脱呀,可不管他怎么挣扎捆在身上的绳子都纹丝不动,不仅如此他想躺在地上打滚都不行,捆在他身上的绳子有股奇异的力量一直约束他为打坐姿态。
这给子宿难受的,真想骂娘,可没用呀,修仙之地都是呢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别说有有人了就连个鬼都没有一个。
其实到也不尽然,正在子宿臣服在拘束之下突然从参悟阁门外趁进来一个小脑袋,这个小脑袋环眼四顾确定没有人才从门外走进屋。
子宿听见身后有声音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忙叫了起来:“吕老,我敬爱的吕大师叔,晚辈知错了,快把绳子收了吧,我有幽闭恐惧症,你老捆着我,我受不了!”。
来人没有搭话快步的绕到子宿身前,子宿定眼一看哀叹了一声:“唉~我以为是吕老头呢,原来是你呀傻丫头,你这时候来可真的太好了,我有幽闭恐惧症,快,快过来靠在我的身上,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啊!”。
被唤为傻丫头的这个人浑身脏兮兮的头发都打结了,脸上身上全是污渍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洗澡了,就跟个乞丐一样,傻丫头貌似有语言障碍,张开嘴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傻丫头虽然话说的只能啊啊啊,但子宿却明白她要表达什么,傻丫头是在问:“什么是幽闭恐惧症?”。
子宿一愣,什么是幽闭恐惧症?这一下子把他自己给问糊涂了,突然有股时空错乱的感觉,这词可是他自己刚说出口的,怎么竟然一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恍惚间就像在睡觉时突然被惊醒,梦中快速褪去的思绪跟清醒后的思绪两个突然交织在一起,想抓住什么吧可梦中的思绪正在褪去,根本就抓不住,呢种感觉真的非常怪异也非常难受。
子宿沉吟了一下:“呃~~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叫捆绑恐惧症,哎呀这不是重点,反正呢我现在就是很难受,很害怕,你没见我脑门全是汗么,快快过来靠在我身体上,我受不了了!”。
傻丫头闻言,眼睛眨巴了两下大眼睛,然后蹲下身却生生把脏兮兮的身子靠在子宿身上,说真的,傻丫头这个样子就是活脱脱一个乞丐的样子,谁会喜欢乞丐?谁又能让乞丐靠在自己身上?
子宿到不是在意,人与人之间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如果有呢为何要公称为人?
傻丫头靠在子宿身上,子宿咧开嘴角闭上眼享受的长舒了一口气道:“啊~好多了,好多了,刚才我真的太难受,心里就像有一个魔鬼一般一直在疯狂的吞噬着我的心灵,我就感觉莫名的恐惧,莫名的害怕,就害怕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里跳出来个东西伤害我,而我还一点都跑不了,呢种感觉,真的,真的太恐怖了,啊~~~现在好多了,谢谢你傻丫头!”。
傻丫头靠在子宿身上很拘谨,紧的小身子像是怕把身上的脏衣服贴到子宿身上一般。
子宿看出傻丫头的拘谨忙宽慰的道:“没事傻丫头,相比跟你靠在一起我更害怕单独一个人在这里,我说的是真心话,谢谢你!”。
傻丫头说话只能啊啊啊的,她啊啊了几声子宿也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傻丫头就举起脏兮兮的双手笔画起来。
子宿看着傻丫头的手势试探性的问:“你是在问我饿不饿?”。
傻丫头狂点几下头表示是。
“饿,当然饿,不过……”。
子宿话还没说完傻丫头就站起身一路小跑的出了参悟阁。
子宿没搞明白她要去干什么,楞了一下眼睛就不自觉的瞄向参悟阁里头漆黑的角落,哪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他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我滴娘呀!!!”子宿他都要哭了,刚消退的恐惧突然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过了好久傻丫头才抱着一团东西回来,子宿看着她怀里的东西差点崩溃了,话音都带着哭腔:“我的傻丫头呀,你可算回来了,相比饿,我更怕没有你在身边,快快别弄呢些没有用的了,快靠在我身上,你再不回来我都要绝望死了!”。
傻丫头闻言一愣接着像是想到什么了一般脸颊一红。
如果说抛去傻丫头这身脏衣服给她洗个澡在打扮打扮那么以傻丫头的体态和脸型绝对不丑,都是衣服惹的祸呀,傻丫头就跟一个害羞的小媳妇一样脸色通红在次却生生的靠在子宿身上。
子宿闭上眼睛再次长舒了一口气道:“啊~~傻丫头你是不会理解我刚才都经历了什么,想想都是眼泪,我在这归元宗也没个朋友,我跟那些同龄的同学们根本就玩不到一起去,你呀就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陪在我身边好么?”。
傻丫头闻言轻轻的点了下头,她没有对话能力,子宿跟她在一起往往都是自言自语,所以子宿继续又道:“你可别在弄那些没有用的了,我不骗你,我真受不了一个人被捆在这里,太可怕了!”。
子宿认识傻丫头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偌大的归元宗能给他安全感的貌似只有傻丫头一人,可能是因为她没有修为的缘故,这归元宗是一个只看实力的修仙门派,没有实力等于没有一切,呢种等级观念让子宿非常不舒服。
一个人能否融入一个环境从他的朋友多寡就能看出了,显然子宿就没有融入归元宗,和别人距离越远导致他跟傻丫头距离越近,这让他把所有想说的话全说给傻丫头听了。
可能是子宿他太话痨,说着说着傻丫头身体一歪倒在他的腿上睡着了。
子宿苦笑了一声运起体内的灵气按照心法秘诀开始专心修炼。
……
寄语:
一个充满黑暗的世界,一个被虚假笼罩的世界,就像是被浓厚的雾霾笼罩一般看不清何为真又何为假,每个人都被遮上了双眼,只能透过模糊的视线摸索前行,朦朦胧胧的看见了什么又不像是什么,他们努力的想了解这个世界,有的人在张牙舞爪,有的人在默默奋斗,有的人在驻足四顾,有的人在悲悲窃窃……
谎言?真实?这是一个究极的问题,无数人错误的认知导致他们无缘大道最终沉寂于宿命。当你怀疑人生的时候可有想过该如何去分辨真假?当你拼命努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到底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