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你为何会突然回宫？一年前你不辞而别，如今看在你救了皇后的份上，罢了，快起来吧。”程景辞着实被沈长歌吓了一跳，若不是祁煜出手相救，怕是沈长歌也要跟着去了。
程景辞体内的蛊虫仍旧在控制着他。但凡他想起关于沈长歌的种种过往，腹便如刀绞一般难忍，索性便不再去想。
“事发突然，还请皇上恕罪，请容微臣先帮皇后娘娘止血！”祁煜望向身旁虚弱的沈长歌，心中不免担忧。
“好，快看看皇后伤势如何？”程景辞的记忆中虽爱的是阿娜宁，可是当沈长歌出事后，他便身不由己的想去关心沈长歌。
祁煜从小便跟着师父走南闯北，什么样的奇药他都见过并且也有相解的法子。他一眼便看出沈长歌是被下了筋骨散才会如此手无缚鸡之力，不然方才自己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抢过她手中的匕首。
只见祁煜从袖中掏出一颗绿色的药丸放入了沈长歌的口中，再扯下自己白色的衣袖绑住了沈长歌流血不止的伤口。沈长歌这才渐渐晃了过神，身上仿佛一股热气流过。
“祁煜！快...快救救哥哥！”沈长歌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了祁煜。祁煜医术高超，说不定还能有法子救救沈长绪。
祁煜不由得叹了口气摇摇头，躺在血泊中的沈长绪早已失血过多。若是他再早来些时辰，或许还能有救，只是方才他在进城门时耗了太久。
“不，你不是名医吗？为何你救不了哥哥？祁煜，算长歌求你了，求你救救哥哥吧，长歌愿一命抵一命啊！哥哥他还如此年轻气盛，却因长歌丢了性命，叫长歌如何苟活于世啊！”沈长歌跪在了祁煜的身前，此刻的她早无往日皇后的模样，昔日的沉重端庄都在此刻变得狼狈不堪。
祁煜实在不忍看到沈长歌这般憔悴狼狈，但沈长绪是被刺中了心窝，纵使他有神力也救不回沈长绪了。他只听闻沈长歌谋杀太后，却没想到沈长歌在这宫中的日子居然到了现在这般模样。
他仍记得初见沈长歌时，她一袭红衣显得格外艳丽。透红的小脸上是满眼笑意，那时的沈长歌还依偎在程景辞的怀中无比幸福。而如今再看此刻殿上反目成仇的二人，祁煜无法想象这一年之内究竟发生了。
“祁煜，皇后一心求死，这身子也甚是虚弱。既然你回到宫中，那便由你好好照顾皇后吧！万不能再让她寻死了。”程景辞再看向抽噎着的沈长歌，只觉得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厌恶。
“是！微臣定当好好照顾皇后娘娘。只是沈大将军？”
“不必担忧，朕会命人好好厚葬他的。”
程景辞的话如刀绞一般在沈长歌心上，他说的如此轻飘，仿佛沈长绪并不是死于他手一般。沈长歌一把抓住了衣角，强撑着站了起身。
祁煜紧跟上前扶住了他摇摇晃晃的身子，将她送回了长歌苑。
“是祁煜唐突了，敢问沈大将军可是皇上刺死？”祁煜百思不得其解，索性还是开口问了沈长歌。今日殿内仅他三人，若说不是程景辞所杀，倒让人有些不信。
“你我二人之间不必如此拘束。祁煜，这几日我经历的实在太多了。先是太后被杀嫁祸给我，后是皇上不信任我，与我渐生隔阂，先后赐死了细蕊与哥哥。这一切来得太措手不及了，让我根本来不及思考为何他会变成这样。”
沈长歌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一股脑将自己所有的疑虑说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