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的公共课人特别多,不管在哪个系都有个定律:班主任第一节课要点名,所以偌大的教室坐满了乌泱泱的人。
木秦清就是在第一节课开始前去了金融系,才站在门口,教室内的百来号人瞬间安静下来,眼睛齐刷刷地望向她。
及腰的长发绑成一股麻花拢在一侧,脂粉未施的脸蛋儿依旧白皙光滑,一双水杏眼像是被众人的眼神惊吓了般浮上丝丝水雾,小白裙,小白鞋,小白包,整个一风中飘摇的小白花,随世浮沉,我见犹怜啊~
木秦清看见木清婉坐在第一排的中间位置,离自己不远,就没敢进去,带着害怕似的小小声说了句,“婉婉,你的书袋忘记带了。”
众人跟着她的声音一致转头看向了大一金融系的红人----木清婉,美丽得犹如空谷幽兰一般的美人,气质清纯。
两个红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谁曾想到会有交集。周围人的八卦之心被挑得窃窃私语:
“这两人什么关系?竟然还认识?”
“不知道呀,这木秦清现在就是个刺头儿,谁愿意与她亲近啊~”
“我看八成是亲戚,都姓木~”
“我记得她说只有一个妹妹,是艺术系的木清雅呀~”
“同父异母的?要不去搜索下?肯定有答案的。”
前后左右的人都在讨论,坐在中间位置的木清婉多少都能听到些许,脸色刷的微微变了,沉默地看着门外的人不做声。
木秦清站得越久就越紧张,小嘴喃喃地再重复说了句,“林姨本来说亲自送来给你的,但是突然有事,看我准备来学校就让我带来了。”
“哗……”周围一片哗然,都是金融系的高材生,脑瓜琢磨下这么明显的话语马上就清楚这两人的关系了,同住一屋檐下的木氏姐妹嘛,至于是堂的还是什么的都不重要,关键是有血缘关系就行。
不管是黑红还是正红,人只要红是非就多,木清婉进入J大初始就一副自视甚高的样子,有人追捧,例如那阔少屈杰;也有人看不惯,例如某家的大小姐就开始嘲讽了,“哎哟,原来高洁的兰花也有不念手足的。”
旁边围着的几个女同学哧哧笑着附和,“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别人可能不知道这意思呢~”
背后的对话无比清晰地传入木清婉的耳中,坐着的倩影无动于衷,背挺得依旧笔直,但桌上已然握拳的双手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情绪。
木清雅眼见讨论得越来越多,后怕似的迈进教室将书袋给了她就赶紧离开,转身地那瞬间看见木清婉的头号爱慕者屈杰在教室外凝视着她,那眼神除了爱慕,还多了一丝看货物似的意味在里面。
木清婉,你也该体验下沦为货物被待价而沽的滋味了。木秦清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勾起嘴角冷笑,姐姐教教你们什么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事儿要够大才有意思。
……亲妈分割线……
大学的校园就犹如一个微型社会,有社交,有团体,也有争斗,并不是那么和谐。
从最开始的看热闹,到如今的被牵连,除了木清婉两姐妹外,还有和她们有关系的莫子文也遭了殃。
大小姐的脾气树敌是毫不意外的,所以不和的人就抓住了她哥和木清雅的关系极尽讽刺。
莫子文怒气冲冲地回到家,把包往沙发上一丢,嘟起的嘴就像全天下都得罪了她似的。正在和和气气聊天的莫家婆媳被她这一出给惊吓到了。
从小娇养的女儿情绪如此不好,莫夫人心疼极了,细声细气地关心道,“文文,怎么了?谁惹你了告诉妈妈,妈妈给你出气。”
被母亲这么一问,莫子文的怒气瞬间没了,但是那委屈值就蹭蹭上升,搂着自己妈咪把学校发生的事儿给说了一遍。
莫夫人听她说完马上想到了前天贵妇圈喝茶的事,对这木家确实好感不起来,语气不舒服地和莫老夫人抱怨道,“妈,我是真心不喜欢这木家,你说子昂怎么会选择这种女人呢?”
莫老夫人坐在主位上,丝毫不受两母女的影响,心平气和地摩挲着手上的佛珠,“玉英,子昂还年轻,咱们不用太急,玩这种知根底的干净姑娘家总比他去找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好吧。”
玩?原来木清雅在莫老夫人的眼里如此不堪,俨然就如同那高级点的烟花女一般。莫子文被奶奶的说词逗得心情开朗,哪还有回来时的阴霾。
“但哥一天多玩一天,我就得多听一天那些人的嘲讽,我难受啊,奶奶~”莫子文埋怨道。
“急什么,快解决了的,没听你妈说的嘛,贵妇圈都知道的事了,那事主会没点动作?”莫老夫人是人老精气足,思路明晰着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关家也该动起来了吧。