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大春,游二胡站在一座土山上,亲自目送警车离去,确认没有留下一个暗桩,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已是晨光初露,薄雾濛濛。二位也没有什么睡意,于是一起翻山越岭,去找关押着的孩子。
两个孩子关押在一个离他们村子有三里多路,荒山野岭之中,一个叫麒麟峡的地方。
说是峡,其实是一座山头。三面峭壁如削,只有一面可以供人力上下。据说这里曾出过麒麟,因此有名。后人为纪念这个地方,在山上建有一座小塔。两个孩子,就关在早已荒废的塔里面。
游二胡刚欲搬开石头,打开塔门,不想警察再次从天而降,包围了他们。
穷途末路之下,两个凶犯面白如纸,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
搬开最后一块石头,打开塔门,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
“确…确实关在里面的。”
凶手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大家仔细观察,最后在离地两米高的地方,发现有一个非常小的通气口。上面有攀爬过的痕迹。
照情形看来,两个孩子逃脱了魔爪。但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常有豺狼出没,又是晚上的,四周地形复杂,两个孩子又不熟悉路径。这慌不择路地逃脱出来,却无疑是把自己带到了更危险的境地。
“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们以为他们往哪边跑了?”
游二胡说:“北面…,因为不熟悉的人,会从塔口看到下面有一条公路。但北面悬崖最陡,峡谷也最深,摔下去的话,一定是浑身碎骨的下场。”
警察果然在往北面的路上,发现了有權木被踩踏的痕迹。
这座山虽然险恶陡峭,偏偏土质不错,權木从生,晚上走的话,根本就看不到前面是悬崖峭壁。
大家越往前搜索,心情也越来越凝重。一个个黙黙祈祷,希望不要看到有什么悲剧发生。
悬崖边,有一颗苍劲的迎客松。十几丈的悬崖下權木更加茂盛,冷风嗖嗖,不忍多看。在不远的地方,就是那条交通繁忙的省道。
孩子们呀,你们又在哪里?可千万莫在悬崖下啊!
咱们回过头来,再说两个孩子。
羽丰从昏迷中醒来,后脑勺还贼痛贼痛地。四周是破败的圆形的墙壁,还有几株不知名的植物从墙角顽强的生长出来,朝着上面的一个小小的气口。小气口有一束昏黄的光洒进来,打在墙壁上。让人想起电影里集中营的样子。
王男也已经醒来了,围着墙壁转了几圈,在一张象门的地方停下来,抬脚使劲踢了一下。木门纹丝不动,自己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两个的双手都被从后缚住,口里还塞着块破布,特别特别的不舒服。
羽丰挪到王男的身边,背对背,手挨手,慢慢的想帮她解开绑带。王男也感受到他的意思,尽量靠近,好让他能给自己施为。
千幸万幸,虫大春给他们的绑带并没有下得多复杂,羽丰费了好大劲总算帮王男解开了。王男恢复自由,先把羽丰和自己嘴里的破布扯掉,三下五除二解开同学的绑带。两个人会心一笑,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泪水不自觉的奔湧而出。
“我们怎么办?”
羽丰擦着脸上的残泪,问王男的主意。
“逃呗!”
“怎么逃?”周围都是墙壁,一扇木门也结实得很,用尽力气也无济于事。“还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有多少人?”
王男一听,也开始警觉起来,声音也放小了,动作也尽量轻些,生怕外面的人会听到。
唯一的出路就在那个气口,但在两米高的地方,伸手加跳也够不着。
羽丰说:“我有办法!咱们先休息一会,等到夜深些再动手。”
两个都饿了,又找不到吃食,刚才动几下就觉得浑身无力,特别的疲倦。如果外面有人的话,即使爬出去也跑不掉。不如等晚上,一鼓作气,趁着夜色逃遁。机会会明显大些。
人一放下心神,头脑就昏昏沉沉,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两个人掺扶着摸到了气口的下面。
王男说:“我的劲大,你先踩着我肩膀上去。”
羽丰不同意:“不行!正因为你的劲大,就要先上去。回头才能拉得动我!”
羽丰匐下身,等王男爬到他的肩膀,然后双手扣住墙壁上的沟坎,腰部猛然用力,一点一点把她顶到气口。
因为是塔,墙壁特别的厚,气口很宽。王男到了气口里后返身也把他拉了上去。两个人先后顺着气口,连滚带跳,终于算是落到了外面。
外面没有人,到处都是黑坳坳的權木丛,仔细听,似乎还有鬼哭狼嚎之声,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置身在荒山野岭之中。举目四望,根本就找不到一户人家。
两人后悔不叠,想回又回不去了。只能凭着在气口上的记忆悄悄的往北走。因为在那边有车光闪烁,好像是条公路。
只要到了公路上,打到车,他们就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